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拍了高羽一下：“你就吹吧，唱歌能把狼吓走？我看是把狼招来了还差不多。”
“真没吹牛。”高羽一本正经地说，“那狼当时都快扑到大老马身上了，我一开口，它立马就掉头跑了，比狗跑得还快。”
“行，我信你。”魏敏笑得眼角都泛起了细纹，“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有这本事，真是个小英雄。”
她往高羽怀里缩了缩，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电视里的声音成了模糊的背景音。高羽低头就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怀里的柔软让他心猿意马，忍不住又搂紧了些。
魏敏的呼吸有点乱了，轻声说：“高羽，你明天就要走了？”
“嗯，晚上十点的火车。”
“什么时候回来？”
“开学前几天吧，总得提前回学校准备准备。”
魏敏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高羽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像是怕这温暖转瞬即逝。他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也泛起一阵不舍——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勾起他的保护欲。
“要不……再喝点？”魏敏忽然抬头，眼里闪着点水光。
“你还能喝？”高羽挑眉。
“就一点。”魏敏起身去酒柜又拿了一瓶红酒，“庆祝你顺利考完试，也……也祝你一路顺风。”
高羽没拦着，看着她给自己和自己倒上酒。这次两人没碰杯，只是默默地喝着。红酒的醇香混着魏敏身上的香水味，在空气里发酵出一种微醺的暧昧。
“其实……”魏敏咬了咬唇，“我挺羡慕你的，年轻，有冲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也不老啊。”高羽笑着说，“而且你比我们活得明白。”
“明白有什么用。”魏敏叹了口气，“有时候太明白，反而束手束脚。”
她的目光落在高羽的手上，那双手刚才还在她身上放肆，此刻却安静地放在膝盖上，指节分明，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力量感。魏敏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高羽愣了一下，随即反握住她的。她的手很软，带着点凉意，微微发颤。
“魏老师……”
“别说话。”魏敏打断他，眼神里带着点恳求，“就这么待一会儿，好不好？”
高羽点点头，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电视里的画面还在跳动，可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上面。客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酒杯偶尔碰撞的轻响。
过了好一会儿，魏敏忽然站起来：“我给你唱首歌吧。”
没等高羽回答，她就走到房间里拿出了吉他，是一把很旧的木吉他，琴身上还有些划痕。魏敏抱着吉他坐到沙发边的地毯上，调了调弦，轻声唱了起来。
是首很老的歌，许巍的《蓝莲花》。魏敏的声音不算特别出众，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沙哑中透着温柔，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高羽静静地听着，看着她低头唱歌的样子，灯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这一刻，她不像个老师，更像个需要人疼的女人。
唱到副歌部分，魏敏的声音有点哽咽，她抬头看了高羽一眼，眼里闪着泪光，却还是坚持唱完了。
“唱得不好听。”她放下吉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很好听。”高羽走过去，伸手把她拉起来，“比许巍唱得有味道。”
魏敏被他逗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高羽伸手帮她擦眼泪，指尖碰到她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怎么哭了？”
“没什么。”魏敏摇摇头，忽然抱住了高羽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就是觉得……有点难过。”
高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什么也没说。有些情绪，不需要语言，拥抱就够了。
不知道抱了多久，魏敏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高羽的唇。
这个吻和刚才不一样，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决绝。高羽愣了一下，随即热烈地回应着她。
两人跌跌撞撞地挪到沙发边，魏敏被高羽按在沙发上，他的吻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脖子上、锁骨上。魏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
高羽的手开始解她的衣服扣子，魏敏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就在这时，高羽的手机忽然响了，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暧昧。
高羽皱了皱眉，不想接，可手机响个不停。魏敏推了推他：“接吧，万一有急事。”
高羽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是夏真打来的。
“喂？”
“高羽，你明天几点的火车？我去送你吧。”夏真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不用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明天没事。”夏真坚持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去火车站找你。”
挂了电话，高羽有点无奈。魏敏已经整理好了衣服，脸上恢复了平静，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是夏真？”
“嗯，她说要去送我。”
“挺好的。”魏敏笑了笑，“她是个好女孩。”
高羽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尴尬。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魏敏拿起外套，“明天还要赶火车，早点休息。”
高羽点点头，没反对。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里的音乐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却驱不散那点莫名的失落。
到了学校门口，高羽下车前，魏敏忽然说：“高羽，寒假……注意安全。”
“你也是。”高羽看着她，“开学见。”
“嗯，开学见。”
高羽推开车门，魏敏的车很快就汇入了车流，消失在夜色里。他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回到宿舍，朱晓东已经睡了。高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魏敏的眼泪，夏真的笑脸，在他脑海里交替出现。
他知道，这个寒假，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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