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时,眼底褪去了方才的惶然,只剩浓得化不开的缱绻,却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态,未曾逾越半分:
“世人苛责又如何?驸马爷信任与否又如何?臣心中唯有公主,这份心思,坦荡得很,却也只敢在公主面前坦露。”
元昭宁眼上的软巾依旧未动,唇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带着上位者的从容掌控:
“哦?只敢在我面前坦露?溪清,你倒比我以为的,胆子大些。”
她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覆在自己腕上的手背上,力道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你可知,对着本公主说这些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溪清非但没退,反而微微收紧指尖,隔着温热的泉水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却坚定:
“臣不怕代价。”
他低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般的磁性:
“只要是公主想要的,臣都能给;只要公主肯垂怜,臣愿受任何辖制,做公主最听话的棋子 —— 哪怕,只是偶尔让臣窥见一丝不属于驸马爷的温柔。”
元昭宁轻笑出声,声音带着上位者的随意与掌控,却又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纵容:
“棋子?” 她顿了顿,软巾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味,“倒也算个合心意的棋子。”
她抽回手,靠向池壁,姿态慵懒却气场逼人:
“想要本公主的垂怜,便拿出本事来。”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眼神却透过软巾的缝隙,牢牢锁着他:
“方才那曲《凤凰于飞》弹得尚可,只是少了点滋味 —— 再为我弹一曲,弹到我满意为止。”
溪清眼底瞬间亮起微光,却没敢失态,只恭敬应了声 “是”,起身时故意放慢动作,衣摆扫过她的肩头,留下一缕清浅的香。
他坐回临水轩下,指尖落弦的瞬间,琴音不再是先前的清润平和,而是添了几分缠绵悱恻的缱绻,每一个音符都像在诉说心事,直直撞进元昭宁耳中。
元昭宁闭目静听,指尖随着琴音轻轻敲击池沿,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掌控感:
“这曲,比方才强些。” 她忽然开口,打断了琴音,“过来。”
溪清立刻起身,走到池边,垂首等候吩咐。
元昭宁抬手,示意他俯身,待他靠近,才缓缓道:“替我取下软巾。”
他依言抬手,指尖轻柔地揭开那方温软的巾帕,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含着笑意却又带着疏离的眼眸,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他喉结滚动,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她的眼角,却在即将碰到时停住,乖乖垂手:
“公主。”
元昭宁望着他眼底的克制与渴望,唇角笑意更深,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勾诱:
“想要碰我?”
溪清呼吸一滞,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
他凝视着那双近在咫尺、含着水光却又疏离的眼眸,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温泉的热气氤氲升腾,模糊了她凌厉的轮廓,却让那份慵懒的、居高临下的诱惑愈发清晰。
“臣…… 不敢僭越。”
他声音沙哑,带着极力压抑的渴望,目光却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在她被水汽浸润得愈发饱满红润的唇上。
元昭宁轻笑,带着水声慵懒地向后靠了靠,让泉水漫过精致的锁骨,目光却像带着细小的钩子,在他克制紧绷的脸上流连。
“是不敢,还是不想?”
她慢条斯理地问,指尖轻轻拨动着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也仿佛拨弄着他紧绷的神经。
溪清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她舒展的姿态,像一只餍足又危险的猫,允许着靠近,却又随时可能伸出利爪。
他知道这是试探,是玩弄,是上位者漫不经心的施舍。
可那 “不想” 二字,像一把火,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屏障。
“想。”
这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不再掩饰眼底翻涌的欲念,那浓稠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渴望,直白地袒露在她面前。
元昭宁似乎很满意他这个答案,唇角勾起的弧度深了些许。
她抬起湿漉漉的手臂,指尖沿着池壁缓缓滑过,最后停在自己肩头,轻轻点了点那处光滑的肌肤:
“那便…… 试试看。”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赦令。
溪清不再犹豫,他俯身,动作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
他没有直接触碰她的唇,而是先伸出手,指尖带着温泉水微烫的温度,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颊边一缕沾湿的发丝。
他的指尖沿着她下颌的线条缓缓下滑,感受到她肌肤细腻的纹理和温泉浸润下的温热。
元昭宁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是审视,是玩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取悦的慵懒。
他的触碰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又蕴含着不容忽视的热度。
指尖最终停留在她的唇角,轻轻摩挲:
“公主……” 他低唤,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意味。
元昭宁终于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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