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日,便入妙音域?
香车轻晃,珠帘微摇。井上花斜倚软榻,一袭墨发如瀑倾泻,几缕缠着发间幽冥铃兰,花瓣轻蹭雪肌,幽香暗浮。她侧首枕玉,眼尾朱砂痣藏于暗处之间,半睁清眸,懒意横生,却艳得惊心动魄,美的不可名状,仿佛天地灵气只为她一人凝结。
“哼,那条废狗....”她轻启朱唇,声若银铃坠玉盘,所吐之言,却粗鄙之极,“听说,站起来了,还敢蹦跶出来咬人?”
侍女井水垂首立旁,指尖微颤:“小姐,今晚便过妙音域,潘郎宗门,已近在咫尺。”
“潘郎?婚约?”井上花冷笑,粉拳轻握,指甲泛出淡淡血光,“孤从不承认。当初窜捣此事者,几乎尽数诛灭,余下几只蝼蚁,只要未飞升上界,必被孤亲手剥皮炼幡,抽魂入坛。一个,都逃不掉。孤,喜欢听这些杂碎的痛苦哀嚎......”
井水噤若寒蝉,想起上一个贴身婢子井口的下场,不敢应声,只觉主子周身寒气如渊,连车内熏香都冻结成霜。
明日至潘郎宗门,且看那娇艳如花者,如何以骨为刃,羞辱妙音门众修。
......
而此刻,柴房深处,灯火未燃。
潘安盘坐于地,手中三颗灵韵糖入喉刹那,甜意绽开,灵流逆冲百会,太阳穴鼓动如战鼓擂天。先前布阵刻符、埋线设局所耗精神力,仅补回一成。
一成?足够了。现在的身体状况仍是恶劣,但比起初入这方小世界好太多了,至少做过微调后,肉身崩溃速度开始缓解,仙颜道体也稳住了!
下一步.......
桌上,静静躺着一本《灵韵写真册》。
封面柳姑娘,衣袂飘然,眸含星河,灵雾缭绕,美得不似凡尘。
但在他眼中,这不是美人图。
.......是漏洞分析图。
指尖划过纸面,血珠凝出,道体残韵牵引成丝,如天网织空。他撕开夹层,取出灰白粉末,以血为引,道体为炉,规则解析力为刃,层层封装,构建缓释结界。
此红尘执念粉异常歹毒,遇灵即焚,三息湮灭。
但......他根本不是什么狗屁修真者。
他是彼岸花送来此界的域外天魔。
他是来自一个叫地球地方的代码之神。
这玩意修真界避之不及,但对潘安毫无影响,也是,本来就是他带来的!只是,被这孱弱的躯壳所约束,不然还可以加大“剂量”。
纳米级能量拆解,频率微调至井上花专属波段。法则反噬立刻就到,左脸脓疮瞬间挤爆三个,脓血掺和在一起,顺着眉骨滑落,满屋腥臭,红黄之物,糊成一个大花脸。抬手一抹,黄脓甩在地上,刺啦冒气一缕黑烟,左脸之上血痕横贯,宛如战纹加身。
“调参弄到流鼻血?”他冷笑,“这叫性能压测,懂吗?”
执念粉处理完毕,精准嵌入留影石纹路,合册,压平,封印完成。
这已经不是画册了!
是神识炸弹,给未婚妻井上花的“高订礼物”。
轻轻一抛,沉入箱底。
转身,他拎起铁锅旁那袋灵糖粉,眼神炽热如熔炉。
今晚,不止埋雷。
更要造弹,明天必须看见烟火气,哈哈!
小柔推门而入,闻到异味也不敢捂鼻,只得封闭穴位。此刻,正见他掌心托秤,灵力控衡,糖粉如雪,分毫不差。
“少主,西街有信。”她递上半张焦页,“李奎说,后院用的那青藤符纸。我查了记录,的确有问题。是同批货,只发往北头破屋,地脉裂口附近。”
潘安锅铲一顿,火苗微颤。
“就是它。”他眸光一闪,玉简出袖,灵力灌入,坐标刻印,一气呵成。
那破屋墙塌顶漏,邪气缠绕,无人敢近。
可正因如此,才是藏邪丹的绝佳之地。
黑云宗自以为隐秘?呵!
在他眼里,地图早已全开透视。
“传令柳姑娘,明日井上花前来,红浪漫所有明线闭网,只留一条暗线通我。”他冷声道,“调五十张灵纸,三块新留影石,速来。”
小柔迟疑:“青楼那边......肯给?”
“拿未来分红换。”他铲起一勺糖浆,倒入模具,火候精准如算法,“告诉她们,等我掀了黑云宗,情报网分红翻三倍。现在舍不得纸,日后穷的连骨灰盒都买不起。”
小柔点头欲走,他又开口:“等等。画册加印一百本,全用这批新纸。留影石换新的,旧的,一律销毁。”
“可灵纸......太贵。”
“贵?”他冷哼一声,“我印的不是画册,是审判书。一百本,一人一本,让她看看......她那蹲在柴房的废物未婚夫,靠什么翻身?”
小柔咽了口唾沫,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门关的刹那,潘安掌心燃火,灵力控温,火苗压至一线,稳如钟摆。
他盯着糖浆翻滚,脑中运行的,却是另一套算法。如何将灵韵糖的成瘾性,并推至极致阈值。
道体残韵将尽,他却面不改色。
十缕残息分出,拆解成纳米级能量包,如系统补丁,层层嵌入糖芯。
二个时辰后,第一批五十颗出锅,表面泛着青光,触之微温。
他倒入瓷罐,贴上标签:特供·高纯
再五十,再五十.....
手法约是娴熟,效率越高。
一夜未眠。
破晓时分,箱中一百本画册,整整齐齐,封面压平,折痕如一。二百颗灵韵糖分装四罐,两罐高纯,两罐普通。玉简、账本、情报条,尽数归档,藏入暗格。
潘安坐于床沿,指尖轻敲膝盖,脑中路演明日流程,如运行一场精密程序。
井上花带废灵散来了,索要玉简。
我给她看。
但她拿走的,是假玉简。
真玉简,昨夜已藏入第三十七本画册夹层。
只要她翻至第三页,执念粉便会感应其灵韵,激活神识。不伤人,却足以唤醒沉睡创伤。
他不知她的记忆为何出了岔子?
但他知道.....
人一旦动摇,便不再是神。
而是猎物。
潘安不怕她狠。
就怕她冷静。
所以,必须加码......
潘安抽出第三十七本画册,翻开第三页,柳姑娘盘坐,灵光流转。
他手执刻刀,眼中厉色一闪,于留影石边缘,悄然刻下一道灵韵放大阵。
视觉冲击,翻十倍。
“你是上宗的天之骄女?”他低声,如审判官宣读,“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灵体碾压。”
合册,轻拍封面。然后一张巨大的模糊黑脸降临识海,虽然原主已经被数十万行代码彻底冲垮,但还是给了一条醒目留言。
“明天,不是退婚。”
“是处刑日。”
外头巷口,脚步声起。
小柔回来,抱一摞灵纸,额角带汗。
“齐了。”她放下,“柳姑娘说,人已就位,消息一出,画册立刻发。”
潘安点头:“通知李奎,今日账本,一字不得错。错一笔,大号的糖浆灌三天。”
“他还敢?”小柔冷笑,“昨儿吃了一早上的糖,吐得脸都发绿,现在见糖罐腿都软。”
潘安起身,肩骨噼啪作响。精神力透支,头如锤击,但他站起,却如山如岳。
“去,带三个人,把画册分发坊市东、南、北三口。别说是我的,就说......‘红浪漫新出限量册,附赠高纯灵韵糖’。”
“可......不是限量。”小柔一脸懵逼。
“限量是噱头。”潘安敲了一下她脑门,递出一罐高纯糖,眸光如电,“你去说,就一句话,‘少主说了,今日谁得画册,谁就是天命之子’。”
小柔一怔:“真这么说?”
“就这么说。”他嘴角一扬,似笑非笑,“我潘安从不竖假旗。”
“因为每句狂言,都是已执行的计划。”
小柔匆匆离去。
潘安独立柴房,环顾四周。破桌、烂床、铁锅、陶罐。
昨日,他是废柴少主,哼哼唧唧,一无所有。
今日,他已布下天罗地网。
画册是刀,灵韵糖是饵,执念粉是引信,西街货仓是证据,红浪漫是眼,李奎是耳,柳姑娘是令。
无靠山,无后台,无高阶功法。
但他有规则解析力,有码农思维,有地球带来的逻辑之王冠。
修真界讲血脉,讲机缘,讲天道。
他讲闭环,讲最优解,讲以最小代价,引爆最大混乱。然后熬一锅好汤......
“井上花。”他取出第三十七本画册,指尖抚过封面,低语如咒,“你爹用玉简布局,你以为在收网?”
“哼,可你不知......”
“我,才是专拆天局的‘天命人’。”
画册入怀,推门而出。
晨风扑面,门口的老槐树轻摇送行。
他脚步一顿,双目一凝。
树皮上,二横二竖,歪斜如令。
暗号,人已入城。
潘安抚了抚怀中画册,唇角微扬。
来了?
好。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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