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将东平府西街的青石板染成淡白,周铁牵着马站在“墨香斋”画铺前,手里紧紧攥着布包——里面是乔郓交代的农户账本和学堂涂鸦。画铺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沙沙”的毛笔划过宣纸声,混着淡淡的松墨香。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木门:“请问,陈默先生在吗?”
柜台后,一个穿洗得发白青布袍的中年男人抬起头,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手里还握着一支狼毫笔,宣纸上是一幅未完成的《耕读图》,田埂上的农夫眉眼生动。“我就是陈默,”他放下笔,语气平淡,“找我何事?”
周铁连忙递过布包:“我是阳谷乔郓的伙计,乔主事说您曾在府衙做过幕僚,特让我送些东西给您看看,没别的意思。”
陈默接过布包,打开的瞬间,目光就被里面的学堂涂鸦吸引了——歪歪扭扭的麦陇旁,一个戴草帽的男人在教农户推耧车,旁边写着“郓哥哥教我们种麦”。他拿起账本,指尖划过“刘老汉增收三两银”“张寡妇家买了新耕牛”的字迹,眼神渐渐柔和,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乔郓手写的“农桑新政,非为名利,只为农户有饭吃、有衣穿”,嘴角终于动了动。
“乔郓……就是那个在阳谷搞互助会的劝农使?”陈默问道,指尖摩挲着账本上的签字画押。
“是!”周铁连忙道,“乔主事为了让农户学新技术,亲自下田教;苏姑娘懂医术,免费给农户看病;王姑娘捐钱修水渠,咱们的麦亩产比以前多两成!”
陈默没说话,将账本和涂鸦小心收好,从抽屉里拿出一幅折叠的画:“你把这个带给乔郓,告诉他,想让我出山,先解决东平府南洼村的灌溉纠纷——那里两村争一条水渠,打了三个月官司,府衙都判不清,他若能平了这事,我再考虑见他。”
周铁接过画,展开一看,是南洼村的水渠地形图,标注着两村的地界和水渠走向,字迹工整,连水流落差都标得清清楚楚。“放心!我一定转告乔主事!”
阳谷的培训基地里,乔郓正跟着王月瑶的护院教头赵虎练棍法。赵虎是退伍的军卒,擅长基础棍术,此刻正握着乔郓的手腕调整姿势:“‘戳’要直,像箭射出去,力从腰发,经肩传臂,最后聚在杆尖。”他松开手,让乔郓独自演练,见木杆直刺出去,虽仍有些晃,却比昨天稳了不少,点头道,“乔主事进步快,体质似比前几日强了,握杆的力气都大了。”
乔郓收杆,擦了擦额角的汗——系统兑换的8点体质果然管用,昨天练半个时辰就胳膊酸,今天练了一个时辰,只是微微发热。他激活系统面板:
【宿主:乔郓】
【体质:14(已达普通成年男性水平)】
【武艺:基础棍法(熟练,熟练度65\/100)、简化形意拳(入门,熟练度20\/100)】
【农桑功绩:920点(新增指导农户改良播种法+70点)】
【待办任务:解决南洼村灌溉纠纷(陈默考验)、探查杨春最新动向】
“多亏苏姑娘的固本汤,”乔郓笑道,“每天一碗,浑身是劲。”
苏婉提着竹篮走过来,里面放着几碗绿豆汤和一叠粗布帕子:“歇会儿吧,赵教头也累了。”她递给乔郓一条帕子,上面绣着小小的麦穗图案,“这是我昨晚缝的,吸汗,练棍时用得上。”
乔郓接过帕子,温热的触感带着淡淡的艾草香,刚要道谢,就见周铁骑着马从远处赶来,手里举着一幅画:“郓哥!陈默先生有回信了!”
乔郓展开地形图,眼睛一亮:“南洼村灌溉纠纷……他这是在考我解决实际问题的本事。”他指着图上的分流点,“两村争一条主渠,不如在主渠中间修个分流闸,按田亩比例分水,再挖两条支渠通到各村,这样就不用抢了。”
王月瑶凑过来看图,点头道:“这办法可行,但修分流闸需要木料和人工,南洼村穷,拿不出钱,咱们互助会可以先垫着,等他们秋收了再还,不用利息。”
“还要说服两村的族长,”苏婉补充,“我可以带些草药去,给村里的老人看病,拉近距离,再慢慢讲道理。”
乔郓将地形图折好,塞进怀里:“明天我和苏姑娘去南洼村,王姑娘留在基地盯杨春的动静,赵虎带五个护院跟着,以防万一。”
傍晚,济州传来消息——赵虎发现杨春派了两个喽啰夜探培训基地,似在查看岗哨分布。乔郓立刻调整防卫:让护院在基地外围撒上苏婉配的“麻仁粉”,踩上去会打滑;在岗哨旁埋上细竹筒,里面装着碎石,有人靠近就会发出声响;自己则带着周铁和两个护院,守在后山的隐蔽岗哨,手里握着那根涂了草药汁的杨木杆,心里默念着“拦、架、拨”的招式。
夜凉如水,山风吹过松林,发出“呜呜”的声响。乔郓盯着山下的小路,眼睛适应了黑暗后,能模糊看到草木的轮廓。突然,细竹筒发出“哗啦啦”的轻响——有人踩中了机关!
两个黑影从树后钻出来,猫着腰往基地的木棚摸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嘴里骂骂咧咧:“什么鬼东西,滑得很!”
乔郓示意护院别动,等两人靠近木棚,突然大喝一声:“站住!”手里的木杆直刺出去,正中左边汉子的后腰——他没敢用劲,只是想将人逼退。汉子吃痛,转身挥刀砍来,乔郓下意识用木杆“架”住,“嘭”的一声,刀身震得他手腕发麻,却没被砍断木杆。
“乔主事小心!”周铁扑上去,抱住右边汉子的腿,两人滚在地上。护院们也冲了出来,很快将两个喽啰制服。
乔郓喘着气,握着木杆的手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刀,若不是体质提升,他根本架不住。左边汉子吐了口唾沫:“杨春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培训基地启动那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乔郓没理会他的威胁,让护院将人绑好,明天送济州府衙。他看着自己磨出薄茧的手掌,心里更清楚:必须尽快提升武艺,还要找到能对抗杨春的高手。
第二天一早,乔郓和苏婉带着护院,赶着载着木料和草药的马车,往南洼村去。南洼村分东西两村,中间隔着一条浑浊的水渠,渠边堆着石头和木棍,显然刚打过架。东村族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看到他们,警惕地问:“你们是府衙派来的?别白费力气,这水渠是我们东村先挖的,西村凭什么抢!”
西村族长也凑过来,脸红脖子粗:“渠水是从我们村后山流下来的,凭什么给你们多分!”
苏婉从马车上搬下草药箱:“我们不是府衙的,是阳谷农桑互助会的。我给村里的老人孩子看看病,不收钱;乔主事是来帮你们解决水渠的,保证两村都有水浇地。”
村里的老人听说免费看病,纷纷围过来。苏婉蹲在老槐树下,给一个咳嗽的老太太把脉,又给孩子涂治冻疮的药膏,动作轻柔,很快赢得了村民的信任。乔郓则带着护院,按陈默的地形图丈量水渠,在分流点做上标记:“东村田多,分六成水;西村离水源近,分四成,但西村要负责维护上游渠段,东村维护下游,这样公平吗?”
两村族长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一个年轻汉子喊道:“修分流闸要花钱,我们没钱!”
“互助会先垫钱,”乔郓笑道,“木料我们带来了,护院帮着修,你们出些人力就行。等秋收了,按每亩五文钱还,分三年还清,不用利息。”
村民们一听不用立刻掏钱,还能有水浇地,纷纷叫好。两个族长见众意难违,只好点头同意:“行!就按乔主事说的办!”
接下来三天,乔郓带着护院和村民修分流闸。他亲自掌锤,将木闸板钉在支架上,手腕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一锤下去,铁钉稳稳扎进木里。苏婉则每天给村民熬治风寒的汤药,教孩子们识别草药,村里的氛围越来越融洽。
分流闸修好的那天,村民们提着新蒸的麦饼来感谢。东村族长握着乔郓的手:“乔主事,以前是我们糊涂,争来争去,差点误了种地。这闸修得好,以后再也不用打架了!”
乔郓接过麦饼,心里踏实不少——陈默的考验,他算是通过了。当天下午,他让周铁带着分流闸的图纸和村民的感谢信,再次去东平府找陈默。
回到阳谷时,王月瑶带来了坏消息:杨春从梁山又调了三个喽啰,现在一共八个人,躲在济州城郊的破庙里,似乎在等张万财的信号,准备在培训基地启动当天动手。“济州府捕快还是不肯深入,”她眉头紧锁,“赵虎说,杨春手里有把砍刀,劈砍有力,普通护院的木棍根本挡不住。”
乔郓坐在账房里,手指敲击着桌面。系统面板上,农桑功绩已经攒到1100点——解决南洼村纠纷加了180点。他当即兑换:将基础棍法熟练度提到100\/100(消耗175点),解锁“进阶棍法”(消耗300点),再兑换5点体质(消耗500点),剩下的25点留着应急。
兑换完成,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横扫”“斜劈”“挑刺”等进阶招式的发力技巧。他拿起杨木杆,在账房里演练,木杆带着风声,招式连贯,比之前利落太多。
“乔主事的棍法好像突然开窍了!”赵虎刚好进来,见他练棍,惊讶道,“这‘横扫’式,力道足,角度刁,一般喽啰根本躲不开。”
乔郓收杆,信心足了些:“培训基地启动那天,我们设个埋伏。杨春不是想破坏吗?咱们故意露出破绽,引他进基地,然后用麻仁粉滑他的脚,用薄荷粉迷他的眼,再让赵虎带着护院围堵,我来对付杨春的砍刀。”
苏婉从药袋里拿出几个油纸包:“我配了加强版的麻仁粉,撒在地上,踩上去能滑三丈远;还有‘麻痹粉’,沾到皮肤会发麻,半个时辰动不了,没毒,只是暂时制住人。”
王月瑶点头:“我让王家粮行的伙计盯着张万财,他一有动静,就立刻传消息,咱们提前布好埋伏,打他个措手不及。”
夜幕降临时,周铁从东平府回来了,脸上带着喜色:“郓哥!陈默先生同意来了!他说明天一早就动身,还带了个学生,说是懂算术,能帮着管账目!”
乔郓心里一松,悬着的石头落了一半。陈默来了,谋略上的短板就补上了;自己的武艺也有了提升;再加上苏婉的草药、王月瑶的人脉、赵虎的战力,应对杨春的把握大了不少。
账房里的油灯亮着,乔郓铺开培训基地的防卫图,苏婉和王月瑶凑在旁边,三人低声讨论着埋伏的细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图上的红圈标记——那是杨春可能进入的路线,也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乔郓握着那根陪伴他许久的杨木杆,杆身上的草药汁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他知道,培训基地启动那天,将是一场硬仗,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也不再是只能被动应对。有了新的谋划,有了成长的力量,还有身边人的并肩,他有信心挡住杨春,守住这片用汗水浇灌的农桑之地。
喜欢穿越水浒:郓哥称帝录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穿越水浒:郓哥称帝录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