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骥在稷下学宫待得久了,渐渐忘了自己是个“穿越客”——每天听辩论、看推演、偶尔跟人抬抬杠,日子过得比在现代刷手机还热闹。他甚至琢磨着,要是能在这儿弄个“马氏小吃摊”,卖卖烧烤、煮煮枸杞茶,说不定还能成学宫“第一网红摊主”。
可这安稳日子没持续多久,一场意外就砸了过来。
那是个月凉如水的夜晚,学宫早就静了下来,只有巡夜人手里的灯笼,在石板路上晃出细碎的光。马骥睡得正香,梦里还在跟公孙龙争论“红烧牛肉面是不是面”,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钟声惊醒——“当!当!当!”钟声又急又响,还夹杂着喊叫声:“走水了!走水了!”
“谁啊,大半夜吵吵嚷嚷的……”马骥揉着眼睛坐起来,刚想抱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他猛地推开窗户,只见东南方向的夜空被映得通红,滚滚黑烟像条黑龙,直往天上窜!
“我靠!是藏书阁!”马骥瞬间清醒了——藏书阁里存着数不清的竹简帛书,都是各家学派的心血,要是烧没了,简直是断了这个时代的“思想根脉”!他在现代见过火灾演练,知道木质建筑着火有多凶,尤其是里面还堆着易燃的书籍,根本等不得!
他胡乱套上麻布深衣,连鞋都没穿好,趿拉着就往外跑。一路上,学子和学者们都慌了神,有的赤着脚,有的还穿着睡衣,手里拿着盆、桶,往火光方向冲,乱成一团。
跑到藏书阁附近,马骥倒吸一口凉气——火焰已经吞了藏书阁的东角,木质的窗棂烧得“噼啪”响,火星子像下雨一样往下掉,浓烟裹着焦糊味,呛得人眼泪直流。几个老学者想冲进火场抢竹简,刚靠近门口就被浓烟逼了回来,咳嗽着瘫在地上;还有人拿着水盆往火上泼,可那点水浇上去,连个响都没有,瞬间就蒸发了。
“别乱!都别乱!”马骥急得大喊,他知道这么零散救火,跟送命没区别。他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排大水缸,缸里装满了水,旁边还堆着一堆木桶。他立刻冲过去,一把抓住一个正乱跑的学子,把空桶塞到他手里:“别跑!去水缸打水!”又拉住另外几个人,“你们!排成一队!从水缸到火场,传水桶!快!形成‘人力传输带’!”
他说得又急又快,语气里带着股莫名的威严,那几个学子居然下意识地照做了。马骥自己跑到队伍最前面,离火场最近的地方——这里温度最高,浓烟最呛,可也是最需要人的地方。他接过一个学子递来的水桶,往着火的屋檐上泼,大喊:“往屋檐上泼!先压火势!后面的快跟上!别断了水!”
浓烟呛得他说不出完整的话,眼泪鼻涕一起流,衣服被火星子燎了好几个洞,可他不敢退——他看到有个老学者抱着几卷冒烟的竹简,从火场里冲出来,手抖得厉害,竹简上的火星子还在烧。马骥赶紧跑过去,用袖子拍打竹简上的火,嘴里喊:“小心!别弄坏了!这是老祖宗的思想!烧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有的传水,有的抢竹简,有的用湿麻布盖在没着火的屋檐上。一开始的混乱渐渐没了,大家跟着马骥的指挥,有条不紊地救火。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火势终于被控制住,最后一丝火苗也被扑灭了。
马骥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黑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手里还攥着一块被烧焦的竹简碎片。他看着藏书阁焦黑的断壁残垣,心里一阵惋惜——东角全烧没了,不少珍贵的典籍都成了灰烬,这可是多少学者一辈子的心血啊!
学宫祭酒(相当于校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被水浸湿的竹简,脸上满是疲惫,却对着马骥郑重地拱了拱手:“马先生,今日多亏你临危不乱,组织大家救火,不然损失还要大。你不仅会‘辩’,更会‘做’,是真有本事啊!”
马骥摆了摆手,哑着嗓子说:“没……没事……应该的……知识是力量……可也是燃料……以后得看好了……”
祭酒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先生说得对,以后定要加强巡查,绝不能再出这种事。”
马骥看着被抢救出来的竹简,有的湿淋淋的,有的边缘焦黑,心里琢磨:“要是能有‘电子备份’就好了,存到云端,烧多少都不怕……”可他也知道,这在现在就是痴心妄想。
他摸了摸胸口的挂坠,挂坠刚才在救火时,突然变得滚烫,像是在为那些快要被烧掉的典籍着急;现在火势灭了,它又慢慢凉了下来,带着点温润的温度,像是把对知识的珍视,悄悄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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