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医院,直奔楼上病房。
推门进去,只见陈山浑身缠着绷带,像个粽子似的躺在那儿。
“搞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韩琛走近床边,眉头紧锁。
“差点就没命了。”陈山声音虚弱,“医生讲要是再晚半小时送来,血就流干了。”
“下手这么狠,要么是警告你,要么就是想让你死。”韩琛冷声问,“知道是谁干的?”
“月南帮。”陈山咬牙切齿,“那群狗东西吞了我们的货,昨晚我去要,当场就打了起来。”
“我带的人不够硬,打不过他们几个。”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韩琛语气严厉起来。
“我……不好意思开口啊。”陈山低下头,“当初你不让我碰这批货,我没听劝,现在出了事,哪还有脸找你帮忙。”
顿了顿,他又道:“本来打算这两天去找四眼、光头他们商量解决办法。”
“没想到这群王八蛋不但吞货,还想让我横着出去!”
陈山口中的那个戴眼镜的光头,同样是月南人,在港岛的同乡圈子里颇有声望。
当年大批月南人成群结队乘船逃到港岛时,这几个人没少帮忙安顿落脚,其中就包括住在白石船民区的托尼三兄弟等人。
他这一套做法,本是港岛各帮派之间处理纠纷的常规路数——出来混,图的就是个利字,谁也不愿天天拼个你死我活。
遇事先坐下来谈,谈不拢就吓一吓,吓不住再动手,打不服最后才下狠手。
可眼下他还打算走流程,托尼兄弟却直接跳到最后一步,摆明了从一开始就没想留余地,就是要将他彻底掀翻。
所以他也没再遮掩,把这段时间跟托尼几人的恩怨全盘告诉了韩琛。
韩琛听完,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
且不说他和陈山一向交情深厚,单论他的身份地位,月南帮竟敢玩这种黑吃黑的把戏,根本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背后站着的倪家,怎么说也是尖沙咀首屈一指的大社团,而月南帮不过是蜷缩在旺角边缘的一个外来小帮,两方势力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帮人动他,简直像是往阎王头上拍灰,他自己都想不通这些人哪来的胆子。
江湖上最看重的,无非是义气和脸面。
这次月南帮不仅砍了他兄弟,还吞了他的货,等于当众抽了他两个耳光。
要是不狠狠回敬,以后他在道上还怎么立得住脚?
“阿强!”韩琛声音冷得像冰。
“老大!”
“你去给月南帮那几个垃圾传个话:把拿走的货原封不动还回来,再赔陈山一千万医药费。
不然,我不介意让他们变成鱼饲料。”
韩琛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就算对方乖乖低头赔钱,他也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放过托尼那几个人……
……
旺角某处。
阿渣和托尼带着几个手下,正在一家叫“大叻牛肉火锅”的店里吃饭。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月南人开的馆子,“大叻”是月南南部林同省的省会,气候宜人,风景秀丽。
月式火锅在这片湿热地带显得格外特别,明明是酷暑之地,却流行起这样一道滚烫辛辣的吃食,仿佛在荒芜中硬生生开出一朵花来。
汤底酸辣带劲,有点像暹罗的冬阴功,但调味更冲、更烈。
食材以海鲜和牛肉为主,配些青菜米粉。
海虾、扇贝新鲜弹牙,而那牛肉更是讲究——不用刀切,而是取上等牛里脊,用铁锤一点点敲打成薄片,入口嫩滑却不失嚼劲。
对本地人来说,这种味道或许不算惊艳,但对于托尼这些背井离乡的月南人而言,却是难得的故土滋味。
平日里只要没事,他们几个兄弟总爱聚到这里解解馋。
正吃得痛快时,面朝门口的托尼忽然看见阿虎急匆匆跑了过来。
“大哥!”
阿渣一听动静立刻抬头,随行的小弟也悄悄把手按在腰后。
直到阿虎进了门,托尼的目光仍死死盯着门外,半点不敢松懈。
“二哥,没人跟来,放心。”阿虎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一口。
“你跑这儿干嘛?家里没人照应,老妈谁管?”托尼立刻沉下脸。
“安排好了,我让兄弟锁了门,我不回去不准开,有事马上打电话。”
“到底什么事非要你亲自跑一趟?”阿渣皱眉问道。
“刚倪家的韩琛派人来找麻烦了,傻强传的话——要我们把货吐出来,再赔陈山一千万医药费,不然就把咱们剁碎扔海里喂鱼。”
“口气不小啊。”阿渣冷笑一声,“他还真当我们怕他?我倒要看看,我不退,他能把我怎样。”
“阿虎,马上召集人手,他们敢来,就让他们躺着出去!”
“好……”
“慢着。”托尼抬手拦住,语气冷静,“大哥,别冲动。
这事不单是我们扛,还有程子龙那边牵着呢。”
阿渣性子火爆,刚才一听韩琛要动手,脑子一热就想硬刚,一时竟忘了背后还连着另一股势力。
“是啊!咱们可是砸了一亿进去,沓水龙之前不是拍胸脯说,要是倪家敢来找麻烦,他来扛吗?”
阿渣转头看向托尼。
“那你赶紧联系他们。”
“别出声!”
托尼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占米仔的号码。
“占米哥,韩琛今天派人上门警告我们了……嗯……好,明白……我马上过去。”
刚挂掉电话,阿渣立刻凑上前:“怎么说?有谱没?”
“让我立刻过去。”托尼沉声道,“大哥,你和阿虎先带老妈找个安全地方藏好,提防有人趁乱动手。
我得去见沓水龙!”
“行,你自己小心。”
托尼离开火锅店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占米仔指定的地方。
占米仔已在办公室里等他。
过了片刻,程子龙才从后面的休息室走出来。
门缝间隐约能看到可恩朝洗手间方向走去的身影。
托尼心里清楚,那女人在程子龙身边不过是被当个玩物使唤,但他连多瞧一眼都不敢,生怕惹来不必要的误会。
“龙哥!”
“怎么回事?”程子龙坐下来,语气不急不缓。
“韩琛派了手下过来传话,要我们把吞下的货全吐出来,再赔陈山一千万医药费。
不然……就剁了我们三个喂海鱼。”
程子龙冷笑一声:“这矮子个头不大,口气倒挺大。
你有他电话吧?我现在就打给他。”
这种事托尼早有准备,立刻翻出韩琛的号码递过去。
程子龙接过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
“喂,哪个?”电话那头传来韩琛的声音,正夹着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
“和联胜,程子龙。”
韩琛手一顿,筷子都差点掉了。
他跟和联胜素无往来,也没跟程子龙打过交道,一时摸不清对方来电意图。
但面上还是堆着笑:“哎哟,龙哥?啥事儿啊?”
“月南帮那三兄弟现在归我罩着,这事到此为止,你看行不行?”
这话一出,韩琛差点笑出声。
什么叫到此为止?明明吃亏的是他这边——两亿的货被人吃了,兄弟还险些送命。
而托尼他们毫发无损,现在反倒要他闭眼认栽?
“沓水龙,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那三个混账吃我货、砍我人,我韩琛就没脸吗?”
“你个矮冬瓜也配讲脸面?”程子龙声音冷了下来,“我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
那三人我保定了,别给脸不要脸,欺负我这几个小弟。”
这句话像根针,直接戳进韩琛心头。
从小到大,因为身高被人讥笑惯了,如今除了玛丽偶尔能开句玩笑,谁敢当面提这个字眼,他必定十倍奉还,哪怕亲兄弟也不饶。
“托尼那三个杂碎我动定了!你要护短是吧?那就别怪我不讲江湖规矩!”话音未落,韩琛猛地摔了电话。
程子龙放下手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想撕破脸?正好,拿你立威最合适。”
他转向托尼:“现在这事算我接下了。
你们仨最近给我老实躲着,别露头,省得到时候遭池鱼之殃。”
“知道了。”
托尼心中震动,没想到程子龙会以这种方式替他们撑腰。
这一刻,他对这个人物的强势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而另一边,韩琛怒不可遏地挂了电话,转身就叫来了心腹傻强。
“和联胜那个沓水龙,在咱们尖沙咀有没有存货的地方?”
“有!”傻强答得干脆,“码头那边有个小仓,归他管。”
“召集人手,”韩琛眼神阴狠,“今晚就把那仓库给我点了!敢跟我翻脸,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疼!”
“明白,老大!”
当天夜里,傻强带着百来号人,分乘七八辆小巴,直扑程子龙位于尖沙咀码头的仓库。
那地方虽地处要道,却不属于和联胜地盘,因此只设了个小型中转仓,守仓的小弟也就二十多个。
二十几人对上百人围攻,结局毫无悬念。
火光冲天之际,仓库顷刻沦陷。
傻强一马当先冲进仓库,不到五分钟就解决了所有守卫。
撂倒看场的小弟后,他立刻招呼手下,往货仓里四处泼洒汽油,
随后划了根火柴,将整个库房烧得片瓦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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