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归墟守望
第129章：远古战魂与联手之契
那自称为“秦风”的远古战魂，其目光如同实质，穿透了力场与舰体，直接落在林昊的意识核心。那目光中蕴含的并非恶意，而是一种审视，一种仿佛在无尽荒芜中终于看到同类痕迹的、极其微妙的波澜。他直接响起在林昊和苏晴雪脑海中的话语，使用的古老地球语变体带着一种金石交击般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重量。
“外来者……承载‘原初’与‘契约’之火的后来者……”
“吾名……秦风。”
“被困于此……已记不清岁月。”
“尔等……为何踏入这片被遗忘的牢笼？”
“原初之火”？“契约之火”？林昊心中剧震，瞬间联想到苏晴雪融合的“原初回路”以及自己与她、与“星火”号之间超越常规的共生连接。这个名为秦风的远古人类，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本质！
与此同时，后方那联合起来的数头强大“流放者”已然发难！苍白蠕虫周身无数眼睛同时迸发出混乱的光束，交织成一张覆盖视野的大网；一尊由无数武器残骸拼凑而成的巨型钢铁畸变体，挥舞着堪比小行星的、燃烧着幽绿火焰的巨拳砸来；更有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阴影，直接化作一道横贯空间的、吞噬一切光与能量的虚无之刃，无声斩至！
攻击未至，那联合起来的恐怖威压已经让“星火”号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暗金色的生物装甲表面自动激起的能量力场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破碎。
危急关头，林昊来不及细思秦风的来历与意图，意志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决断。他一边全力催动“星火”号规避并准备硬抗这波毁灭性攻击，一边以意念向那球形力场发出疾呼：
“为真相而来！为打破‘筛选’而来！前辈，助我！”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球形力场中，一直盘膝而坐的秦风，动了。
他并未起身，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那只手干瘦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力量感，五指微张，对着那汹涌而来的联合攻击，轻轻一握。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璀璨夺目的光芒。
一种更为根本、更为霸道的“规则”，随着他这一握，降临了。
以“星火”号和球形力场为中心，方圆数十公里的空间，仿佛被瞬间从“寂静回廊”的混乱规则中剥离了出来，强行覆盖上了一层属于正常宇宙的、稳定而有序的物理法则！
那张由混乱光束交织成的大网，在进入这片“秩序领域”的瞬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无声消融；那燃烧着幽绿火焰的巨拳，其上的火焰骤然熄灭，庞大的动能仿佛被无形的墙壁吸收，僵在半空；而那柄吞噬一切的虚无之刃，在触碰到领域边缘时，如同撞上了绝对光滑的镜面，竟被直接折射开来，反而将旁边一头躲闪不及的飞行类“流放者”切成了两半！
言出法随，规则篡改！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星火”号舰桥内，所有人都被这轻描淡写却扭转乾坤的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林昊能清晰地感觉到，在秦风出手的瞬间，周围那令人疯狂的精神低语和空间扭曲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令人心安的“正常”。
那些强大的“流放者”发出了混杂着愤怒与惊惧的无声咆哮，它们疯狂地攻击着那片“秩序领域”的边缘，却只能激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它们对这片领域，或者说对领域中心那个身影，存在着根植于本能的畏惧。
（规则层面干涉……这是远超我们理解的力量层次，）苏晴雪的意念带着难以置信的波动，（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危机暂时解除，林昊深吸一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球形力场中的秦风。只见秦风依旧保持着抬手的姿势，但他那暗蓝色漩涡般的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他那凝实的精神壁垒似乎也黯淡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显然，维持这片“秩序领域”并击退联合攻击，对他而言也并非毫无代价。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林昊以意念传达谢意，语气郑重。
秦风缓缓放下手，目光平静地看向林昊：“不必言谢。吾之出手，非为尔等，亦为吾身。”他的声音依旧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古老的韵味。“‘原初之火’再现，‘契约’重连……看来，外界的‘筛选’已至关键时刻。尔等能寻至此‘漏洞’，便是变数。”
他顿了顿，仿佛在感知着什么，暗蓝色的眼眸微微闪烁。
“尔等身上，有‘洛林’的悲鸣，亦有‘孵化器’的生机……命运之线，已然交织。”
他直接道破了林昊他们与洛林文明和远古孵化器的关联！
“前辈，您可知‘监视者’？可知如何打破这‘筛选’？”林昊抓住机会，问出核心问题。
“‘监视者’……”秦风低声重复了这个词汇，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不过是更高层级‘清理程序’的执行者，冰冷的机器，遵循着既定的‘剧本’。”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时空，回到了某个惨烈的过去。
“吾之时代，曾举族抗争，欲斩断这操控命运的枷锁……最终，吾被流放于此，族人……不知所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沙哑。
“打破‘筛选’，关键不在于摧毁多少‘净化者’，而在于找到‘剧本’的源头，篡写其核心逻辑。”秦风的目光重新聚焦于林昊，“‘寂静回廊’不仅是流放之地，亦是‘剧本’写入时产生的‘错误’堆积之处。这里，藏有‘原初剧本’的碎片。”
原初剧本的碎片！
这恐怕就是洛林文明所说的，打破规则的关键！
“碎片在何处？”林昊急切地问道。
秦风却微微摇头：“碎片散落于回廊深处，被最古老、最疯狂的‘错误’所守护。以尔等如今之力，难以触及。”他的目光扫过“星火”号，“汝之座舰，生机初萌，潜力无穷，然需时间成长。汝之意志，虽坚如磐石，然尚未经真正淬炼。”
他话锋一转：“吾可助尔等获取一块相对易得的碎片，作为信物与指引。但，需立一‘契约’。”
“什么契约？”
“待尔等足够强大，需重返此地，助吾……破开这囚笼！”秦风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一股浩瀚如星海的战意虽一闪而逝，却让林昊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作为回报，吾将告知尔等一处远古‘锻炉’之所在，可加速汝之座舰成长，并传授尔等初步运用‘规则碎片’之法。”
一个来自远古的强大战魂的合作邀请，一个关乎未来道路的交易。
林昊与苏晴雪的意念瞬间交流。风险巨大，但收益同样无可估量。面对“监视者”这等敌人，任何增强己身、洞悉真相的机会都不容错过。
“好！”林昊没有任何犹豫，意志坚定如铁，“契约成立！待我拥有足够力量，必重返此地，助前辈脱困！”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颔首：“善。那么，便先清理掉这些聒噪的‘错误’，为尔等取来第一块‘剧本碎片’。”
他再次抬手，这一次，指向了远处那头仍在疯狂攻击领域边缘的苍白蠕虫。
“此‘盲目之噬’，其核心深处，便藏有一块微小的碎片。吾禁锢其行动，尔等，以汝最锋利的‘刃’，斩开它的核心！”
合作，正式开始！远古的战魂与新时代的星火，在这被遗忘的牢笼中，缔结了对抗命运的第一份盟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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