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冰冷的“即刻执行”，像一口棺材钉，死死钉进了四合院的土地里，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前一秒还在看戏的许大茂，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
他搂着于海棠的手臂猛然收紧，只感觉怀里的人抖得像筛糠。
那些刚刚还在门缝里偷看的邻居，“唰”的一下，把门窗关得更死，屋里的光线都跟着湮灭，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点名的“乱臣贼子”！
疯了！
这不是醉话，是真正的癫狂！
刘海中挺着肥硕的肚子，背着手，那双充血的眼睛里，没有半点醉酒的迷离，只有君王般的冷酷和暴戾。
他不是在演，他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阎家屋内，灯光如豆。
三大妈用手死死堵住嘴，身体剧烈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阎埠贵那张算计了一辈子的脸，此刻灰败如死人，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爹……他……他来真的……”阎解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疯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阎埠贵咬碎了后槽牙，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惊恐，“别开门！我就不信他敢当着全院人的面杀人！天亮了！天亮了我就去派出所告他！”
算计了一辈子，他唯一能想到的，还是规矩。
可惜，门外的“皇帝”，只讲王法！
“好！好一个户部侍郎！”
见阎家竟敢“抗旨”，刘海中怒极反笑，声音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闭门不纳，是想造反吗？！”
他没再废话。
所有人都看见，那肥硕的身躯猛地后退两步，竟摆出一个力量感十足的架势！
他抬起腿，对准那扇上了锁的木门，如同一根攻城槌，狠狠地撞了过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木屑横飞！
那扇薄薄的木门，连带着整个门框，被他一脚直接踹得爆裂开来，向内整个塌了进去！
“啊——！”
贴在门后的阎埠贵和阎解成父子，被这股无可匹敌的巨力掀飞，惨叫着砸在屋里的八仙桌上，桌上的碗碟“哗啦”一声，碎成一地齑粉！
烟尘弥漫中，刘海中背着手，如同巡视城破疆土的帝王，一步一步，踏过门板的废墟，走进了阎家的屋子。
他身后，刘光天和刘光死死跟随着，眼神空洞，像是两个被抽走魂魄的行尸走肉，也麻木地踏了进去。
“乱臣贼子，抗旨不遵，罪加一等！”
刘海中看都懒得看在地上呻吟的父子俩，目光一扫，定格在墙角那根捅炉子的火钳上！
他走过去，捡起那根沉甸甸的铁家伙，在手里掂了掂。
随即，他用一种宣布最终审判的口吻，冰冷开口：
“朕，要亲自监斩！”
“我跟你拼了！”
阎解成毕竟年轻，眼看自己亲爹就要被一个疯子用火钳活活打死，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他从碎瓷片里爬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嘶吼着朝刘海中扑去！
可他，连刘海中的衣角都没碰到。
两个黑影，一左一右，如同两堵铁墙，瞬间横亘在他面前！
是刘光天和刘光福！
这两个平日里被老爹打得像孙子一样的青年，此刻脸上没有半分情绪。
他们的眼神是空的，动作却快得吓人！
阎解成一拳恶狠狠地砸向刘光天的面门！
刘光天不闪不避，硬生生用脸接下了这记重拳！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他脑袋猛地一偏，嘴角瞬间淌下血迹。
可他像是没有痛觉的怪物，就在阎解成拳头打实的那一刻，他那双铁钳般的手臂，闪电般探出，死死锁住了阎解成的脖子！
“呃——嗬！”
阎解成的吼声瞬间卡在喉咙里，他双脚离地，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猪肝色，拼命地撕扯着那双铁臂，却纹丝不动！
另一边，三大妈发出凄厉的尖叫，疯了似的冲上来，用指甲去挠刘光福的脸。
刘光福同样一动不动，任由那尖利的指甲在脸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他只是机械地、精准无比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三大妈那乱舞的手腕，反向猛地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啊——！”
三大妈的尖叫变成了杀猪般的惨嚎，她抱着自己那只以诡异角度扭曲的手腕，身体一软，当场就瘫倒在地，痛得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院子里，透过那个被踹开的大洞，看到这一幕的邻居们，魂都快吓飞了！
这……这还是刘家那两个窝囊废？
这打法，哪是打架？
这是奔着杀人去的！
不躲不闪，以伤换命！
许大茂看得眼皮狂跳，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对怀里已经吓傻的于海棠喃喃道：“我的妈……二大爷这是把儿子当死士练的？”
屋里，刘海中背着手，极其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看着自己的两个“皇子”，将往日里根本不敢得罪的阎家人打得如同死狗，脸上露出了帝王般的赞许。
“不错，有朕当年的风范。”
他踱步到在地上抽搐的阎埠贵身边，目光落在了旁边那只被撞翻的算盘上。
他弯下腰，捡起算盘。
但他没有用算盘去砸阎埠贵的头。
他蹲下身，将那冰冷的算盘，贴在阎埠贵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老脸上，一下，一下，极具节奏地拍打着。
声音不大，侮辱性却拉到了极致！
“啪……啪……啪……”
“户部侍郎，”刘海中用一种吟诵般的磁性嗓音，缓缓问道，“给朕算算，这些年，你贪了朕多少银子？”
“说啊。”
“朕的国库，都被你这种硕鼠，给掏空了！”
“啪！”
他最后一下，猛地加重力道，直接在阎埠贵的老脸上抽出了一道血印子！
阎埠贵浑身剧烈抽搐，口中溢出白沫，他一辈子都在算计别人，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最心爱的算盘，如此“清算”。
“来人，”刘海中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君临天下的姿态，他指着地上这片狼藉和如同死狗般的三口人，下达了新的圣旨，“将罪臣阎氏一家，打入天牢！”
“所有家产，尽数查抄，充入国库！”
话音未落，他自己率先动手，一把抄起床上崭新的被褥，直接扔到了院子里，然后又去拖那个沉重的大木箱子，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些，都是民脂民膏，都是朕的！”
刘光天和刘光福得到命令，立刻松手。
“噗通”一声，阎解成摔在地上，捂着发紫的脖子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两兄弟对视一眼，眼神依旧空洞，立刻转身，开始沉默而高效地，将阎家屋里所有能搬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搬。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箱子柜子……
一场荒诞到极点的“抄家”，就在四合院所有人的注视下，真实上演。
整个院子，除了刘家父子搬东西的声响，和地上三大妈那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嚎，再无半点人声。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死寂的空气中疯狂蔓延。
今天疯的是刘海中，抄的是阎家。
那明天呢？
明天这疯子要是说许大茂“秽乱宫闱”，说易中海“图谋不轨”，是不是也要被“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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