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张的麦田裹着一股焦涩味,刚抽穗的麦子叶面上,橘红色的锈斑像撒了把细沙,风一吹,枯脆的叶片簌簌掉落,露出下面干瘪的麦穗——有的刚长到半寸就泛着灰霉,有的干脆空瘪如柴,轻轻一捏就碎成粉末。乔郓蹲在一丛病麦前,指尖捻起叶面上的锈粉,粉末沾在指腹,呈橘红色,这是典型的“条锈病”:“这病专挑抽穗期来,”他对身边的老麦农张老爹道,“叶子被锈病啃光,麦穗就没了养分,您家这三亩麦,要是再不治,今年收的连种子都不够。”
张老爹手里攥着一个破了口的布口袋,里面装着仅有的半瓢麦种,布口袋边缘磨得发亮,露出里面的棉絮:“俺种了三十年麦,”他指着田埂边的空麦囤,“去年收的麦还够吃,今年开春就被粮商李六的人抢了半囤,剩下的刚播下去,就赶上这锈病。昨天去买种,李六说‘今年麦种紧俏’,每斤涨了六文,还得搭买他的‘锈病药’——其实就是掺了红土的草木灰,俺没钱买,只能看着地里的麦子枯。”他说着,眼角滑下老泪,不远处的土坯房里,传来老伴咳嗽的声音,还有孩子饿得哭闹的动静。
王月瑶推着一台“麦田防锈点播耧”走过来,枣木车架比之前的更轻便,前端装着带细齿的“锈叶清理刀”——能轻轻刮掉叶面上的锈粉,避免拔苗时带散病菌,后端的播种斗分三层:上层播经过苏婉药浸的抗病麦种,中层撒掺了苍术粉的草木灰(寿张特有的草药,防锈效果比黄柏强),下层铺腐熟的麦麸肥,既能消毒土壤,又能补肥。“刚才去铁匠铺改耧时,”她擦了擦手上的铁屑,指节处沾着黑灰,“听铺主说,李六和梁山的‘飞天鼠’李二勾结,把寿张一半的麦种都囤在东头的旧粮仓,还放话‘想种麦,就得按他的价买,按他的价卖’,谁敢不依,就让李二的人把谁家的麦田踩平。”
苏婉提着药箱快步走来,药箱上沾着不少麦叶的碎末,她怀里抱着两个陶罐,罐口用布塞紧,防止药液洒漏:“这罐深绿色的是‘祛锈膏’,用麦根、苍术、硫磺熬了整整一夜,加了半勺寿张的井水——这里的井水含矿物质,能增强药效,顺着麦秆钻进叶片杀病菌;这罐淡黄色的是‘壮穗液’,加了骨粉和豆饼,浇在根部,能让健康的麦穗长得更饱满。”她蹲下身,用毛刷将祛锈膏小心地涂在麦叶的锈斑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麦穗:“得先把重病株连根挖出来,在田外挖三尺深的坑埋了,坑底铺两层石灰,不然病菌会顺着雨水渗进土里,明年还得犯。”
乔郓激活信息探查扫过麦田和李记粮行:
【作物:寿张冬麦(条锈病感染率70%,抽穗期受阻,预计减产75%)】
【土壤状态:轻壤土(保水保肥中等,但锈病菌残留量高,需深度消毒)】
【核心冲突:李六垄断麦种与收购(麦种抬价120%,收购价压价65%)+ 勾结梁山喽啰李二(二流武师下游,擅长“鼠形拳”,手下有二十名喽啰,多为亡命徒)】
【梁山动向:李二受梁山“旱地忽律”朱贵指使,在寿张劫掠粮种,运往梁山山寨】
【主角状态:体质44(高级武师初期),武艺:雷氏刀法(精通,领悟“破锈式”)、铁砂掌(精通,可硬接二流武师兵器),能正面压制二流武师下游,应对40名普通打手】
“按计划来,”乔郓的声音沉而有力,张老爹家的困境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赵虎,你带两个护院去东头粮仓盯梢,记清李二的人什么时候运种;林砚,你去收集李六卖假农药的证据——找买过药的农户要样本,再查他的粮库账本,看他囤了多少种;陈先生,你写‘麦锈病防治与粮种保全’的呈文,联系雷都头派捕快支援——他昨天捎信说,郓城捕快已在寿张边界待命。”
晌午的日头毒辣,晒得麦叶卷成筒状,乔郓刚组织农户剪病叶,就见五个喽啰扛着砍刀走来,为首的正是李二,他穿着短打,身形瘦小,动作却像鼠类一样灵活:“张老爹,该交‘保护费’了!”李二一脚踹在田埂的麦苗上,几株刚抽穗的麦苗应声折断,“李六爷说了,今天不交钱,就把你家的麦种全运走,让你娃饿死!”
张老爹吓得浑身发抖,乔郓上前一步,挡住李二:“劫掠农户粮种,就不怕官府治罪?”
“官府?”李二嗤笑一声,挥刀就朝乔郓砍来,刀风刁钻,直取乔郓下盘——这是“鼠形拳”的惯用伎俩,先攻下路,再绕后偷袭。乔郓早有准备,使出“破锈式”,柳叶刀划出一道寒光,精准格开砍刀,同时脚下踩“连环步”,绕到李二左侧,铁砂掌直拍他的肋下。
李二没想到这“外乡人”身手如此利落,慌忙收刀格挡,却被乔郓的掌力震得后退三步,肋下一阵剧痛:“你敢伤我!”他吹了声口哨,二十名喽啰从田埂两侧冲出来,手里拿着砍刀和短棍,将农户们团团围住。
“动手!”乔郓大喝一声,赵虎带着护院们迎上去,枣木杆舞得虎虎生风,没一会儿就制服了三个喽啰。乔郓则专注对付李二,李二的“鼠形拳”虽灵活,却有个破绽——每次偷袭前都会缩一下肩膀。乔郓抓住这个间隙,“破锈式”直取他的砍刀,刀身划过砍刀刀刃,“当”的一声,李二的砍刀被劈出一道缺口,乔郓顺势用刀背拍在他的肩膀上,李二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雷横派来的捕快赶到,为首的捕头手持朴刀:“梁山喽啰,还不束手就擒!”喽啰们见状,纷纷扔下武器投降,李二还想挣扎,被捕头一脚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解决了喽啰,乔郓带着农户们直奔李六的粮行。李六正坐在柜台后算账,见乔郓带着捕快进来,吓得魂飞魄散:“别……别抓我,我把粮种都交出来!”他指着后院的粮仓,“里面有一千石麦种,都是好种,没掺假!”
捕快们打开粮仓,里面果然堆满了麦种,林砚拿着账本核对,确认没有掺假:“李六,你垄断麦种、抬价欺农,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
麦田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张老爹抱着布口袋里的抗病麦种,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从屋里端出一碗热麦粥,递给乔郓:“乔主事,俺家就剩这点麦了,您趁热喝,别嫌弃。”粥碗边缘有个豁口,却盛着满满的暖意,乔郓接过,喝了一口,清甜的麦香在嘴里散开,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接下来三天,寿张的麦田焕发生机。苏婉指挥妇人熬制祛锈膏,大铁锅里的苍术和麦根翻滚着,绿色的药液冒着热气,苦香飘满了整个麦田。有个妇人的手被烫起了水泡,她只是用凉水冲了冲,就继续搅拌:“乔主事,俺家也种了两亩麦,要是能治好,俺娃就能吃上麦饼了。”
王月瑶的防锈点播耧成了“香饽饽”,她在耧车上加了个“滴灌槽”,连接田边的水渠,能一边播种一边浇水,避免大水漫灌加重锈病:“寿张的轻壤土适合麦豆轮作,收了麦就能种大豆,大豆根瘤能固氮,还能抑制锈病菌生长。”
傍晚,雷横派来的捕头特意来麦田查看,看到绿油油的麦苗和饱满的麦穗,对乔郓道:“李六和李二的案子已经查实,李六罚银一千两,李二押往济州府衙,等候梁山方面的处置。县衙还会拨四十五两银子,帮你们买抗病麦种和大豆种,再建个‘麦锈病防治站’,让苏姑娘教农户们熬药、浸种。”
晚饭时,张老爹在自家的土坯房里摆了饭菜——糙麦饭、炒麦苗、麦面窝头,还有一碗麦米羹。张老爹的孙子捧着麦米羹,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满是满足:“爷爷,这羹真甜!”
“甜就多喝点,”张老爹笑着摸了摸孙子的头,又给乔郓盛了一碗,“这麦是用乔主事的抗病种播的,比以前的甜多了。以后咱们有麦种、有好法子,再也不用怕李六和梁山喽啰了。”
苏婉递过一碗清热的苍术茶,里面放了点蜂蜜:“寿张的麦锈病还得防着复发,我把祛锈膏、壮穗液的配方都写在纸上,贴在防治站里,农户们随时能看。另外,我还配了‘麦田驱虫粉’,撒在田里,能防麦蚜,免得刚治好锈病又招虫。”
陈默捻着胡须,看着窗外的麦田,对乔郓道:“寿张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可以去范县,那里种豆,有豆蚜病的问题,苏姑娘的防治经验正好用上。林砚查到,范县的粮商和李六是同伙,咱们得提前收集证据。”
林砚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算了算,祛锈膏每亩成本八文,防锈点播耧每台租金两文,农户每亩能多收三十五斤麦,再加上大豆的收入,今年至少能增收两百二十文。县衙拨的四十五两银子,够买三百五十斤抗病麦种,能补种七十亩地。”
夕阳西下,寿张的麦田被染成金红色,沉甸甸的麦穗随风摇曳,像一片金色的海洋。乔郓握着柳叶刀,站在田埂上,看着农户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播种,有的在熬药,有的在挖消毒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远处的官道上,捕快们押着李六和李二走过,农户们围在路边,拍手称快,张老爹的孙子举起刚编的麦秆蚂蚱,对着乔郓大喊:“乔叔叔,明年俺家的麦肯定能丰收!”
夜色渐浓,麦田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金色的麦穗和绿色的豆苗,温暖的光驱散了夜色的凉。乔郓看着身边的伙伴,苏婉在整理草药手册,王月瑶在修改耧车图纸,陈默在规划范县的路线,林砚在核对证据,赵虎在田边巡逻,捕快们则在粮仓周边值守。
乔郓知道,这只是新政推广的一小步,后面还有范县、濮县等着他们,还有更多的病害和恶势力等着应对。但他握着柳叶刀的手更稳了——他不再是孤军奋战,身边有默契的团队,有正直的捕快,有信任他的农户,还有雷横、朱仝这样的好汉撑腰。不管是梁山喽啰,还是地方恶商,只要敢伤害农户,他就敢用刀护着这片麦田,护着这些盼着丰收的百姓,护着这乱世里的一点生机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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