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十六年的深秋,寒意渐浓,但比天气更冷的,是蜷缩在冀州核心地带,尤其是邺城之中,每一个曹魏遗民的心。并州、幽州、青州的接连易主,如同三道不断收紧的铁箍,将曹魏最后的力量死死地压缩在以邺城、信都为中心的狭小区域内。
地图上,代表季汉的红色,已经从南、西、北、东四个方向,将代表曹魏的黑色区域紧紧包裹,如同炽热的岩浆,即将吞噬最后一块顽石。**冀州,已然成为一座巨大的、绝望的囚笼。**
许都,汉军统帅部。气氛庄重而肃杀,即将发起最后总攻的命令,即将从这里发出。
诸葛光站在巨大的沙盘前,姜维、魏延、吴懿等核心将领肃立两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最后的黑色区域上。
“诸位!”诸葛光的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曹魏困守冀州,已是穷途末路!然,困兽犹斗,曹爽集重兵于邺城、信都,意图做最后挣扎。此战,关乎天下一统,不容有失!我军当以泰山压顶之势,四路并进,速战速决,尽量减少伤亡与破坏!”
他手中的长杆在沙盘上划出四道清晰的箭头:
“南路,由我亲自统领,魏延将军为副,率主力十五万,自黎阳渡河北上,直逼邺城!此为正面主攻方向,需大张旗鼓,吸引曹魏主力!”
“西路,姜维将军,率并州兵马八万,出壶关,经邯郸,东进邺城!此路需迅猛突击,切断邺城与西部联系,并威胁其侧翼!”
“北路,由幽州驻军抽调五万精锐,南下经巨鹿,直插信都!若信都顽抗,则围而不打,主力继续南下,与我会师邺城!”
“东路,吴懿将军,率青州兵马五万,自平原西进,扫清清河、阳平一带残敌,自东面向邺城施加压力!”
“四路大军,总兵力逾三十万!后勤粮草、攻城器械、快乐酥等物资,务必充足保障!王铁柱!”
“末将在!”王铁柱昂首出列。
“你的工程兵团,分散配属各军,尤其是主力南路,渡河器械、营垒修筑,交由你全权负责!”
“遵命!”
“此战宗旨,”诸葛光目光锐利地扫过众将,“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若能迫降,绝不强攻!各军需紧密配合,信息畅通,不得冒进!”
“末将等领命!”众将齐声应诺,声震屋瓦,昂扬的战意几乎要冲破屋顶。
随着命令下达,这个时代最庞大、最精锐的战争机器,开始了最后的、也是最为猛烈的运转。无数的士兵、马匹、粮草、器械,如同四股庞大的洪流,从四个方向,向着冀州这块最后的战场汹涌而去。
战云,彻底笼罩了河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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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大将军府。
曾经的奢华与威严,如今已被一种死寂和颓败所取代。曹爽瘫坐在胡床上,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下方,仅存的几位大臣,如夏侯玄、郭淮等,也是面色灰败,默然不语。
细作探报如同雪片般飞来,将汉军四路并进、规模空前的部署清晰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三十万……三十万大军……”曹爽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刘禅……诸葛匹夫……真是要赶尽杀绝啊……”
夏侯玄强打精神,道:“大将军,如今之势,唯有依托邺城坚城,与敌血战到底!城内粮草尚可支撑半年,军械充足,只要上下一心,未必不能……”
他的话被曹爽无力地摆手打断:“上下一心?梁道(夏侯玄字),你看看这邺城,还有‘心’吗?”他指着窗外,“军心离散,百姓怨声载道,就连这府里的下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和……怨恨。我们守的不是一座城,是一座坟墓!”
一股绝望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郭淮沉声道:“大将军,纵然是坟墓,我等身为魏臣,亦当死社稷!末将请命,守御外城!”
曹爽看着这位依旧刚毅的老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为一声长叹:“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郭将军,外城防务,就拜托你了。夏侯玄,你负责城内治安与粮草调配……至于……”他惨笑一声,“本将军和皇帝就在这皇宫里,等着刘禅……或者,等着那一天到来。”
他已经预见到了结局,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了。天下虽大,已无他曹爽容身之处。
邺城,这座北方最宏伟的城池,在曹魏政权最后的时刻,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压抑的兵营和囚笼。士兵们麻木地执行着命令,百姓们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而城外,汉军那如同乌云压顶般的军阵,正在一步步地逼近。
战争的最终乐章,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以最激烈的方式奏响。第一滴血,很快就会在黎阳渡口,或者壶关险隘,抑或是巨鹿原野上溅落。冀州大地,在深秋的寒风中,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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