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主餐厅
巨大的红木圆桌旁,气氛早已按捺不住。娄振华看似平静地翻看着手中的报纸,但镜片后的目光却时不时扫向餐厅门口的方向。谭雅丽则有些坐立不安,刚才厨房爆发出的那阵浓郁到不可思议的鲜香,如同海浪般一波波涌来,冲击着她的嗅觉神经,让她心痒难耐又充满好奇。两个孩子更是早就坐不住了。
“妈妈!好香好香啊!比……比上次陈叔叔送的法国香水还香!”娄晓娥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大眼睛亮得惊人。
雨水也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和骄傲:“嗯!水将军的味道!哥哥做的可好吃啦!”
“怎么这么久啊……”娄晓娥小声嘀咕,伸长脖子往门口看。
就在此刻,餐厅门被推开。老王亲自带头,后面跟着两个屏息凝神、如同捧着传国玉玺般的帮厨。当那盘铺在冰山之上、洁白如玉、冰晶剔透、中心一点橙红的“锦绣龙虾刺身”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
“嘶……”
娄振华深吸一口气,报纸无声地滑落在膝上。眼镜也无法阻挡他眼中爆发的惊愕与震撼!
“天哪!”谭雅丽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盘如同艺术品、散发着冷冽光辉与极致鲜香的菜,“这……这是菜?”
娄晓娥和雨水同时发出了“哇——”的惊叹,眼睛瞪得滚圆,被那冰山上盛开的白玉花瓣彻底迷住了。
紧接着,酱香浓郁、色泽金黄、热气腾腾的“火焰螯片”和那碗清澈见底、点缀着翡翠青菜、漂浮着粉嫩虾丸的“碧波虾丸汤”也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绚丽的色彩、奇特的造型,瞬间填满了整个餐厅的空间,冲击着每个人的感官。
“这……这都是柱子哥做的?”娄晓娥看看刺身,又看看螯片,再看看汤,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嗯!我哥哥最厉害了!”雨水挺着小胸脯,自豪无比。
娄振华缓缓站起身,走到餐桌旁,俯下身,几乎凑近了那盘刺身仔细观看。那近乎透明的薄片,完美的刀工,冰山折射的冷光……他甚至能闻到那股深海独有的、纯净到极致的甘冽气息。
“何师傅……”娄振华抬起头,看向随后走进来、已经重新穿上整洁中山装、面色平静的何雨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你这手艺……真的只是在丰泽园学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菜,别说丰泽园,怕是京城任何一家老馆子的头牌也做不出来!这已经不是厨艺,是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还有这食材……如此巨大的活龙虾,如此新鲜的呈现……南边捎来的?这借口未免太过牵强!
何雨柱微微一笑,笑容温和朴实,与刚才厨房里那个凌厉的“刀客”判若两人:“娄先生过奖了。就是在后厨看得多了,自己也爱琢磨。这龙虾难得,自然要用最好的法子对待,才不算糟蹋了它。刺身最能体现它本身的鲜甜,尝一口原味,就知大海的馈赠。”他从容地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用开水烫过的小瓷碟和筷子,“娄先生,娄夫人,您二位先请?让孩子们也尝尝鲜?”
谭雅丽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生虾肉,有些迟疑:“这……生吃?不会有腥味吗?安全吗?”
“姨!你快尝尝!可好吃啦!一点都不腥!甜甜的!”雨水已经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蘸了点何雨柱特制的姜醋汁(简单用姜泥、上好米醋和一点点糖调制),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下一秒,小姑娘的眼睛幸福地眯成了月牙,小脸上洋溢着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唔……好好吃!真甜!真嫩!”
娄晓娥见雨水吃了,也壮着胆子夹了一片,学着蘸了点汁,闭上眼放进嘴里。冰凉、滑嫩、带着一丝弹性的虾肉接触到舌尖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至极的鲜甜便如同炸弹般在口腔中爆开!没有丝毫腥气,只有大海最本源、最浓缩的甘美!那薄如蝉翼的口感更是奇妙无比。
“唔!好吃!真的好好吃!像在吃冰冰的糖!水里的糖!”娄晓娥惊喜地叫出声,小脸激动得通红。
两个孩子的反应打消了谭雅丽的顾虑。她学着样子,夹起一片晶莹的虾肉,蘸上一点姜醋汁送入口中。冰凉、爽滑的口感之后,是那瞬间席卷味蕾的极致鲜甜!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纯净无垢的海洋味道,比她吃过的任何昂贵的海味都要纯粹、都要高级!她忍不住又夹了一片,这次没有蘸料,细细品味那原始的甘甜,脸上露出了惊艳和享受的神情。
娄振华看着妻女的反应,心中的疑虑更深,但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和食欲。他夹起一片,没有蘸任何调料,直接放入口中。冰凉、脆嫩、然后是……爆炸般的鲜甜!那甜味不是人工的甜腻,而是带着海洋矿物质气息的、无比纯净的甘美!口感更是绝妙,薄片在齿间微微一弹便化开,留下满口清甜的回味。
“好!”娄振华放下筷子,忍不住赞了一声。这一个“好”字,包含了太多内容:对食材的惊叹,对刀工的折服,对味道的震撼,还有对这个叫何雨柱的年轻人深不可测的探究。
他又尝了尝那“火焰螯片”。厚实的虾螯肉裹着薄薄的酥脆外壳,浓郁的酱香、酒香、蒜香完美交融,将虾肉本身的鲜甜衬托得更加醇厚,口感外酥里嫩,饱满弹牙。再喝一口“碧波虾丸汤”,清亮鲜美的汤头,嫩滑q弹的手打虾丸,清爽的小青菜,暖胃舒心,完美地收束了前面两道菜的浓墨重彩。
每一道菜都是巅峰!每一口都是享受!这顿饭的档次,完全超出了娄家的日常宴请,甚至超越了他参加过的任何高级宴席!
席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热烈。两个孩子吃得眉开眼笑,小嘴不停,尤其是娄晓娥,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地跟雨水说着“水将军”有多好吃。谭雅丽也放下了矜持,频频动筷,不时发出满足的轻叹。
娄振华吃得不多,但每一口都细细品味。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对面的何雨柱身上。这个年轻人,吃饭的姿势从容得体,既不像底层工人那样粗放,也不像某些装腔作势的文人那般造作。他给妹妹雨水布菜时动作自然流畅,透着无比的关爱。谈吐间,回答谭雅丽关于食材和做法的询问时,条理清晰,用词准确,甚至带着一种简洁而精准的美感,对烹饪的理解更是隐隐透出哲学的意味。
“何师傅,”娄振华放下汤匙,拿起丝帕擦了擦嘴角,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终于抛出了盘旋心头已久的问题,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说实话吧。你这身本事,还有这‘南边捎来’的‘水将军’,可不是丰泽园学艺能练出来、能弄到的。我看你……”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着最恰当的词汇,“不像是个围着灶台讨生活的人。倒像是……见过大场面,做过大事情的。”
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谭雅丽有些紧张地看着丈夫,又看看何雨柱。两个孩子也似懂非懂地停下了筷子,感觉到空气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何雨柱神色不变,迎着娄振华审视的目光,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坦然的笑意。他放下筷子,双手自然地放在膝上。
“娄先生,您这话抬举我了。”他的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丝毫慌乱,“我是个厨子。灶台就是我的战场,锅碗瓢盆就是我的刀枪。讨生活也好,谋生路也罢,都是本分。至于本事……”他看了一眼桌上那冰山玉莲般的刺身,眼神中带着一种纯粹的热爱,“不过是喜欢琢磨,把该做的事情,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极致而已。食材难得,便更要对得起这份‘难得’,不然,就是糟蹋了造物的恩赐。”
他没有直接回答龙虾的来源,而是用一种近乎“匠人精神”的纯粹和对食物的敬畏来回应。这番
他没有直接回答龙虾的来源,而是用一种近乎“匠人精神”的纯粹和对食物的敬畏来回应。这番话说得既谦逊又有底气,既承认了“讨生活”的现实,又透露出一种不卑不亢的尊严和对自身技艺的自信。
娄振华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这个年轻人滴水不漏。他提到了“造物的恩赐”,这说法……有点意思。那份从容气度,绝不是装出来的。他更像是一个……暂时蛰伏于市井的潜龙?还是……另有隐情?娄振华心中的疑云不仅未散,反而更浓了些,但同时也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
“柱子哥!虾壳!虾壳能给我吗?”娄晓娥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她指着那巨大的、如同红珊瑚艺术品般的龙虾头壳和裂开的螯壳,大眼睛里充满了喜爱,“我要把它洗干净摆在房间里!它叫‘水将军’,就是水里的将军!我要它保护我的娃娃!”
孩子们天真烂漫的要求,瞬间冲淡了饭桌上无形的交锋。谭雅丽忍俊不禁,娄振华严肃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何雨柱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晓娥妹妹喜欢就好。”
雨水也凑过去看那威武的虾壳,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这顿因“水将军”而起的、充满了震撼、惊奇与微妙试探的晚餐,终于在一片和谐却又暗流涌动的气氛中走向尾声。窗外,暮色已深,四合院区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而娄家这顿饭带来的涟漪,才刚刚开始扩散。
娄振华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前,看着何雨柱牵着蹦蹦跳跳的雨水走出大门,消失在胡同的夜色中。他手里,捏着一片何雨柱临走前特意为他留下的、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龙虾刺身。书房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那片薄肉在灯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
“把该做的事情,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极致……”娄振华低声重复着何雨柱的话,镜片后的目光幽深难测。“何雨柱……柱子……你这‘能力范围’,到底有多大?”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那片晶莹,仿佛在掂量着这个谜一样的年轻人真正的分量。那片薄肉,冰凉、剔透,却蕴含着惊涛骇浪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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