从弥漫着旧日温情与复杂算计的95号四合院出来,何雨柱驾驶着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北平街道上。金色的夕阳透过车窗,将他的侧影勾勒得沉静而深邃。四合院里聋老太太那清澈又带着洞察的目光,还有那无声提及的“院里人杂”,仿佛一层薄薄的尘埃,在他驶离那条熟悉胡同的瞬间,便被车窗外的风轻轻吹散了。未来的蓝图清晰而宏大,旧日的牵绊,已被妥善地封存于那两扇贴了封条的门后。
车子驶入娄家那座气派又透着雅致的洋楼庭院,停稳时,指针恰好指向下午四点整。偌大的宅邸显得格外安静,娄振华夫妇外出未归,晓娥和雨水还在学校,佣人们也只在偏院活动,主楼大厅里空无一人。
何雨柱踏入宽敞明亮、陈设着欧式沙发与中式古董相得益彰的客厅,环顾四周。为娄家规划的未来科技堡垒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细节蓝图在天启的辅助下不断完善。但此刻,看着略显空旷的大厅一角,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升起:这里,似乎该添点属于“家”的活力和声音。
心念微动间,一台在这个时代堪称“神迹”的物件凭空出现在大厅电视柜上——一台34英寸的彩色显像管电视机。它流畅的弧线造型、深邃漆黑的屏幕边框,以及那明显远超时代认知的尺寸与质感,瞬间让整个大厅的氛围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何雨柱熟练地从空间里拿出一根特制的天线(内置了微型的信号转换增强器),又从另一个维度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银色存储器——里面压缩存储着海量的影视资源,其中精心挑选了许多适合儿童观看、兼具趣味性和教育意义的动画片、纪录片,甚至还有一些他根据后世记忆“复原”的经典电视剧集。
他将存储器插入电视背部一个隐蔽的接口,拿起造型简洁、带着未来感的遥控器,轻轻一点。沉寂的屏幕瞬间亮起,如同点亮了一扇通往奇幻世界的窗口。色彩!无比鲜明、饱和、真实的色彩,在这个连黑白电视机都是稀罕物的年代,以一种极其霸道的方式,占据了整个视野的开场动画流淌而出。何雨柱随意切换到一部动画片,让充满童趣的声音和画面成为背景音,自己则靠进柔软的沙发,双臂枕在脑后,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沉静的庭院,脑海中继续推演着未来基地的建设步骤、材料调配、人员筛选等一系列繁复的细节。科技与未来,在无声的沉思与眼前流动的彩色光影中交织。
大约半小时后,宁静被一阵由远及近的清脆脚步声和女孩们叽叽喳喳的欢快声音打破。
“哥哥回来了吗?哥哥——!” 何雨水的童音带着雀跃。
“柱子哥!柱子哥在家吗?” 娄晓娥的声音紧随其后,同样充满了期待
话音未落,两个背着书包的小丫头就像两只快乐的小鸟,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大厅。她们的目光瞬间被客厅中央那巨大屏幕里跳跃的色彩和奇幻的画面牢牢抓住!
屏幕上,正是何雨柱特意调出的86版《西游记》中的经典一幕——孙悟空挥舞着金箍棒,与一群造型奇特的妖怪在云雾缭绕的山巅激战正酣!光影变幻,动作流畅,那鲜艳的服装、夸张的表情、神奇的法术,以及孙悟空那灵动勇猛的身姿,对两个1950年的小女孩来说,其冲击力不亚于目睹真正的天神下凡!
“呀!” 何雨水和娄晓娥同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书包都忘了放下,小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被无形的磁石吸住,再也挪不开分毫。之前何雨柱确实在娄家拿出过这台彩电,但那更像惊鸿一瞥的展示,远没有此刻沉浸式观看《西游记》所带来的震撼。她们俩完全忘记了冲进来的初衷是找哥哥,不由自主地就在距离电视机不到两米远的地毯上坐了下来,仰着小脸,看得入了迷。孙悟空一个筋斗翻上云霄,她们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妖怪被打得落花流水,她们的小拳头也跟着暗暗使劲。
紧随其后步入大厅的是谭雅丽和娄振华。谭雅丽看着两个女儿坐在地上看得入神的样子,先是莞尔,随即目光也被那流光溢彩的巨大屏幕吸引了过去,眼中充满了新奇和喜爱。娄振华则不同,他虽然早已见识过这台超越时代的造物,并且不止一次地在心底惊叹女婿手段之神奇,但每一次亲眼见到它播放出如此清晰、鲜艳、生动的画面时,那份源自实业家认知的震撼依旧会重新涌现。尤其是在深谙当前科技水平的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来自未来的神迹!
“姐夫这宝贝……真是百看不厌。”娄振华走到沙发旁,低声感叹,目光灼灼地盯着屏幕,仿佛要穿透那层玻璃看清内部的奥秘。他忍不住靠近,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敬畏,轻轻触碰了一下冰凉光滑的屏幕表面。“这色彩……这清晰度……别说彩色,就是如此清晰稳定、尺寸巨大的黑白电视,全世界怕也找不出几台。这显像管的结构……” 他下意识地开始思索其技术原理,眉头微蹙,陷入了专业性的困惑与痴迷。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何雨柱,被孩子们专注的侧影和岳父的低语拉回了现实。他转头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雨水,晓娥!”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坐那么近干什么?眼睛不要了?退后!至少退到三米以外!” 他指了指地毯上的一条花纹作为距离参照。
“啊?” 雨水和晓娥这才如梦初醒,回头看向哥哥\/柱子哥,小脸上还带着被打断精彩剧情的不舍。但在何雨柱严肃的目光下,两个小丫头立刻乖乖地抱起自己的书包,像两只听话的小兔子,蹭蹭地往后挪了足足三米远,在地毯上重新坐好,眼睛却依旧紧紧黏在屏幕上,生怕错过下一个画面。
看着她们那副又乖又馋电视的模样,何雨柱眼中的严肃化开,染上了一丝笑意。他起身走过去,没有坐在沙发上,反而直接坐在了两个小姑娘身后的地毯上,伸开长腿,将妹妹何雨水轻轻拢过来,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娄晓娥见状,也下意识地往柱子哥身边凑了凑。
“哥,那猴子好厉害!一下就把妖怪打跑了!” 雨水兴奋地指着屏幕。
“柱子哥!那个拿大锤子的妖怪好吓人,头上还长角!” 晓娥也心有余悸地描述着。
“对啊对啊,孙悟空的金箍棒能变大变小!”
“妖怪被打得冒烟了!”
“那唐僧好笨啊,总是被妖怪抓走……”
两个小丫头有了哥哥在旁,安全感倍增,立刻叽叽喳喳地讨论开来,兴奋地分享着刚才看到的精彩情节,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激动。何雨柱也不插话,只是安静地抱着妹妹,坚实的臂膀给她依靠,偶尔附和地点点头,或者简单回应一句“嗯,是很厉害”,“别怕,妖怪打不过孙悟空”。在这光影交织、充满奇幻色彩的画面和妹妹清脆的童音环绕中,连日来谋划未来的紧绷神经也悄然放松下来,一股暖融融的家的温情在心间流淌。
娄振华和谭雅丽看着这一幕,相视而笑。娄振华摇摇头,脸上带着慈爱和感慨:“这电视,真是把孩子们的心都勾走了。” 谭雅丽则看着依偎在何雨柱怀里专注看电视的女儿雨水,还有紧挨着柱子哥的女儿晓娥,眼中满是欣慰。这个沉稳柱子,给这个家带来了太多意想不到的温暖和惊喜。
就在这时,管家福伯的声音恭敬地从餐厅方向传来:“先生,太太,柱子少爷,小姐们,晚饭已经备好了,请移步餐厅用餐。”
“哦,开饭了。” 谭雅丽应了一声,看向还沉浸在电视世界里的两个小丫头,“雨水,晓娥,洗手吃饭了。”
“啊?吃饭了?” 雨水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屏幕上正在腾云驾雾的孙悟空,小脸上满是挣扎,“哥哥……妖怪马上要被打败了……”
“是啊妈妈,再看一小会儿嘛……就一小会儿……” 娄晓娥也拉着妈妈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祈求。
何雨柱看着两个小馋猫(眼睛馋电视)的样子,无奈又好笑地揉了揉雨水的脑袋,柔声道:“傻丫头,妖怪是打不完的,饭可是要按时吃的。快去洗手,吃饱了才有力气看孙悟空接着打妖怪啊。它又不会跑掉,吃完饭回来,哥哥还让它接着演,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的魔力。
“真的吗?吃完饭还能接着看?” 雨水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哥。
“柱子哥说话算话?” 晓娥也赶紧确认。
“当然算话。” 何雨柱语气肯定,“前提是现在立刻去洗手,然后好好吃饭。”
“好!” 得到了保证,两个小丫头顿时有了动力,利索地从地毯上爬起来。
“哥哥你快点!”
“柱子哥快点洗手呀!”
两人一边催促着,一边手拉着手,像两只小蝴蝶般朝着洗手间的方向飞奔而去,仿佛生怕晚一秒吃饭,就会耽误一秒回来看电视的时间。
看着她们欢快的背影,何雨柱摇头失笑,站起身。娄振华也笑着拍拍柱子的肩膀:“还是你有办法。”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色彩斑斓、正在演绎着古老神话的屏幕,眼神复杂,既有作为实业家的震撼与求知欲,也有一丝父亲看着家人欢乐的满足。他低声对何雨柱道:“柱子,这电视里的东西……尤其是这些制作精良的‘戏文’,它的意义……”
何雨柱明白娄振华的敏锐,他平静地回应:“娄叔,您放心。里面的内容,无论是动画还是剧集,核心都是引人向善、弘扬正气、启迪智慧的。像是这部《西游记》,讲的就是不畏艰险、惩恶扬善。有些科学纪录片,更能开阔眼界。我会把控好片源,不会有不妥的东西。”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它只是一个窗口。未来,当我们自己的工厂真正建立起来,掌握了技术,或许也能制作属于我们自己的、传递我们声音的光影。”
娄振华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眼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化为了然和期待。他点点头:“好,你做事,我放心。吃饭去吧。”
一家人走向餐厅,身后的大厅里,那台来自时空彼端的彩电屏幕暂时暗了下去,仿佛一个沉睡的幻梦。但所有人都知道,饭后,那扇通往奇妙世界的窗口将再次开启。
而在走向餐厅的短短路途上,何雨水和娄晓娥的小心思早已飞回了客厅。她们飞快地洗着手,小声地嘀咕着:
“晓娥,你说孙悟空能打赢那个会吐火的妖怪吗?”
“肯定能!他有金箍棒!柱子哥说了,吃完饭就能接着看了!”
“嗯!我要快点吃饭……”
充满期待的低语,伴随着碗筷摆放的轻微声响,在娄家温馨的黄昏中轻轻回荡。科技的奇迹,此刻完美地融入了家的日常,编织出一幅1950年深秋北平城里,独属于何雨柱与他所选家人的、温暖而奇幻的光影画卷。
餐桌上,娄振华看着孩子们努力吃饭的样子,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何雨柱低声笑道:“柱子,你这电视……可算是把我们家这两个小祖宗的魂儿给勾住了。我看啊,以后吃完饭,这客厅怕是比戏园子还热闹喽。”他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芒,“不过,也得立个规矩,不能光看那些猴子打架,也得看看别的,比如……你说的那些教育片子?我看就挺好,长知识!”
何雨柱闻言,也笑了:“娄叔你说得对。片源很多,有讲历史的,有讲自然的,也有讲科学道理的。有空我整理一下,按类型标注好。想看什么,让雨水和晓娥自己选。寓教于乐。”
“寓教于乐……这个词好!”娄振华赞许地点点头。
窗外,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娄家的餐厅里,饭菜飘香,笑语晏晏。而在不远处的客厅,那台沉默的彩电正静静等待着,准备在饭后继续用它超越时代的光影色彩,点亮这个特殊家庭夜晚的温情与欢乐,也无声地印证着一个注定不凡的未来,正在这平凡温馨的日常点滴中,稳稳地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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