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庆往北逃了,末将愿率部追击。史文恭审问俘虏后,立即 。
刘家父子逃命的本事倒是一绝,不必追了。柴皓淡然一笑。他深知历史上刘延庆父子以善逃闻名,刘光世更因此得名长腿将军。
当年刘延庆率十万大军北伐,竟被辽国残兵吓得溃不成军。今夜一见四面火起,这位主帅便故技重施,弃军而逃。这般庸将活着,反倒对柴皓更为有利。
梁山贼寇休得猖狂,西军韩世忠在此!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自西面传来。溃军之中,一员魁梧将领率部逆流而上。正是日后位列中兴四将的韩世忠!此刻虽仅为营指挥使,却已显名将风范,临危不惧,聚兵 。
韩世忠逆流而上,高声呼喊:“鄜延路的兄弟们,随我冲锋,莫让贼人小觑了西军男儿!别给西军丢脸!”
他的呐喊与身先士卒的勇猛,点燃了鄜延路士兵的热血。原本溃散的兵卒见韩世忠带头 ,纷纷重振斗志,调转方向加入战斗。
韩世忠起初只带三百人前来,经过这番激励,冲到阵前时已聚集上千名鄜延路老兵。他们以韩世忠为先锋,迅速结成临时战阵迎敌。
粗中有细的韩世忠明白,己方多为步兵,若敌军骑兵撤退,难以追击。面对柴皓率领的骑兵优势,唯有擒贼擒王才能扭转战局。这让他想起银州之战时,自己单骑突入敌阵斩杀西夏监军驸马的往事。
“西军韩世忠在此!梁山柴皓何在?可敢与我一战!”韩世忠挥刀跃马,发出挑战。
“这厮好生狂妄!主公,秦明愿出战!区区营指挥使,不配主公亲自出手。”霹雳火秦明挥舞狼牙棒 。
柴皓笑道:“此等好汉难得,既来挑战,岂能避战?”说罢催动照夜玉狮子,手持苍龙曜日枪直取韩世忠。
火光中,韩世忠见一白袍银甲的年轻将领策白马挺枪而来,心头一震。自古敢在沙场穿白袍骑白马者,皆非等闲之辈——三国赵云、南梁 之、大唐薛仁贵莫不如此。
从柴皓的气势与装备,韩世忠断定这必是梁山之主。眼见对方如此年轻却能统帅群雄,瞬息击溃两万鄜延路大军,更添几分警惕。
韩世忠全力催动战马,手中地月刀化作一道寒光,以开山之势直劈柴皓面门。
柴皓面色平静,手中苍龙曜日枪如蛟龙腾空,直取韩世忠的地月刀。
一声金铁交鸣,韩世忠只觉双臂发麻,地月刀脱手飞出,整个人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他虎口迸裂,鲜血淋漓,后背被刘延庆责打的军棍伤口也再度崩裂,血染战袍,面色惨白如纸。
今日命丧于此!
枉我韩世忠号称勇猛,竟连柴皓一枪都招架不住!
韩世忠心中黯然,闭目待毙。败在柴皓手下,他心服口服。这般神勇非凡,用兵如神的豪杰,岂是寻常草寇可比?
正当他引颈就戮之际,却迟迟未觉枪锋加身。睁眼望去,只见柴皓倒提长枪,全无取他性命之意。
为何不杀我?韩世忠嘶哑问道。
英雄好汉,不配死在我枪下。柴皓目光扫过他血迹斑驳的后背,今 带伤出战,我也未尽全力。若心有不甘,他日可再来较量。
这番话令韩世忠心神俱震。他久经沙场,自然看出柴皓方才确实留手,否则自己早已命丧黄泉。即便全盛时期,他也难挡这一枪之威。
真正令他心绪难平的,是柴皓对他的敬重。原以为梁山之主必是凶残匪首,不料竟是这般气度恢弘的年轻俊杰。放眼整个西军,也找不出这般人物。
回想自己在军中屡建战功却遭上官贪墨,为将士 反被刘延庆杖责,而眼前这个朝廷钦犯却以英雄相待。两相对照,韩世忠只觉荒谬至极。
这世道,当真黑白颠倒!
朝廷昏聩如贼窟,梁山柴皓反倒慧眼识英豪!
韩世忠与鄜延路大军败于他手,实乃天意使然!
韩世忠暗叹一声,竟在刹那间萌生了投效柴皓、追随这位旷世雄主的念头。
这便是柴皓令人折服的非凡气度!
若非世代效忠朝廷的西军家风已深入骨髓,只怕韩世忠当即就要俯首称臣了。
柴皓目光如电,洞悉韩世忠神色间的踌躇,却未急于招揽。
毕竟这世道,能轻易落草为寇者终究稀少。即便如武松这般好汉,最初也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对世代将门的韩世忠而言,忠君之念更非朝夕可改。
柴皓今日不过是在这员虎将心中埋下颗种子罢了。
留韩世忠性命,既因惜才,更因早将其视为囊中之物。待他日风云际会,这颗种子自会生根发芽。
不杀之恩,韩某铭记!但若他日战场相逢,纵使不敌,韩某也必死战到底!
韩世忠抱拳辞别时,柴皓只是淡然一笑。
这才是青史留名的韩良臣!若因小惠背弃世代忠烈门风,与趋炎附势之徒何异?
柴皓所求的,是待这匹千里马长成之际,再亲手降服。驯服名将如驯烈马,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望着韩世忠远去的背影,柴皓嘴角微扬。这征服天下的野望,倒叫人热血沸腾。
众将见主公如此气度,更觉有古之明主风范。放虎归山,正似昔日李世民释尉迟恭,诸葛亮纵孟获,皆是为日后收服英雄埋下伏笔。
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个说法,不然他们定会高喊:主公这招,全是套路!
韩世忠前脚刚走,柴皓就率军攻占了鄜延路的中军大营。
冲天的火光中,四散奔逃的鄜延路败兵将恐慌带到了周边营地。济州等地的官军和民夫连梁山好汉的影子都没见着,就争先恐后地向济州城逃窜。
唯有鄜延路先锋王渊的前军还保持着镇定。但当中军方向燃起的火光映红夜空时,王渊也不得不整顿兵马前往救援。
夜行军途中,因夜盲症掉队的士兵不计其数。等走到半路,部队已经减员三成。就在此时,埋伏多时的武松、鲁智深等梁山步军突然杀出...
杀啊!
轰隆!
漆黑的夜色中,喊杀声与霹雳炮的轰鸣响彻云霄。
有埋伏!
中计了!
王渊率领的先锋营顿时乱作一团。
不许乱!列阵迎敌!
身经百战的王渊临危不乱,试图组织防御。他麾下的先锋营虽有些慌乱,倒也不像刘延庆的中军那般不堪一击。
人可以镇定,战马却不行。在轰天雷凌振精准的炮击下,百余匹战马和数百匹驽马全都惊了。马匹嘶鸣着四处狂奔,有的骑士被甩 背摔断手脚,更有步卒被乱马撞得骨断筋折。
眼见核心骑兵被惊马带走,王渊长叹一声。中军方向的火光与寂静已经说明了一切——鄜延路大军,彻底败了。
王渊的援军在此遭遇埋伏,被打得措手不及,败局已定。
久经沙场的王渊迅速在脑海中还原了战况。梁山人马定是派出一支精锐,绕过先锋营夜袭刘延庆疏于防备的中军,同时另遣一队在半路设伏,专候他的援兵。
王渊所部连夜急行军,士卒多有掉队,行进十里后已显疲态。梁山伏兵以逸待劳占尽优势,更兼霹雳炮这等利器,王渊岂有不败之理?
梁山贼寇中竟有精通兵法之人!可恨刘延庆无能,断送我鄜延路百年威名!王渊咬牙怒喝,当即下令:全军撤退!往济州方向撤,不得恋战!
夜色如墨难辨方向,虽得军令有序撤退,终究难逃溃败之局。至此,鄜延路兵马与朝廷官军全线崩溃。一夜之间,十余万大军兵败如山倒。
此战主帅刘延庆逃得最快,此刻已带着儿子刘光世及百余亲兵奔至济州城下。速开城门!本帅刘延庆!
天色渐明,城头守军看得分明。这位统领十万大军的统帅披头散发,满面尘灰,身边仅剩的百余名亲兵个个垂头丧气,还不时惊慌回望,生怕追兵杀至。
城楼上,济州太守张叔夜眉头紧锁。昨夜刘延庆中军遇袭时,冲天火光映红夜空。张叔夜当即率领未及出发的后军前往接应,不料半路便遇溃兵,得知中军已破。为保济州安危,他只得回防,原指望刘延庆能重整败军,岂料这位将门之后竟狼狈至此!
素来儒雅的张叔夜此刻也按捺不住怒火。什么世代将门,什么西军名将!这刘延庆连高俅那等市井出身之辈都不如——至少高太尉征讨梁山时,尚能保全营寨,只是水战失利而败。
那时,高俅面对的是鼎盛时期的梁山!
而刘延庆统领鄜延路数万大军,加上数万官军和民夫,总兵力超过十万,却只对上 之后兵力不足全盛时期一半的梁山。
明明占据绝对优势,却连梁山泊的水面都没见到,就在陆地上被柴皓击溃!
甚至全军崩溃,刘延庆丢下大军,独自逃命!
张叔夜真想质问刘延庆,仗打成这样,怎么还有脸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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