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鬼鲛抬起鲛肌,冲了过来。
两把鲛肌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鬼鲛和镜中的自己对峙着。
“你看。”矢仓的声音传来,“你连自己都无法战胜。”
鬼鲛笑得很轻松。“我从来没想过战胜自己。”
他突然松开鲛肌,任由镜中的鬼鲛砍向自己。
刀刃划过鬼鲛的肩膀,鲜血飞溅。
但鬼鲛的拳头也砸在了镜中鬼鲛的脸上。
镜中的鬼鲛化作水流,消散了。
鬼鲛捡起鲛肌,转身看向矢仓。
“我不需要战胜自己。”鬼鲛肩膀上的伤口快速愈合,“因为我接受自己的黑暗。”
矢仓脸色变了。
鬼鲛继续说道:“你想用我的过去来说服我,但你不明白。”
“正是因为我经历过那些黑暗,我才知道人性有多脆弱。”鬼鲛看着矢仓,“所以,我不相信你们的和平。”
矢仓落寞垂目,思绪回到自己就任水影的那一天。
“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兑现我的承诺。”
鬼鲛转身,往通道深处走去。
“我没空和一个水分身玩。”
“等等。”矢仓的声音传来。
鬼鲛停下脚步。
“如果有一天。”矢仓的声音很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月之眼也是虚假的,你会怎么办?”
鬼鲛沉默了片刻。
“那我就一直活在虚假里。”他的声音很低,“直到死。”
矢仓的身影开始变淡。
水分身的查克拉耗尽了。
“鬼鲛。”矢仓最后说道,“如果想抓住我,那就来吧。”
迪达拉挠挠头:“现在怎么走?”
鬼鲛无言转身,直接开始跑。
迪达拉叹了口气:”一个个的,怎么这么多故事,只有我是不听话才被赶出来了吗?“
下水道的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栅栏,鬼鲛单手将其扯开,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迪达拉迫不及待地跳了出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憋死我了,嗯!”
鬼鲛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兴奋不已的鲛肌。大刀的绷带下,鱼鳞般的凸起在微微起伏,发出渴望的低鸣。
“你也感觉到了吗,鲛肌。”鬼鲛抚摸着刀柄,“你的老‘朋友’就在附近。”
鲛肌曾是三尾矶怃身边无数追随者中的一员,对人柱力矢仓的查克拉有着本能的追逐欲。它就像一个最精准的罗盘,为鬼鲛指明了方向。
“走吧,迪达拉。”鬼鲛扛起大刀,“追捕游戏开始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迪达拉而言是极其烦躁的,而对鬼鲛,则是一场漫长而奇异的旅程。
矢仓就像一个幽灵,总是在他们即将追上时,又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脱身,引着他们穿行在水之国的各个角落。
他们追到过偏远宁静的渔村。码头上,孩子们追逐嬉戏,渔民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边修补渔网,一边高声谈论着村子里的收成和雾隐村的新政策,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压抑。鬼鲛和迪达拉坐在茶馆的角落,听着邻桌的商人抱怨税收,却没有像血雾时代那样被人警惕地盯梢。
“这个村子的人,胆子真大。”迪达拉撇了撇嘴,“要是以前,早就被当成间谍处理了。”
鬼鲛沉默地喝着茶,目光扫过那些洋溢着笑容的脸庞。他记忆中的水之国,永远笼罩在猜忌和血腥的阴影下,而眼前的景象,陌生得让他感到一丝不真实。
他们也追入过迷雾笼罩的群岛。矢仓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人柱力的力量,不断制造麻烦。时而是珊瑚构成的迷宫,时而是掀起巨浪的漩涡。迪达拉好几次都想用c3炸平整个岛屿,但都被鬼鲛拦下了。
“别急,迪达拉。”鬼鲛的语气异常平静,“他不是在逃,而是在引导我们。”
“引导?引导我们去哪?地狱吗?”迪达拉没好气地说道。
鬼鲛没有回答,只是更深地感受着这个国家的变化。他看到了新建的忍者学校,看到了巡逻忍者脸上不再是麻木的杀意,而是警惕下的平和。他甚至看到,有暗部在帮助平民修复被台风摧毁的房屋。
矢仓口中那个“美好”的世界,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在他面前一寸寸展开。这让他感到烦躁,比面对任何强敌都更加心绪不宁。这脆弱的和平,为何能维持至今?
一周后,水之国,一处巨大的内陆湖。
湖水平静如镜,四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矢仓站在湖中心的一块礁石上,终于不再逃跑。
“你输了,矢仓。”迪达拉站在黏土飞鸟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嗯!”
鬼鲛站在湖边,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你带我们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选这个地方当你的坟墓?”
“这里风景不错,不是吗?”矢仓微笑着,语气轻松,“而且,这里远离村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波及到无辜的人。”
鬼鲛的瞳孔一缩。
“鬼鲛,你看到了吧?”矢仓的声音在湖面上传开,“现在的雾隐村,值得你去守护。”
“守护?”鬼鲛冷笑一声,“然后等待下一次背叛和黑暗的降临吗?”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后方的森林中传来。
“或许,你可以试着相信一次。”
鬼鲛和迪达拉猛地回头。
只见漩涡鸣人带着日向雏田和迈特凯,从林中缓缓走出。鸣人神情平静,雏田开启着白眼,警惕地扫视四周,而凯则已经摆出了战斗的姿势,浑身散发着高昂的战意。
“漩涡鸣人?!”迪达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盟友有麻烦,我当然要来。”鸣人看向鬼鲛,目光平静而锐利,“干柿鬼鲛,我们又见面了。”
鬼鲛握紧了鲛肌,庞大的查克拉开始涌动,将湖边的水面都压得凹陷下去。“看来今天,能钓到一条大鱼。”
“喂喂,别忘了还有我啊!”迪达拉兴奋地捏着黏土,“上次在砂隐村的账,今天正好一起算!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终极艺术!”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毫无征兆地从天空降下。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
雨,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
一道身影悬浮在阴云密布的半空中,身穿绣着红云的黑袍,橙色的螺旋状双眸俯瞰着下方的一切,冷漠得如同神只。
佩恩天道。
“陷阱的目标,果然是你。”鬼鲛看着鸣人,低声说道。
鸣人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感受着那股熟悉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瞳力,缓缓开口。
“佩恩……”
佩恩天道的目光越过鬼鲛和迪达拉,最终锁定在鸣人的身上,淡漠的声音响彻整个湖畔。
“九尾的人柱力,漩涡鸣人。这场为你准备的戏剧,你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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