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废弃纺织厂。
阴森的警卫室内,污言秽语与牌九的碰撞声混成一团。
“一对三!妈的,给钱!”
“哈哈哈,今晚手气旺!回去必须找个娘们泄泄火!”
“泄个屁!等撬开地下室那两个老东西的嘴,再把娄家那小娘们抓回来,那才叫快活!到时候……”
一个满脸麻子的打手正说到兴头上,推开门准备去撒尿。
他刚掏出来,一股能冻结骨髓的寒气,猛地从背后贴了上来!
一只手,快如鬼魅,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呜——!”
惊恐在他眼中炸开,他甚至没看清来人,只觉脖颈一凉,仿佛被毒蚊子狠狠叮了一下。
瞬间,全身的力气被抽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警卫室内,剩下的三人还在哄闹。
“哗啦——”
门被推开。
“三儿,你他妈掉茅坑了?这么……”
话音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的,不是他们的同伴。
而是一个穿着干部服,脸上挂着憨厚笑容的“傻子”!
“你……你谁啊?!”离门最近的壮汉抄起酒瓶,猛地站起。
何雨水笑了。
用那张世人皆知的傻脸,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抬手,两指间夹着一张刚才从牌桌上飘落的“梅花A”。
手腕一抖。
“噗嗤!”
纸牌,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旋转着,悄无声息地切开了空气!
下一秒,它精准地,深深嵌进了壮汉的喉咙!
壮汉脸上的惊愕凝固,双手死死捂住脖子,血沫像喷泉一样从指缝疯狂涌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
“鬼!有鬼啊!”
第二个打手吓得魂飞魄散,从腰间拔出匕首,疯狗般吼叫着冲了上来!
何雨水侧身,闲庭信步般避开刀锋。
她甚至没看那把刀。
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后发先至,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精准地夹住了劈来的刀刃!
“咔嚓!”
精钢匕首,应声而断!
在打手呆滞的目光中,何雨柱握着那半截断刃,反手一送。
刀锋,没有半分停滞,噗的一声,齐根没入了他的心脏。
她没有立刻拔出来。
而是握着刀柄,让那打手在极致的恐惧中,清晰感受着生命随血液流逝的冰冷。
最后一个打手彻底崩溃,瘫在椅子上,裤裆一片腥臊湿热,牙齿疯狂打颤。
“鬼……是鬼……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何雨水走到他面前,那张憨厚的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了打手的头顶,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只宠物。
“地下室,在哪?”
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在……在那边……大仓库下面……”打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方向。
“谢谢。”
何雨水轻声说道。
手掌,轻轻一旋。
“咔吧。”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终结了警卫室内所有的嘈杂。
……
阴暗潮湿的地下黑牢。
娄振华与妻子被分别绑在水泥柱上,浑身血痕,气息奄奄。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狞笑着,将一条沾了盐水的皮鞭甩得“啪啪”作响!
“老东西,嘴真他妈硬!”
“不说海外资产在哪是吧?”
“行!今天就让你们开开荤,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爷爷手里的烙铁硬!”
他从烧得通红的炭盆里,夹起一块烙着狰狞鬼头的烙铁。
通红的烙铁,带着一股灼热,缓缓逼近娄振华的脸!
就在这时——
“轰——!!!!!”
一声撕裂耳膜的巨响!
那扇由半米厚钢筋水泥浇筑、又加固了钢板的巨门,竟像是被导弹正面轰中!
整扇门,连同门框,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墙体上硬生生撕了下来!
它呼啸着,如同一块黑色的陨石,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哐”地一声,深深嵌进了地牢尽头的墙壁里!
尘土飞扬。
光,从洞开的门口涌入。
一个魁梧的身影逆光而立,如同一尊从地狱踏出的神只!
那张属于傻柱的憨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
“我的岳父岳母,你也敢动?”
几个打手被这神迹般的一幕骇得魂飞魄散,足足过了三秒,才有人尖叫出声。
“操!是何雨柱那个傻子!”
“他不是死了吗?!是人是鬼?!”
“管他妈的!给我上!弄死他!”
壮汉头目扔掉烙铁,第一个咆哮着冲了上来,砂锅大的拳头直取何雨水面门!
何雨水,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她只是随手一挥。
仿佛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一股无形的、霸道到极致的气劲横扫而出!
冲在最前的几个打手,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身体便如被攻城锤砸中的破麻袋,以一种扭曲诡异的姿态倒飞出去!
“砰!砰!砰!”
他们狠狠撞在水泥墙上,骨骼寸寸碎裂,落地时已然成了一滩滩分不清形状的烂肉!
整个地牢,瞬间死寂!
只剩下那个壮汉头目,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僵在原地,浑身的肥肉都在剧烈颤抖。
何雨水缓缓向他走去。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鼓点,重重踩在他的心脏上。
水走到炭盆前,停下,弯腰,从里面捡起了那块依旧烧得通红的烙铁。
水用那只属于厨子的大手,握住了烙铁最滚烫的一端。
没有焦臭,没有青烟。
那足以瞬间烫熟猪皮的烙铁,在她手中,仿佛只是一块温热的石头。
“你,喜欢用这个?”
她抬起眼,用傻柱的脸,平静地问道。
壮汉头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眼泪齐流,疯狂磕头!
“爷!神仙!我错了!饶命啊!是王主任!是王洪文主任让我们干的啊!”
何雨水没理会他的求饶。
她伸出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在那块烧红的烙铁上,轻轻一捏。
“咔……嚓……”
坚硬的生铁,在她的指尖,如同酥脆的饼干,被轻而易可地捏成了无数赤红的粉末!
铁屑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她将手掌凑到嘴边,轻轻一吹,吹掉最后一点铁灰,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拂去艺术品上的微尘。
然后,她看向那个已经吓尿的男人。
“回去,告诉你主子。”
“阎王爷请他喝茶。”
“我,带路。”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壮汉的眉心。
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壮汉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瞬间消散,化作一片死寂的空洞,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他没死。
只是一具会呼吸的,等待着新主人指令的傀儡。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转身,望向柱子上惊魂未定的娄家二老。
她身上那股滔天杀意,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属于何雨柱这具身体的本能,让她面对这两位长辈时,产生了一丝僵硬和笨拙。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用那张憨脸,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结果,笑得比哭还难看。
“爸,妈。”
她开口,声音干涩。
“我来晚了。”
娄振华和娄母,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婿”,眼中写满了震撼与茫然。
“柱……柱子?真的是你?”娄母颤抖着问。
何雨柱点点头,上前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目光扫过他们身上的伤痕,那双古井无波的凤眸深处,再次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晓娥……很想你们。”
听到女儿的名字,娄母的眼泪终于决堤。
“我女儿……晓娥她……她还好吗?”
“她很好。”何雨水笨拙地安慰,“我先带你们离开。”
就在他搀扶起二老时,目光无意间落在地上一个被踩得变形的银质相框上。
他弯腰捡起。
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年轻的娄晓娥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笑得眉眼弯弯,灿烂得如同盛夏的阳光。
那笑容,像一束最灼热的光,毫无征兆地刺穿了何雨水的冰冷神魂!
轰——!
她感觉自己这具属于傻柱的、充满纯阳之气的身体,像一座被投入了烈性炸药的烘炉,瞬间爆炸!
血液,在刹那间沸腾!
一股狂暴的、原始的渴望,从四肢百骸涌向大脑,冲刷着她的理智!
昨夜与娄晓娥抵死缠绵的每一个画面,肌肤的每一次碰触,都无比清晰地在脑海中炸开!
她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那张憨厚的脸,不受控制地涨得通红。
……
工厂外。
一辆没有任何牌照的黑色红旗轿车,不知何时已悄然停在阴影里。
一个留着嚣张红色鸡冠头、穿着笔挺西装的精悍青年,正恭敬地站在车门旁。
看到何雨水扶着二老走出来,他立刻拉开车门,以一种近乎朝圣的姿态,深深鞠躬。
“凤主。”
娄家二老被这称呼弄得一愣。
青年却看也不看他们,只是对何雨水汇报道:“港督那边已经全部安排妥当,海景别墅,终身医疗,最高级别的安全守护。保证二老下半生,衣食无忧。”
何雨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将还有些茫然的二老推上车。
“去吧,让他们见一面后,立刻离京。”
她用命令的口吻,吐出两个字。
“是!”
青年重重点头,上车,红旗轿车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消失不见。
承诺,兑现了。
何雨水独自站在空旷的厂区,晨风吹过,却带不走她体内那股越来越旺的邪火。
她缓缓闭上眼,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必须立刻回去。
回去“修炼”。
这具身体……快要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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