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宁站在御书房外。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焦灼。
她抬头望了眼御书房紧闭的朱漆大门。
门楣上 “敬天法祖” 的匾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她。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浸透着皇权的威严,容不得半分轻慢。
没过一会,王公公从里面出来:“长公主殿下久等了,陛下宣您进去。”
他弓着身子,脸上堆着惯有的谦卑笑容。
“有劳王公公了。” 元昭宁迈步踏入御书房。
刚越过门槛,便见一道明黄色身影站于龙案之后,正是梁帝。
随着视线的移动,她心头一沉 —— 元澈竟站在梁帝身侧。
他怎么在这?
晦气……
听到动静的两人一同从桌上那幅画上抬头。
“昭宁来了,快来看看这幅《千里江山图》。” 梁帝说着朝元昭宁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元昭宁对上元澈一双深邃的眼眸,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果然是故意的。
元昭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端庄,屈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见过太子殿下。”
“来。” 梁帝又一次发出邀请。
元昭宁走上前,站在梁帝身侧:“父皇,昭宁对画作研习不深,实在不敢妄言。”
元澈听着元昭宁这番说辞,不禁笑出声:“那长姐对什么感兴趣?”
“太子殿下管得未免太宽。长姐的喜好,难道还要一一向殿下报备?”
“长姐这话就见外了。父皇在此,咱们姐弟一同陪父皇赏画,聊聊喜好本是寻常事,怎么到了长姐这儿,倒成了臣弟多管闲事?还是说…… 长姐心里藏着什么,连喜好都怕人知晓?”
这话里的暗刺,元昭宁怎会听不出。
她抬眼看向梁帝,见父皇正专注于画卷,似未留意两人言语间的交锋。
“太子殿下多虑了。长姐不过是觉得,在父皇面前,与其讨论些风花雪月的喜好,不如多说说如何为父皇分忧、为大梁谋福来得实在。”
“倒是殿下,今日不好生处理东宫事务,反倒有闲心在此与长姐纠结喜好之事,莫非是东宫诸事已清闲到无需殿下费心了?”
“长姐这话可就错了。东宫事务虽多,但陪父皇赏画、尽孝心也是作为儿臣的本分。”
“况且,为大梁谋福并非只有处理政务一条路,了解朝中亲贵、皇室成员的喜好,知晓人心所向,亦是治国之道。长姐连这点都不懂,怕是对‘为父皇分忧’的理解,有些片面了吧?”
梁帝这时才从画卷上收回目光,看了看针锋相对的两人,轻轻咳嗽一声:
“好了,你们姐弟俩怎么一见面就拌嘴?这幅《千里江山图》意境开阔,本是想让你们一同品鉴,怎么倒说起这些不相干的话来了?”
话虽带着几分责备,语气里却并无怒意。
“昭宁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梁帝转移话题。
元昭宁这才突然想起今天来的正事 ——
差点被元澈带跑偏了。
“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为唐逢与萧姝的赐婚一事。”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那日在醉花阴……”
“那日的事情,太子已经跟我说了,都是误会。” 梁帝打断她的话。
误会?
元澈那狗东西都说了什么?
元昭宁刚想开口解释,元澈却先一步说道:
“长姐,朝堂之事,并非仅凭个人喜好便能决断。父皇赐婚,既是考虑到两家情谊,也是为了朝堂稳定。”
字字诛心。
“昭宁,赐婚圣旨已下,岂能随意收回?此事关乎朝廷颜面与朝堂稳定,朕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梁帝的话带着前所未有的凉薄。
元昭宁听到这话,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梁帝
“父皇!在您看来,为了朝堂稳定,便可以牺牲一个人的一生是吗?”
梁帝眼神微沉,语气冰冷:
“昭宁,你是梁国长公主,当以大局为重。个人幸福与国家稳定相比,孰轻孰重,你该分得清楚。退下吧。”
她看着梁帝冷漠的面容,看着元澈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明白——
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在冰冷的朝堂算计之中,一个女子的幸福,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不对。
不是一个女子的幸福微不足道,而是所有与皇权、算计无关的人和事,都微不足道。
很显然,元澈早已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这一次,他赢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最终,她对着梁帝深深一揖,转身一步步走出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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