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说的正起呢，就被自家老爹突然插了话：“那会儿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等各大门派发现时，白莲教已经发展到尾大不掉的地步了。”
“后来还是玉清阁牵头，召集了所有大小门派联手，才把他们一锅端了。”老爷子补充道，“按说当时有关的古籍、壁画全烧了，懂这邪术的人也都除干净了才对……”
赵国强也是一脸凝重，跟着重重点头，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凝重：“是啊，这东西按理说早该在十几年前就绝迹了，怎么偏偏现在又冒了出来？”
“这事儿必须立刻上报。”张副官沉不住气开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要是事态再往严重了扩，怕是得召集各大门派重开议事会了。
赵国强眉头紧锁努力按捺住心中的烦躁:“可眼下最要命的是，线索彻底断了，咱们连追查的方向都摸不着，那群东西却还在眼皮子底下疯狂扩张势力，这不明摆着打咱们的脸吗？”
张副官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却还是强辩：“起码咱们弄清了这事儿和当年的西港湾案件有关联。”
“关联？”赵国强步步紧逼，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火气，“当年的案子本就查了个稀里糊涂，现在连沾边的卷宗都找不着几本了，您倒说说，这查该从哪儿查起？难不成要咱们凭空编线索？”
正争执间，一直老神在在坐在太师椅上的老爷子，慢悠悠捏碎手里的烟叶，用火柴点燃烟枪。深吸一口后，烟圈从他嘴角悠悠飘出，才哑着嗓子开口：“石头，去我屋把那个木盒取来。”
林一凡和李向阳正蹲在墙角抱着冰镇西瓜，吃得满嘴流汁，看得兴起时冷不丁被点名，吓得手一抖，瓜瓤子掉了满衣襟。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虚——这吃瓜看戏的架势，显然是被抓了现行。
“收到！爹，我这就去！”李向阳慌忙应着就要起身，眼角余光却瞥见三双直勾勾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眼神里的“兴师问罪”几乎要溢出来。
林一凡反应很快，咽下最后一口甜津津的瓜肉，一抹嘴就朝着李向阳的方向跑：“李哥，等等我，我也去搭把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谁也没想到，那看着巴掌大的小木盒，竟重得邪乎。林一凡和李向阳使出了五牛二虎之力加上吃奶般的力气，脸憋得通红，才勉强把它抬起来。
两人一步一挪，膝盖都在打颤，好不容易挪到桌前，“咚”一声重重放下，桌面都跟着晃了三晃，桌上的茶盏差点跳起来。
“这啥玩意儿啊？”四颗脑袋“噌”地凑到一块儿，盯着木盒满脸困惑。李向阳和林一凡倒是认得这盒子——前二天他们仨一块去西港湾，就是老爷子亲手把这东西带回来的，印象深刻得很。
再看盒里鼓鼓囊囊、还冒着丝丝黑气的邪物，张副官和赵国强更是摸不着头脑。四人齐刷刷看向老爷子，就见老头淡定地抽完最后一口烟，烟杆在桌角轻轻一敲。
刹那间，木盒周围荡开一圈金光，硬生生把那汩汩冒出的黑气压了回去。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木盒“啪嗒”一声，自己弹开了。
“这东西……有点恶心。”李向阳皱着眉，从旁边货架上扯了双筷子，嫌恶地夹起那团黏糊糊的玩意儿。
赵国强摸着下巴沉思，张副官抱胸皱眉，林一凡却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就在四人满脸困惑时，老爷子慢悠悠开口：“这是头发。”
“啥玩意儿？头发？”李向阳吓得手一抖，那团东西“啪”地掉回盒里，“也太恶心了吧，黏不渣渣的一坨！”
老爷子没接话，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李向阳把那团头发拨到一边，露出了下面的东西——一本笔记本，一个拨浪鼓，还有一沓相册。他拿起拨浪鼓，手贱地晃了两下，“梆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
李向阳只觉得突然脑袋一阵发晕，眼前发黑，不过也就一瞬的功夫，他甩甩头没当回事:“嘿！这还有个老古董呢，还挺新奇，现在的小孩儿早就不玩这个了。”
赵国强和张副官拿起笔记本翻了翻，眉头都快皱得八字了——上面的字写得比鸡爪刨的还潦草，偏偏笔记本像是被水泡过，字迹晕成了一团，根本看不清写的啥。
而从木盒打开的那一刻起，林一凡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吸引着自己。他不自觉地拿起那沓相册，指尖微微颤抖着翻开第一页。只一眼，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漏了半拍——照片上的小女孩，他太熟悉了，自从那件事之后，这张脸每晚都会闯进他的梦里！
“李哥！”
李向阳刚在水龙头下使劲搓着手，想洗掉那股恶心劲儿，听到喊声回头：“咋了？”
林一凡的声音瞳孔紧缩，指着照片：“这个小女孩……就是那个一直缠着我的诡异！”
“啥？你确定？”李向阳的声音陡然拔高。
两人的对话惊动了另外三人，赵国强和张副官放下笔记本凑过来，目光落在林一凡手里的照片上。老爷子也终于放下茶盏，抬眼看向林一凡，眼神深邃。
“不过……”林一凡紧盯着照片，眉头紧锁，“照片里的她，好像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林一凡盯着照片里小女孩的眼睛，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我记得幻境里看到的她，穿得破破烂烂，衣服都是用碎布和棉花塞的。可照片里的她，穿着漂亮的红色小裙子，虽然很瘦很小，但脸是白白净净的……”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把目光投向照片，可不是嘛——照片里的小女孩被一个女人抱着，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明明是很开心的模样。
林一凡晃了晃脑袋，太阳穴突突地疼。李向阳看出他不对劲，赶紧伸手扶住他。
“还有……”林一凡咬着牙，努力回忆，“她只有一只耳朵。可那个布娃娃，是有两只耳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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