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带着慵懒的暖意,透过娄家客厅明亮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何雨水依依不舍地拉着娄晓娥的手,小脸上写满了对这三天“公主生活”的眷恋。娄振华夫妇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谭姨更是拉着雨水的小手,反复叮嘱着上学要听老师话,有空就来家里玩。
“雨水,咱们该回去收拾一下喽。”何雨柱温和地开口,打破了这份温馨的告别氛围。他看向妹妹,眼神里带着询问,“明天一早,咱们去看爹,好不好?你都有一个月没见着他了。要不要亲口告诉他,我们雨水马上就是小学生了?爹肯定特别高兴!”
何雨水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嗯!我要告诉爹!我还要给爹看我的新书包!”想到能见到父亲,又能分享自己成长的喜悦,离开娄家的那点不舍立刻被冲淡了大半。
“好,那咱们走吧。”何雨柱牵起妹妹的手,转向娄家三人,“雨水,跟娄伯伯、谭姨、晓娥姐说再见。”
“娄伯伯再见!谭姨再见!晓娥姐再见!”何雨水清脆的声音响起,还学着大人模样,微微鞠了个躬,惹得娄晓娥忍不住笑出来,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
娄振华和谭姨也笑着挥手:“雨水再见!路上小心!”
何雨柱对着娄振华微微颔首,目光沉稳:“娄叔,我明天上午带雨水去保定,下午就能赶回来。厂里的事,您多费心。如果有…”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如果有您觉得棘手、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再联系我。”
这句看似平常的叮嘱里蕴含的分量,娄振华心领神会。他郑重地点头:“放心,柱子。我心里有数。”
兄妹俩走出娄家大门,午后的胡同沐浴在阳光里,宁静而祥和。何雨柱推着自行车,雨水坐在后座,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与京城特有的鸽哨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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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门楼在午后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依旧带着陈旧却熟悉的气息。何雨柱刚把自行车在门口停稳,还没等妹妹跳下车,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就从门洞里传了出来:
“哟!柱子!雨水!这可有日子没瞅见你们了!”阎埠贵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堆着惯常的精明笑容,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在何雨柱和雨水身上来回扫视,“啧,瞧瞧这红光满面的,这是…上哪儿发财去了?还是带雨水出去玩去了?”
何雨柱动作流畅地将雨水抱下车,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距离感的浅笑:“阎老师,您可真会开玩笑。能有啥发财的门路?就是带雨水出去玩了几天,这丫头马上要上学了,开学前让她松快松快。”
“哦?上学了?”阎埠贵的眉毛高高挑起,镜片后的眼睛瞬间闪过一道光,语气带着十足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雨水要上学了?这可是大事儿啊!哎哟我说柱子,你这事儿办得…不够地道啊!这么大的事儿,就在咱眼皮子底下,我身为学校的老师,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这…好歹也提前跟我言语一声啊!这开学报名、找班级、熟悉环境什么的,我这做老师的,多少也能帮衬帮衬,指点指点不是?你这当哥的,还是年轻,考虑不够周全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遗憾地咂着嘴,仿佛何雨柱错过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也仿佛何雨柱的行为冒犯了他这个“人民教师”的权威。
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阎埠贵那点算计,他一眼就看穿了。无非是看他何雨柱如今似乎有点“门路”,想借雨水上学的事攀扯点关系,或者显示一下他在学校的“能量”,为以后可能的“交换”铺路。以前傻柱或许还会被他这番“为你着想”的姿态唬住,但现在?
“阎老师费心了。”何雨柱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雨水上学的事,手续都办妥了。学校那边亲戚帮忙联系好了,离家近,也方便。就不劳您大驾了。”
他这句“亲戚帮忙联系好了”,直接把阎埠贵的“帮衬指点”给噎了回去。尤其那“离家近”,更是暗示雨水并不住在四合院附近上学,彻底断了阎埠贵想借机插手的心思。
阎埠贵显然没料到何雨柱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而且滴水不漏。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了几下,还想再说什么:“柱子,话不能这么说,这学校里面门道也多,有个熟人…”
“雨水,走,回家收拾东西。”何雨柱却不再给他机会,直接牵起妹妹的手,对着阎埠贵敷衍地点了下头,“阎老师您忙,我们先进去了。”
说完,径直推着车,领着雨水跨过门槛,走进了前院。留下阎埠贵站在门洞里,看着兄妹俩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化作一声从鼻子里哼出的不满:“哼!不识好歹的东西!有点门路就鼻孔朝天了?毛头小子,不稳重!早晚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他的嘀咕声不大不小,刚好飘进何雨柱的耳朵里。何雨柱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嘴角的弧度反而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嘲讽。求他?阎老西儿,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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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前院,刚踏进中院,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和淡淡煤灰味儿的气息扑面而来。中院比前院更显局促,几家住户的门都半开着。易大妈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脚边放着一个针线笸箩,手里正拿着一块柔软的细棉布,一针一线地缝着什么。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和专注的侧脸上,显得平和而安详。何雨柱扫了一眼,认出她是在缝制新生儿的小衣服——显然是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做准备。易大妈也看到了他们,抬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何雨柱也微微颔首回应。
然而,这份短暂的平和立刻被对面贾家的动静打破了。贾家的门帘掀开了一条缝,一双刻薄的眼睛正从缝隙里往外窥视,正是贾张氏。她看到何雨柱兄妹进来,尤其是看到何雨水身上那件明显是新的、料子不错的碎花小裙子时,那眼神瞬间像淬了毒一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枯瘦的爪子扒着门框,瘪着嘴,无声地开合着,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在嘀咕那些翻来覆去、充满嫉妒和怨毒的陈词滥调:“臭显摆什么…没爹没妈的野丫头…穿这么好给谁看…早晚遭报应…傻柱子赚黑心钱了吧…”
那恶意的目光如同附骨之蛆,紧紧黏在雨水身上。
何雨柱眼神骤然一冷。他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贾家的方向,那股黏腻的恶意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他直接无视了那个门缝里的毒蛇,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到自家屋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雨水,先进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到你的小包袱里。”何雨柱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嗯!”何雨水乖巧地应了一声,小跑进屋,开始翻找自己的宝贝——几本小人书,几张漂亮的糖纸,还有哥哥给她买的那个印着红五星的铁皮文具盒。
何雨柱没立刻进屋,而是转身,轻轻带上门,只留下一道缝隙。他看向后院的方向,对屋里的雨水交代了一句:“雨水,哥去后院看看老太太,马上回来。”
后院笼罩在几棵老槐树的浓荫下,显得格外安静。聋老太太的屋门虚掩着。何雨柱轻轻敲了敲门:“老太太?是我,柱子。”
“进来吧柱子!”里面传来老太太带着喜悦、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
何雨柱推门进去。屋里光线稍暗,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老家具特有的味道。老太太正靠坐在炕沿上,手里捻着一串磨得油亮的佛珠。看到她最疼爱的柱子进来,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立刻笑开了花,拍拍炕沿:“快过来坐!好几天没见我的柱子了,跑哪儿去了?连老太太我都惦记着不回来看看?”
“老太太,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来了嘛。”何雨柱笑着坐到老太太身边,自然地拿起炕桌上的茶壶,给老太太续了半杯温开水,“带雨水出去玩了几天,总不能老让她闷在院里。这不,二天她就要上学了,成小学生了。”
“上学?”老太太眼睛一亮,满是欣喜,“好!好!雨水丫头也读书识字了!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柱子,你有出息,妹妹也争气!”她用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去哪个学堂啊?远吗?”
“不远,安排好了,住得也近,您放心。”何雨柱避开了具体信息,“明天一早,我打算带雨水去保定一趟,看看她爹。雨水一个月没见着了,也想爹了。顺便告诉她爹上学这个好消息。”
“看大清啊…”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意味,她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背,“去吧,是该去看看…路上…当心点。现在外头…不太平。”最后三个字,老太太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和提醒。“带着雨水,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嗯,我知道,老太太。”何雨柱用力点点头,看着老太太关切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份关心,在四合院里显得尤为珍贵。“您放心,我会把雨水照顾好的。就是去一天,下午就回来。您在家好好的,有什么事让一大妈喊我。”
“好,好…我老婆子硬朗着呢。”老太太又笑了,“去吧去吧,别让雨水等急了。记得给我带块保定的驴打滚回来!”
“哎!忘不了您的!”何雨柱痛快地应下,又陪着老太太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告辞。
回到中院自家屋前,何雨柱敏锐地感觉到贾家那边那道窥视的目光还没消失,甚至因为他的“无视”而变得更加怨毒。他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推门进屋,顺手关紧了房门。
屋里,何雨水正把她的小包袱摊在床上,里面放着几件换洗衣服、心爱的小人书、文具盒,还有娄晓娥送她的一个漂亮的塑料发卡。小姑娘正仔细地整理着,生怕漏掉什么宝贝。
“东西都收好了?”何雨柱走到窗边,看似随意地拉上了窗帘。屋内光线顿时柔和下来,也隔绝了外界可能的窥探。
“嗯!哥,你看!”雨水献宝似的把小包袱举起来。
“真棒。”何雨柱笑着夸了一句,走到雨水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拂过她的小包袱,另一只手则掠过自己床头一个不起眼的、装着几件旧衣裳的布袋子。“收好了就行。来,哥帮你把包袱系紧点……”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包袱和布袋的瞬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波纹扫过。雨水只觉得哥哥的手在自己包袱上轻轻按了一下,床上那两个包袱——她的小花布包袱和哥哥的旧布袋子——竟凭空消失不见了!
“咦?”雨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手揉了揉,“哥…包袱…包袱呢?”她明明看到包袱在床上,怎么哥哥碰了一下就不见了?
何雨柱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别出声,雨水。这是哥变的一个小魔术,把它们藏到一个特别安全的地方了。等明天路上要用的时候,哥再给你变出来,好不好?”
“魔术?”雨水的小嘴张成了o型,随即被巨大的新奇感淹没了。她立刻忘记了之前的惊讶,只剩下对哥哥“魔术”的崇拜和期待,用力点着小脑袋,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用气声说:“好!哥你真厉害!”
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神,何雨柱揉了揉她的头发。将行李收入空间,不过是举手之劳,却省去了携带的麻烦,也杜绝了路上任何意外的可能。
窗外的阳光被窗帘过滤,在房间里投下静谧的光斑。四合院里那些窥探、算计、嫉妒和恶意的嘀咕,都被隔绝在这小小的空间之外。何雨柱的目光平静如水。
短暂的归院,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激起的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只有少数有心人,才嗅到了那水面之下涌动的、不同以往的暗流。
明天,保定之行,又将揭开怎样的篇章?何雨柱心中已有计较。他需要的答案,或许就在那座城市里,在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身上,也在某个他必须亲自去确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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