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力气，她的灵敏度也增强了不少。
苏瑶踩着两个拳头大的土坑，双手死死扣住泥巴墙，双脚使劲儿一蹬就爬上了小院墙头。
离地面大概还有半米高，苏瑶手一松，下一秒，人就跳到了地上，她双腿一软，她差点摔了个屁股墩儿。
扶着墙壁缓了缓，她去把小院木板门上的插销悄悄拨开。
随后又绕到东边那间屋子，用菜刀划破窗户上的油毡纸，小心翼翼的掀开一角往里看。
房间里，吴刚正搂着马凤莲，凑在她耳边低语：“莲，别担心，以后不会饿着你的，咱家底厚实着呢！”
马凤莲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真的？你没骗我？”
“我吴刚要是骗你，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吴刚信誓旦旦的说。
马凤莲小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哎呀！你咋发这么毒的誓言？真是个傻子。”
“莲，给我吧！我们都几天没好了，我想死你了。”吴刚猴急的朝着马凤莲的嘴亲了上去。
马凤莲伸手作势要推开他，欲拒还迎的动作更是激起了吴刚的征服欲。
几分钟后，他们身上的衣服散落一地。
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像水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苏瑶的注意力都放在地面和木箱子里的衣服上，如果收光他们的衣服，那他们就无处躲藏了。
刘家小院，刘军从屋里出来，只看见儿子和女儿在院子里绕圈儿，媳妇不在，他疑惑地问：“牛蛋，你妈呢？”
“妈出去了。”很快牛蛋走完四圈，立即像颗小炮弹似的窜了出去。
刘军想拦都没来的及：“这臭小子，大晚上的还瞎跑。”
很快，刘家附近的几户人家都听到了一阵清脆又带着点刻意慌张的童音：“着火啦！马凤莲家着火啦！快来人救火啊——！”
这喊声如同在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这时候的农村，房子多是土木结构，沾火就着，谁家失火可是天大的事！宁静的村落瞬间炸开了锅。
“啥？着火了？马凤莲家？”
“天爷！快！快拿桶！”
“水井！快去水井打水！”
“快去看看！别伤着人喽！”
附近几户人家的大门“哐当”“吱呀”地被人急急推开，男人们抄起扁担水桶，女人们端着瓢盆，连腿脚不利索的老头老太太都拄着拐棍跟着跑。
惊慌失措的人群像被惊扰的蜂群，呼啦啦朝着村西头马凤莲那几间土坯房涌去，救火的急切暂时压倒了所有其他念头。
苏瑶猫着腰，借着院墙和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东屋那扇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下。
她手里攥着一根从院墙根儿摸来的、足有丈把长的枯树枝，小心翼翼地探进破了个洞的窗户纸里。
树枝尖儿精准地勾住了吴刚和马凤莲胡乱丢在地上的那堆衣裳，花布衫、蓝布裤、还有那件扎眼的的确良衬衫。
意念微动，地上的衣物瞬间消失无踪！她手腕一转，树枝头又灵巧地探进炕边那个敞着盖儿的旧木箱里，把里面叠着的衣服也一股脑儿收进了空间。
做完这一切，苏瑶不敢耽搁，立刻像狸猫一样蹿向灶屋。黑黢黢的灶屋里堆着不少引火的干麦秸和劈好的木柴。
她心念急转，灶屋里的柴禾瞬间清空，下一秒，便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东屋窗外墙根下，堆成了一个小垛。
就是现在！苏瑶眼神一凛，迅速将那对男女的衣服胡乱扔在柴火垛上。
几乎同时，村道上杂沓的脚步声和喧哗的人声由远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隐约晃动在院门外！
她毫不犹豫地掏出火柴盒，嗤啦一声划燃！小小的火苗触碰到干燥的麦秸和沾着煤油的旧衣裳，瞬间轰地一声爆燃开来！
熊熊烈焰贪婪地舔舐着墙壁，浓黑的烟柱翻滚着冲天而起，在寂静的乡村夜空里格外刺目。
苏瑶矮身疾退，迅速隐入柴房后面那片最深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院门外，打头的几个壮实后生早就等不及了，不知谁抬脚一踹，那扇本就单薄的木板门应声而倒！浓烟裹着火苗立刻从东屋窗户和门缝里往外钻。
“着火了！是东屋！快救火！”有人惊惶地大喊。
村民们举着火把、拎着水桶，乱哄哄地就往冒烟的东屋涌去。
而此时东屋炕上的两人，早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浓烟和破门声吓得魂飞魄散！
马凤莲浑身抖得像筛糠，牙齿磕得咯咯响：“刚…刚子！人…人来了！咋…咋办啊？！” 声音都变了调。
吴刚更是面无人色，哆嗦着就想从马凤莲身上爬起来：“穿衣服！快！找个地方让我躲起来！
没人看见咱俩，就…就没事！” 可他吓得腿肚子转筋，刚撑起半个身子，腿一软，噗通一声又重重砸回马凤莲身上，压得她“哎哟”一声。
马凤莲被这一砸，反倒激出点狠劲儿，猛地一把推开瘫软如泥的吴刚，也顾不上赤条条，连滚带爬就要去抓地上的衣服遮掩。
可她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索了几下，却抓了个空！
“咦？衣服呢？！”她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她不死心，手脚并用地扑向炕边那个木箱子，一把掀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
马凤莲瘫坐在床上，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和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傻了眼。“我…我的衣裳呢？！刚子的衣裳呢？！都哪儿去了？”
这时，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壮劳力，心急火燎，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合力一撞“哐啷！”
堂屋门板向内倒去，激荡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然而，预想中火光冲天的景象并未出现，东屋里门帘子被风掀开，几个男人朝着屋内看去，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雪花膏、汗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混合的怪味。
土炕上，两团白花花的人影，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到了，惊恐万状地僵在那里。
马凤莲，村里有名的“俏寡妇”，此刻头发散乱，只胡乱拽着件皱巴巴的床单遮在胸前，脸上那点平日里勾人的媚态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扒光般的惨白和惊骇。
半趴在她身上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面朝着墙壁，用床单把两人的重点部位遮挡的死死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门口挤挤挨挨的人群，前一秒还提着水桶、端着水盆准备英勇救火，下一秒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
男人们瞪大了眼，张着嘴，手里的水桶“哐当”掉在地上；女人们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带着鄙夷和兴奋的嗡嗡议论声：“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
“这…这哪儿是着火？这是…这寡妇在跟野男人搞破鞋啊！”
“呸！不要脸的骚货！偷汉子偷到家里炕头上了！”
有那不嫌事大的男人上前，一把将男人的脸掰过来。
这男人不是吴刚又是谁？他那张平日里仗着家里有两个闲钱，在村民面前趾高气扬的嘴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写满了被当众扒皮的羞耻和恐惧，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女人们怕被污了眼睛，已经退到了堂屋里。
“是吴刚！苏瑶在吴家做牛做马伺候他们一大家子，这丧良心的东西！爬到寡妇床上了，真不是东西！”
“难怪喊救火呢！这可不就是‘后院起火’了嘛！”
“苏瑶妹子…造孽啊！摊上这么个玩意儿！”
“抓得好！抓奸在床了！看他们还怎么抵赖！”
“劳改！就该他们送去劳改！”
鄙夷的唾骂、刻薄的嘲讽、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向炕上那对抖如筛糠的男女。
马凤莲尖叫一声，猛地拉起脏兮兮的被子蒙住头，缩成一团。
吴刚则完全懵了，就那么半光着，眼神空洞地看着门口那一张张或愤怒、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脸，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发软，几乎瘫倒在炕上。
苏瑶适时的出现在东屋门口，她脸上全是委屈难过和愤怒：“吴刚，真的是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铁蛋有你这样的爹，以后怎么在人前抬的起头？”
人群越聚越多，小小的屋子里几乎要被挤爆，叫骂声、议论声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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