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离开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后，并没有立刻回宿舍，而是来到实验室附近，感受着里面偶尔的震动和隐秘的爆破声，她确定潘多拉和谢诺菲留斯就在这。
自己这个脑子不清醒的家伙也不好在这时候打扰他们，佩妮乐呵呵下楼，银色的低跟小皮鞋随着她的动作与地面碰撞，发出哒哒声。
她哼着歌回到寝室，看了眼梅茜的睡眠状态，帮忙拉了下被子，放下床幔，自己则是打开手提箱钻了进去。
德思礼无奈提醒。
“你现在应该睡觉。”
“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佩妮在屋子里翻找着东西，最后从一个箱子里找出一个等身木偶，上面刻着许多奇怪的纹路，木头里还混着一些银色的不知名物质，看着有些粗糙：“我们要一起跳舞，我答应你的。”
“我只能尽力做成这样了，原本我还想把它雕刻的好看一些，但刻痕很容易和魔法纹路碰撞混淆，就算打了蜡也容易错位，我的魔文知识还不到家，或许长大会好一些，要不要试试？”
德思礼通过共同的眼睛看着这具木偶，她总觉得有些危险，但如果佩妮想的话，尝试一下也不是不行。
“好吧，要怎么……等等！”
令德思礼没想到的是，佩妮的灵魂主动钻进了木偶里。她自动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连忙将诡异扭动的木偶抱起来，看着那些木条和塑料壳在她的怀里歪扭着，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抱歉……”佩妮的灵魂也有点懵：“我好像和这具短暂容器的相性不是很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你太冒失了。”
“没有！”
佩妮的灵魂似乎还带着点醉鬼的执拗。
“我全力忽视外观，着重安全性，所以制品很粗糙，但安全性很强，我只要不离开我们的身体超过一米就不会出事。”
“一米叫什么安全。”德思礼下定决心不让佩妮在成年前碰一点酒：“西比尔还说酒精是占卜思想的温床，我看是风险行事的壮胆剂吧。”
“我可以保证的。”
佩妮控制着这具身体站起来，歪歪扭扭，就像是堆在一起的树杈枝干被风带起时，连动着起身却因为各方不协调而歪扭分散。
但这具身体是连接起来的，德思礼注意到，这具木头的手做的还算精致，窝起来不会感觉像在握着一个坚硬物体，很贴合。
佩妮终于控制着木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像她小时候学走路一样，被德思礼牵着手，歪歪扭扭的慢慢教。
不同的是，小时候，德思礼在她的脑袋里指导她，不过她有很多单词都听不大懂，只能大概走个样子。现在则是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她的木偶手一点点走着。
“像这样，慢慢来。”
德思礼依旧能感受到两人灵魂的相连。
这种感受太奇妙了，相连的灵魂，不在同一具躯体，却连接在一起，木偶的手沾上了她们的体温，就像是真人，就像是分开。
意识到这点的她将那两只手握紧。
分不开的。
她带着木偶慢慢走着，哼着调子。
“一点一点来。”
佩妮控制着木偶的身体和德思礼跳舞，只是这种不熟练和怪异把两人的灵魂累了个够呛。
佩妮只觉得控制木偶太消耗精神了，德思礼则是被两人较慢的动作和凌乱的步伐折磨的够呛。
但两人依旧是高兴的。
佩妮掌握了一点技巧，不多，但可以让德思礼舒服一些。
“我是个天才！”
德思礼笑着应下。
“嗯，你是个天才。”
两人费了半天劲还是跳不出一支完整的舞，但这没什么可气馁的。
佩妮的灵魂回到原本的躯体，只觉得那种陌生的尖刺感完全消失，像是从冰天雪地来到柔软温暖的被窝。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拥抱。
两个灵魂怎么跳舞？
佩妮记得幽灵们也有舞会，他们跳舞时总会带着一种虚晃感，没有实际接触。
“好了，胡思乱想的小孩。”德思礼将主导权交还给佩妮：“该睡觉了，生长期就给我好好睡觉。”
“哦。”
佩妮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德思礼的依偎在一起，之前不觉得，但短暂分开再重聚才让佩妮发现。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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