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面的贾家,那恐怖的“铿铿”声更是如同魔音灌耳!
贾张氏正唾沫横飞地对着刚起床、还一脸懵懂的秦淮茹和贾东旭数落:“听见没!听见没!我说的啥?那挨千刀的傻柱!半夜炖肉的动静跟打雷似的!那香味儿,飘得满院都是!丧良心啊!关起门吃独食……”
她话音未落,那震耳欲聋的铁锅铲敲击声猛地爆开!巨大的声浪毫无征兆地冲击过来,把她后面的话硬生生堵回了嗓子眼,噎得她直翻白眼。
贾东旭也缩了缩脖子,睡意彻底吓没了:“拆…拆灶台吧?这么大动静……”
贾张氏被噎得脸都紫了,缓过气来,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她认定了这是何雨柱炖肉发出的动静,这巨大的噪音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破碗跳了起来:“反了天了!炖个肉这么大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偷藏好东西是吧?走!跟我去找他!让他把肉交出来!全院平分!不能让他一个人吃独食!”她嘴里喊着肉,鼻翼却不由自主地翕动,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那股奇异浓郁、混杂着青菜清香的油爆气味,越发笃定那是炖肉的异香。她咽了口唾沫,浑浊的眼里射出饿狼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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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刘海中家。刘海中正端着搪瓷缸子,摆足了官架子,准备训导两个儿子“一日之计在于晨”的革命道理。后院离中院稍远,但那沉重的“铿铿”声依旧如同闷锤,清晰地传来,震得他手里的搪瓷缸子嗡嗡作响,里面的棒茬子粥都荡起了涟漪。
刘海中眉头拧成了疙瘩,被打断“训话”让他很不悦:“不像话!大清早制造噪音,扰乱革命群众的休息和学习是何居心?光天!天福!你们俩给我听着,这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享乐思想作祟!浪费宝贵的煤火,制造噪音污染革命环境,必须批判!”
刘光天和刘天福缩着脖子,眼珠子却瞟向中院方向,嗅着鼻子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极其诱人的油香混合着青菜香,肚子里咕噜噜直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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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阎埠贵家。叁大爷阎埠贵正对着他那碗清澈见底、只飘着几片咸菜叶子的稀饭精打细算。那穿透力极强的“铿铿”声和隐约飘来的奇异香气,像钩子一样挠着他的心尖。他放下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老婆子,听见没?中院那动静,柱子弄出来的?”他压低声音。
三大妈点点头,一脸心疼:“这么大的声儿,得费多少煤啊?这傻柱子,日子不过了?”
“动静大,说明火力旺。”阎埠贵捻着手指,小声道,“那飘过来的味儿……啧,闻着像是用了不少好油炒菜啊!大清早的,谁家舍得这么吃?这柱子……”他咂摸着嘴,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小子最近透着邪性。昨天那档子事还没完,今天又这么大手笔……事出反常必有妖!待会儿得好好观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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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面无表情地挥动着锅铲。
每一次“铿”的巨响,都精准地敲打在院墙内外那些或惊惧、或贪婪、或算计的心弦上。那汹涌的噪音在他超凡的听觉里,不过是寻常的烟火气。他精确地控制着力道,每一次撞击都恰到好处地将翠绿的菜叶翻起,均匀地裹上油脂,火候分毫不差。
青菜炒好,盛盘。绿油油,水灵灵,散发着灼热的香气。
他随手拿起一包榨菜,“刺啦”一声撕开包装。这寻常的塑料撕裂声,在他耳中都如同布帛撕裂般清晰响亮。暗红的榨菜丝被倒在干净的小碟子里。
最后,他拿起勺子,搅动着锅里已经翻滚出稠密米油的白粥。滚烫的米粥在勺子的搅动下发出沉闷厚重的“咕嘟咕嘟”声,如同远古巨兽在腹中低鸣。
早餐齐备:一碗浓稠雪白、米香四溢的热粥,一碟碧绿油亮、镬气十足的炒青菜,一碟色泽暗红、咸香扑鼻的榨菜丝。
何雨柱端起粥碗,坐到小屋唯一一张破旧的小方桌旁。他没有立刻动筷,目光平静地扫过紧闭的屋门,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木板,看到门外整个四合院在晨光中苏醒的、躁动不安的轮廓。
灵魂瓦契空间里,分解的进程无声无息,昨夜的一切污秽痕迹彻底化为虚无。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根碧绿的青菜,送入口中。牙齿咬断菜梗的清脆声响,如同玉簪断裂,在他自己听来无比清晰。
屋外,世界的喧嚣依旧汹涌澎湃地冲击着他的感知壁垒。易中海惊魂未定的心跳,贾张氏咬牙切齿的贪婪咒骂,刘海中官腔十足的批判,阎埠贵精打细算的嘀咕……每一丝恶意和窥探都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清晰可见,却再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这些声音,这些心思,是他此刻最“美味”的佐餐小菜。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某种更深沉的冷漠。低头,呼噜噜喝了一大口滚烫浓稠的白粥,暖意瞬间熨帖了脏腑。
新的一天,在这充满了凡俗喧嚣与超凡感知的奇异交响中,开始了。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爆开最后一个火星,映亮何雨柱沉静的脸。一夜固元,脱胎换骨的感觉让他对身体的掌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妙。院墙内外那些汹涌的喧嚣——易中海惊魂未定的心跳、贾张氏贪婪咒骂的碎语、刘海中官腔十足的批判、阎埠贵精打细算的嘀咕——此刻如同环绕身周的嘈杂背景乐,清晰可辨却再难撼动他分毫。
他精准地过滤着这些噪音,心思放在了眼前。浓稠雪白、米油丰富的白粥在锅里温着,绿油油、镬气十足的炒青菜盛在盘子里,色泽暗红、咸香扑鼻的榨菜丝也码放进了干净的小碟子。
“雨水,起床了!吃饭!”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清晰地送进了里屋。
小小的脚步声很快响起,五岁的何雨水揉着惺忪的大眼睛,穿着打补丁的小褂子走了出来。她习惯性地往小桌前一蹭,鼻子习惯性地先嗅了嗅——往常,家里的早饭大多是窝窝头或者稀得能照镜子的棒茬子粥,配点咸菜疙瘩就算不错了。可今天……
“哇!哥!好香啊!”雨水瞬间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无,惊喜地看着桌上的白米粥、炒青菜和红彤彤的榨菜。“是大米饭!还有青菜!还有…这是啥?红红的,香香的!”她指着榨菜,小脸上满是好奇与馋涎。
何雨柱看着她瘦小的身板和发黄的小脸,心头一软。他伸手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发,动作比以往轻柔了许多。“这是榨菜,配粥吃香着呢。快坐下吃。”他给雨水盛了满满一碗粥,又夹了一大筷子青菜放进她碗里。
“哥,你也吃!”雨水高兴地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何雨柱。这一看,小家伙愣住了。她歪着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哥?”雨水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和惊奇,“你咋…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何雨柱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哪儿不一样了?”他拿起勺子,吹了吹碗里的热粥。
雨水放下筷子,小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盯着何雨柱的脸:“嗯…哥变好看了!脸…好像白了一点?滑滑的?还有眼睛,亮亮的,比以前有神气!就像…就像洗干净了的玻璃弹珠!”她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发现。小孩子对亲近之人细微的变化往往最敏感。
何雨柱没想到洗髓固元的效果这么快就被五岁的妹妹察觉到了。他笑了笑,轻松地说:“没啥,就是昨晚好好洗了个澡,搓掉了几层老泥巴,人清爽了,看着就精神点呗。雨水长大了也要爱干净,知道不?”
“洗澡就能变这么好看吗?”雨水眨巴着大眼睛,显然对这个解释半信半疑,但又觉得哥哥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以后也要天天洗澡!”她的小心思很快被眼前美味的早餐吸引回去,低头猛喝了一大口粥,满足地眯起眼睛,“唔…好香,好稠!”
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何雨柱眼神温和。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榨菜?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种方便包装的咸菜绝对是稀罕物。幸好雨水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只当是哥哥弄来的新鲜咸菜。但院里那些人精可不一样。
他放下筷子,神情认真地看向雨水:“雨水,哥跟你说个事。”
“嗯?”雨水嘴里含着粥,含糊地应着,抬起沾着米粒的小脸。
“以后,要是院里有人问你,”何雨柱压低了一点声音,确保只有雨水能听见,同时分出一缕感知,加强了对小屋门窗的“封锁”,隔绝了可能存在的窥探,“问你早上吃的啥,中午吃的啥,晚饭吃的啥…你就说,吃窝窝头,喝棒茬子粥,啃咸菜疙瘩。记住了吗?”
雨水眨眨眼,咽下嘴里的粥,有些不解:“可是哥…咱们今天吃的是大米饭和青菜呀?还有这个香香的榨菜…”
“对,哥知道。”何雨柱耐心地解释,“但是这些东西,哥是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数量不多。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都来跟哥要,咱们就没得吃了。雨水想不想以后还能吃到这么香的早饭?”
“想!”雨水立刻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好吃的诱惑对她来说无比巨大。
“那就按哥说的办。”何雨柱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别人问,就说吃窝窝头咸菜。这是咱们的小秘密,好不好?”
“好!秘密!”雨水用力点头,小手捂住嘴巴,眼睛弯成了小月牙,觉得保守一个关于“好吃的”秘密特别有趣又重要。“雨水不说!打死也不说!”
“乖。”何雨柱这才放心,夹了一筷子榨菜丝放进她碗里。“快吃吧,多吃点青菜,长身体。”
看着妹妹开心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何雨柱心中无比庆幸。灵魂瓦契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物资——成吨成吨的顶级大米、面粉、食用油;成箱成箱的各种罐头、压缩饼干、方便食品;码放整齐的各类调料、干货、甚至还有新鲜的果蔬种子……别说他和雨水吃十辈子,就是养整个四合院的人十辈子都绰绰有余。但这泼天的财富,在当下这个环境里,是福更是祸。没有绝对的实力前,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
他慢慢吃着,目光扫过这间破旧但此刻被饭菜香气和温馨填满的小屋。昨晚的剧变和空间的存在,让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完全不同了。力量带来的不只是身体的蜕变,更是一种心态上的俯瞰和掌控感。如今再看这院里的一切,仿佛在看一幕幕精心排练却早已洞悉结局的戏剧。
兄妹俩安静地吃着早饭,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水水满足的咀嚼声。何雨柱一边吃,一边整理着脑海中关于这个时间点的记忆碎片。何大清……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记忆中这段时间的行踪似乎有些模糊,经常“忙”得不着家。
等雨水吃得差不多了,小肚子微微鼓起,何雨柱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雨水,爹呢?昨晚没见他回来,今早也没见人。他这两天是不是不回家?”
提到父亲,雨水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带着点习惯性的委屈和依赖。“爹……爹说他最近可忙了!”她学着大人的口气,“昨晚上他回来了一下下,塞给我半个窝窝头,说……说今天哥你会回来照顾我,让我别乱跑,等他忙完就回来。”她的小眉头拧着,显然对“忙”这个模糊的答案并不满意,但又习惯了父亲的缺席。
何雨柱(傻柱)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哥回来了,以后哥照顾你。”他摸了摸雨水的头,语气温和但坚定。内心却如同明镜:『忙?呵……忙着去伺候那个白寡妇了吧!』融合的记忆碎片和原主残留的憋屈感清晰地指向了一个方向——保定。何大清根本不是忙工作,而是把大部分的工资和精力都花在了那个姓白的寡妇身上!原主之前或许懵懂,或许敢怒不敢言,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一股冰冷的怒意在他胸腔里盘旋,但看着眼前懵懂依赖着自己的妹妹,这股怒意又迅速被更深沉的责任感取代。何大清靠不住,以后这个家,他就是顶梁柱,是雨水唯一的依靠。而他,有这个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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