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溶洞的入口在打神鞭金光中扭曲变形,那块伪装成警示牌的青铜令牌突然射出黑色锁链,直奔我怀里的安全帽而来。穿校服的少年反应极快,猛地将消防员公仔挡在前面,公仔胸前的徽章迸发出刺眼的红光,锁链在半空中被震成无数铁屑。“我哥说过,邪不胜正!” 他虽然声音发颤,却死死护在我身前。
卖烧烤的大叔突然把烤炉往地上一顿,炭火 “轰” 地燃起半尺高的火苗,炉壁上 “太上老君炼丹炉监制” 的小字在火光中格外清晰。“当年俺爹救过个云游老道,这烤炉就是他送的,说是能烧尽世间污秽。” 火苗舔舐着洞壁的苔藓,那些深绿色的植物突然发出尖叫,化作黑色的小虫四散逃窜。
我抱着小桃踏入溶洞,羲和给的太阳精丝立刻在我指间亮起金色微光。洞顶的钟乳石滴落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竟在青石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抗旱志愿者老汉用矿镐敲了敲旁边的岩壁,回声里夹杂着微弱的哭泣声,像是从地脉深处传来。
“小心脚下。” 我提醒众人注意那些嵌在地面的青铜令牌,每个令牌上都刻着不同的人名,其中一块 “王秀兰” 的令牌正在渗出黑血 —— 正是那个被家暴致死的寡妇。用洞悉之眼扫过,令牌下浮现出她的记忆碎片:阎王的小舅子收了她丈夫的金条,在生死簿上把 “家暴致死” 改成了 “意外身亡”,而她的魂魄被锁在这令牌里,日夜承受钟乳石滴落的腐蚀液。
小桃在我怀里突然抽搐了一下,她锁骨处的图腾已经移到了心脏位置,金色纹路像蛛网般覆盖了大半胸膛。我急忙将孟婆给的黑血倒出一滴喂给她,血珠落在她唇上的瞬间,整个溶洞突然剧烈摇晃,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远处传来沉重的锁链拖地声。
“是墨煞的护法!” 卖烧烤的大叔突然举起烤炉,火苗在他手中化作丈高的火墙,“俺在矿上听老人们说,混沌祭坛的护法都是被剥了皮的恶鬼,专吃活人的眼珠子!” 他话音未落,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溶洞深处飘来,斗篷下露出的不是脚,而是密密麻麻的锁链,链节上挂着风干的眼球。
太阳精丝在我指间剧烈颤动,发出的金光却比之前暗淡了许多。我认出中间那个护法腰间的玉佩,正是月老姻缘殿丢失的 “同心结”,玉佩上还沾着几缕金色的发丝 —— 属于那个被强改姻缘的山西煤老板儿媳。“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我举起律师证,打神鞭的金光在护法周围形成结界,他们身上的锁链顿时发出痛苦的嘶鸣。
左边的护法突然扯下斗篷,露出张被剥去皮肤的脸,肌肉和血管清晰可见。“她不肯献祭姻缘线,被墨煞大人做成了‘镇魂灯’。”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就在祭坛入口,日夜燃烧魂魄,照亮混沌石的纹路。”
穿校服的少年突然冲向护法,书包上的消防员公仔发出耀眼的红光:“我哥是不是也被你们做成了灯?” 公仔的手臂突然弹出寸许长的刀刃,在护法锁链上划出火花,“我要为我哥报仇!”
“别冲动!” 我急忙拉住他,却见那护法在红光中痛苦地扭曲,锁链上的眼球纷纷炸裂,露出里面包裹的灰烬 —— 那是被焚烧的魂魄残骸。抗旱志愿者老汉突然用矿镐劈开旁边的岩壁,里面竟嵌着个消防头盔,头盔上的编号与他全家福里的儿子完全一致。
“俺儿子……” 老汉的声音哽咽,矿镐 “哐当” 掉在地上,“他的魂魄就在这里面……” 头盔在打神鞭的金光中裂开,一缕金色的魂魄飘出来,对着老汉深深鞠躬,然后化作光点融入少年的消防员公仔里。公仔的眼睛突然亮起,竟露出与照片上年轻人一样温柔的目光。
小桃的眼睛突然睁开,她的瞳孔里映出溶洞深处的景象:混沌石周围的钢筋囚笼正在收缩,每个焊点处的青铜令牌都在渗出黑血,三千个含冤魂魄的虚影在囚笼里挣扎,他们的惨叫声让整个溶洞都在共鸣。“快…… 阻止他们……”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心脏位置的图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与我律师证上的图腾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太阳精丝突然挣脱我的手指,化作道金光冲向溶洞深处。我们顺着光芒追去,发现前方出现了三条岔路,每条路口都立着块石碑,分别刻着 “贪”“嗔”“痴” 三个字。卖烧烤的大叔指着刻 “贪” 字的路口:“俺矿上的会计就是走这条路进去的,他挪用公款买了地府的‘投胎 VIp’,结果被墨煞做成了护法。”
我用洞悉之眼扫过三条路,“贪” 字路口弥漫着金元宝的幻影,“嗔” 字路口燃烧着熊熊怒火,“痴” 字路口则飘着无数红绳。而在三条路的尽头,都通往同一个地方 —— 混沌祭坛。但 “痴” 字路口的红绳中,有根特别粗的金绳,末端系着块玉佩,正是羲和赤袍上掉落的玉珏。
“走这边。” 我抱着小桃踏入 “痴” 字路口,红绳在我们身边自动分开,那些被红绳缠绕的魂魄纷纷向我们鞠躬,他们都是被月老错牵姻缘的痴男怨女。有个穿明代襦裙的女子突然挣脱红绳,她的面容竟与小桃有七分相似,正是那个被月老误配姻缘含恨而死的古代少女。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 她的声音带着释然的微笑,手指轻轻点在小桃的眉心,“我的精元留给你,去完成我们未竟的事。” 女子的身影化作粉色光点融入小桃体内,小桃心脏处的图腾突然完整起来,与我律师证上的打神鞭纹样严丝合缝。
溶洞深处突然传来钟鸣般的声响,混沌石的幽蓝光晕穿透岩壁,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当我们终于抵达祭坛入口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无数盏 “镇魂灯” 在岩壁上燃烧,每盏灯里都禁锢着个痛苦挣扎的魂魄,其中一盏金色的灯格外显眼,里面正是那个被强改姻缘的山西煤老板儿媳,她的发丝与灯芯融为一体,燃烧的火焰中还在编织着未完成的嫁衣。
“那是…… 忘川河的渡船!” 抗旱志愿者老汉突然指向祭坛中央,混沌石旁边停着艘残破的木船,船板上刻着孟婆汤碗的纹样,“俺在梦里见过,说是能载着魂魄渡过混沌海,到达轮回的彼岸。” 但此刻的渡船被铁链拴在混沌石上,船帆上写着 “墨煞承运” 四个大字,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黑血。
墨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混沌石前,他半佛半骷髅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林昭,你终于来了。” 他手中的无间笔正在石面上刻画最后的符咒,“三千个含冤魂魄的怨气,加上姜子牙后裔的血脉,足以打开通往上古战场的裂隙。” 他的笔尖滴落的不是墨水,而是金色的血液,“到时候,三界将推倒重来,所有的不公都将被抹杀。”
“包括这些无辜的魂魄吗?” 我举起律师证,打神鞭的金光与小桃心脏处的图腾同时亮起,在混沌石上组成完整的符咒。那些被囚禁的魂魄突然发出震天的呐喊,他们的力量顺着金光注入我的体内,律师证上的法律条文开始在虚空中显现,与墨煞的符咒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他们本就该死!” 墨煞突然嘶吼起来,骷髅脸的那半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触须,“就像那个消防员,他明明可以救更多人,却为了一个老太太牺牲了,这不是愚蠢是什么?还有那个矿工,用自己的阳寿换女儿的命,简直是本末倒置!”
穿校服的少年突然将消防员公仔扔向墨煞,公仔在半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藏着消防员救人的记忆:冲进火场救老太太时,他还顺手抱出了只被困的小猫;牺牲前的最后一刻,他用身体护住了队友。“我哥不是愚蠢,他是英雄!” 少年的眼泪落在地上,竟在青石板上烙出了金色的印记。
卖烧烤的大叔突然将整炉炭火泼向墨煞,火焰在他赤袍上燃起金色的火苗:“俺爹说过,人活一辈子,图的不是长命百岁,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的烤炉在金光中化作一把青铜剑,剑身上刻着 “人间正道” 四个大字,“这些魂魄或许平凡,但他们的善良比你这伪神干净一万倍!”
墨煞被金光和火焰逼得连连后退,他手中的无间笔突然开始颤抖,笔尖的黑血倒流回笔杆。“不可能…… 你们这些凡人怎么可能对抗混沌之力……” 他骷髅脸的那半正在剥落,露出下面与玉帝一模一样的面容,“我是按照天命行事,三界本就该清洗!”
“天命不是让你草菅人命!” 我将律师证狠狠按在混沌石上,打神鞭的金光顺着石面的纹路蔓延,那些被囚禁的魂魄纷纷挣脱锁链,化作光点融入金光中。小桃心脏处的图腾突然飞出,与我的律师证合二为一,完整的打神鞭虚影在虚空中显现,鞭身上刻着的不再是古老的篆字,而是《民法典》的条文。
当最后一个魂魄重获自由时,墨煞的身体突然开始崩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半佛半骷髅的脸渐渐透明:“为什么…… 我明明是为了三界……”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被打神鞭的金光彻底净化。
混沌石在金光中发出嗡鸣,石面上的恶念符咒渐渐褪去,露出下面女娲补天时留下的创世纹路。那些被墨煞篡改的生死簿残页从石缝中飞出,在虚空中自动修复,然后化作点点星光,飘向人间的各个角落。
小桃在我怀里缓缓睁开眼睛,她的头发恢复了乌黑,桃花胎记重新在脸颊绽放,只是那颜色比之前淡了许多。“我们…… 做到了吗?”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低头看着她,又望向身边的众人:卖烧烤的大叔正在收拾烤炉,抗旱志愿者老汉抚摸着岩壁上儿子的头盔印记,穿校服的少年把消防员公仔紧紧抱在怀里。远处的镇魂灯已经熄灭,那些重获自由的魂魄正朝着我们挥手告别,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溶洞深处。
“嗯,我们做到了。” 我轻声说,打神鞭的金光渐渐收敛,重新回到律师证中。但我知道,这并不是结束,三界的秩序还需要重新建立,那些被腐败侵蚀的角落还需要清理。但只要还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愿意为正义和善良挺身而出,三界就永远不会失去希望。
当我们走出博山溶洞时,外面的阳光格外明媚,孝妇河的水面波光粼粼,忘川河的虚影已经消失不见。栖心民宿的方向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隐约能闻到淄博烧烤的香味,那是人间最质朴也最温暖的味道。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桃,她已经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微笑。律师证在我手中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我肩上的责任。姜子牙的后裔,三界巡案使,这些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齐风雅,一个用法律和正义守护三界的普通人。
而这,或许就是姜子牙留给我们最宝贵的遗产。
喜欢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