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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纪府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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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纪府,当真不愧是城中首屈一指的望族宅邸!那朱红大门巍峨耸立,高达丈余,门扉上的兽首门环威严厚重,轻轻触碰便发出沉闷的金属回响,气势磅礴得令人望而生畏。

门楣之上,悬挂着一方“纪府”鎏金匾额,历经岁月却依旧光亮如新,在日光的轻抚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匾额边角雕刻的缠枝莲纹,线条繁复精巧,花瓣层层叠叠,脉络清晰可辨,每一处细节都耗费了匠人无数心血,彰显着纪府无与伦比的富贵气派与深厚底蕴。

跨进府门,便是一片开阔的庭院,深深几许,一眼望不到尽头。脚下的青石板路经过常年踩踏,被磨得光滑温润,蜿蜒曲折地延伸向府内深处。

道路两侧,奇花异草被园丁修剪得整整齐齐,牡丹开得雍容华贵,芍药开得娇艳欲滴,还有些不知名的绿植郁郁葱葱,散发着清新的草木气息。

几尊名贵的太湖石矗立在花丛之间,形态各异,有的如灵猿望月,有的如猛虎下山,孔洞嶙峋,意境悠远,为庭院增添了几分自然野趣。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庭院各处,飞檐翘角如鸟儿展翅欲飞,下方悬挂着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声响。然而,这平日里能安抚人心的铃声,今日却丝毫驱散不了府中弥漫的凝重气息,反而更衬得整座府邸寂静得令人心慌。

往日里,纪府的下人们各司其职,打扫庭院的、伺候主子的、打理膳食的,个个从容有序地忙碌着,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平和的神情,透着大户人家的规整与体面。

可今日,府中的氛围却截然不同。下人们一个个面色紧绷,眉头紧锁,脚步匆匆却又刻意放轻。就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紧张,彼此间不敢多言,只靠眼神交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正厅内,檀香袅袅升起,从香炉中缓缓飘荡开来,萦绕在梁柱之间。然而,这淡淡的、本应安神的檀香,却压不住满室的焦躁与不安。

纪老爷身着一袭藏青色暗纹锦袍,袍身绣着低调的松鹤延年图案,腰间系着的玉带色泽温润,更增添了几分他的威严。往日里,他总是沉稳冷静,喜怒不形于色,让人自然而然心生敬畏。

可此刻,他的面容上却写满了焦灼,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背着手在厅内来回踱步,厚重的锦靴踩在金砖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让一旁侍立的下人的心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突然,他猛地停下脚步,眉头锁得更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不安。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垂手侍立的管家李忠,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李管家,夫人去林府赴宴,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李管家见纪老爷神色焦急,连忙躬身回话,语气恭敬却也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老爷,方才已经派人去林府问过了。林夫人说,夫人一早就离开了林府,并未多作停留,说是要去城外的梵音寺为少爷祈福求安,祈求菩萨保佑少爷能早日脱离病痛的折磨,平平安安的。”

“一早?”纪老爷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皱得愈发紧了,语气中满是不解与深深的担忧,声音低沉而沙哑,“这都快到黄昏了,就算是来回赶路,再加上祈福的时辰,也该回来了啊!这路上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

他不敢再往下想,重重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急切地吩咐道:“快,再派人沿着去梵音寺的路沿途寻找,务必尽快找到夫人!告诉下去的人,仔细留意沿途的茶摊、客栈,一旦发现夫人的踪迹,立刻回报!”

“老爷,您放心!”李管家连忙应道,脸上满是诚惶诚恐,“小的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老爷您先别着急,保重身体要紧,少爷还需要您坐镇呢。”

纪老爷的目光缓缓投向正厅外,眼神空洞而又迷茫,最终落在少爷纪敬宣的卧房方向,眼底满是深深的痛楚与无力。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宣儿病重,这几日更是日渐衰弱,整个人瘦得都脱了形,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夫人一直忧心忡忡,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如今又独自去寺里祈福,路途遥远,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宣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夫人可怎么承受得住啊!”他双手合十,对着门外的天空,眼神中满是虔诚与祈求,喃喃祈祷:“老天爷啊,求你发发慈悲,保佑我儿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啊!我纪某一生行善积德,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若有罪孽,尽可降在我身上,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他的健康平安!”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他的脚步凌乱而急促,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几乎要溢出来。

一进正厅,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双手撑着地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哽咽着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少爷他……”

纪老爷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席卷全身,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小厮的胳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少爷怎么了?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

“少爷他……他突然咳血,咳了好多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小厮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纪老爷浑身一震,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什么?”纪老爷目瞪口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煞白,嘴唇哆嗦着,喃喃道:“大夫不是说,就算情况不好,也还有几天才会到咳血昏迷的地步吗?我的宣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回荡在空旷的正厅里,令人心碎。

随后,他猛地擦干眼泪,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去见儿子!他大步朝着纪敬宣的卧房奔去,脚步急促而慌乱,锦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李管家和小厮也连忙紧随其后,他们的脸上也都写满了焦急与担忧,脚下不敢有丝毫停留。

纪敬宣的卧房宽敞而明亮,雕花窗棂敞开着,阳光透过窗格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本应带来丝丝暖意,却被那浓重刺鼻的中药味无情地笼罩着,让人闻之欲呕。

房间里的陈设精致而考究,每一件物品都彰显着纪府的富贵与讲究。紫檀木的拔步床、梳妆台、八仙桌,无不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笔墨飘逸,意境深远,皆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可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与房间里的沉重氛围格格不入。

纪敬宣静静地躺在床上,那原本俊秀挺拔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形消瘦,颧骨高高凸起,原本合身的锦被盖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眼窝深深凹陷下去,嘴唇干裂,起了一层层白色的皮屑,往日里灵动有神、总是带着笑意的双眼紧紧闭着,毫无生气。床脚放着一个铜盆,里面盛着暗红的鲜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触目惊心。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正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他身着朴素的灰色长袍,面容慈祥却又透着几分严肃。他眉头紧锁,皱纹在脸上拧成了疙瘩,手指轻轻搭在纪敬宣的手腕上,为他把脉,神色凝重,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惋惜。

纪老爷快步走到床边,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甚至有些踉跄。

老大夫缓缓站起身,对着纪老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又沙哑:“纪老爷……”

仅仅这三个字,便如同三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纪老爷的心窝。他身形一晃,眼前发黑,险些栽倒在地。

李管家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死死扶住他,纪老爷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管家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

“老爷!老爷您保重身体!您可千万不能倒下啊!”李管家焦急地喊道,声音里满是担忧。少爷已然如此,若是老爷再出什么意外,这纪府可就真的塌了。

一旁的小厮小一早已泣不成声,他用手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悲伤的情绪却怎么也压抑不住,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打湿了衣襟。

谁都知道,这位老大夫是纪老爷费尽心力,从遥远的关外请来的神医。为了给少爷治病,纪老爷不惜花费重金,四处打听名医的消息,踏遍了大江南北,这已经是他们寻到的第一百个大夫了。本以为能有一线生机,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纪老爷缓过神来,他用力推开管家的手,脚步踉跄地走到床边。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冰冷的脸颊,那触感冰凉刺骨,让他的心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锦被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宣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要抛下爹走了呢?”他声音嘶哑地喊道,“你醒醒啊,看看爹,爹不能没有你啊!这该死的遗传病!要出就出在我身上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纪家?我们纪家一向行善积德,修桥铺路,接济穷人,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们啊!为什么啊!”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纪老爷压抑的哭声和众人无声的落泪。

李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随后,他转身对着老大夫躬身行礼,低声道:“大夫,辛苦您了,我送您出去。您为了少爷,也费了不少心思,我们纪家都记在心里,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老大夫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纪敬宣,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充满了无力感。他摇了摇头,跟着管家走出了房间。他在纪府已经待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日夜操劳,用尽了毕生所学,尝试了各种古方、偏方,却终究没能留住这年轻的生命。如今,他也只能遗憾离去,心中满是不甘与自责。

李管家送别老大夫后,转身就要回府。他要赶紧安排后续的事宜,为少爷准备后事。

可一想到夫人还没有回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泛起深深的忧虑。夫人若是知道少爷不行了,以她对少爷的疼爱程度,怕是根本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啊!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很可能会让她一病不起,到时候,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马车轱辘声,从远处滚滚而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李管家原本低垂着头,沉浸在满心的忧虑之中,听到这声音,他猛地抬起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只见一辆熟悉的马车朝着纪府大门疾驰而来,那马车的外观精致华丽,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鸾鸟花纹,车轮上镶嵌着黄铜饰件,正是夫人平日里乘坐的车驾!

李管家心中一紧,顾不上许多,连忙大步迎了上去,他的脚步急切而又慌乱,甚至有些踉跄。

马车在纪府大门口猛地勒停,马儿嘶鸣一声,马车剧烈地晃动了几下,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紧随其后的另一匹白马上,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快速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又轻盈。她的蓝衣在风中飘动,裙摆上的流云纹仿佛活了过来,显得格外醒目。

马车内的纪夫人也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在丫鬟春桃的搀扶下快步走下来。

她的脸上还带着去祈福后的疲惫,那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显得有些苍白,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连日来忧心儿子,未曾睡好。但她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与对儿子的牵挂,方才在梵音寺求得的上上签,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慰藉。

纪夫人一看到站在大门口的李管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油然而生。她注意到管家脸上浓重的悲伤与焦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心脏狂跳不止。

不等她开口,李管家便快步上前,他的脸上满是悲伤和焦急,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夫人,不好了!少爷……少爷今日突然咳血昏迷,大夫说……大夫说少爷他不行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细若蚊蚋,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纪夫人的心上。

“什么?”纪夫人浑身一软,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若不是身边的丫鬟春桃眼疾手快,及时伸出双臂死死扶住她,她早已瘫倒在地。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顺着脸颊疯狂滑落,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的儿啊!”那哭声悲痛欲绝,充满了绝望,闻者无不心酸。随后,她挣脱丫鬟的搀扶,脚步踉跄地朝着府内奔去,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天雪听到纪府管家的话,脸色大变,脚下已快步跟上,步伐越来越快。

李管家花白的胡须随着急促的步伐颤动,他一手扶着腰间的玉带,一手不住地抹着额头的冷汗,紧随在天雪身后。

马车夫早已利落地将纪夫人的马车和天雪的马儿拴在大门外的拴马桩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少爷的担忧。

“宣儿啊——我的宣儿!”纪夫人刚踏入内室,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整个人踉跄着扑到了床边。

那雕花描金的拔步床上,平日里本是温馨与安逸的象征,可此刻却躺着她命悬一线的儿子。床上的男子,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紧闭合,原本那温润如玉、总是带着温暖笑意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停止。

纪老爷背对着门,静静地坐在床沿的矮凳上。可此刻,他那一向挺直的脊梁却微微佝偻下来,双手紧紧地攥着儿子冰凉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发紫,肩头不住地颤抖着,压抑着内心的巨大悲痛。

纪夫人颤抖的指尖轻轻抚过儿子毫无温度的脸颊,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一颗颗砸在锦被上,洇开一小片又一小片的湿痕。“怎么会这样……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虽然虚弱,可还能和我说上几句话,怎么就……”她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绝望,她多么希望自己能立刻从这场噩梦中醒来,醒来后儿子依旧健康安好。

“我的儿啊,你不能就这么离开娘啊……娘还没看着你成家立业,还没看着你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你怎么能走呢?”她紧紧地握住儿子冰冷的手,仿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将他从死神手中拉回来。

“夫人。”纪老爷连忙起身,伸出颤抖的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悲痛,“大夫已经来看过三次了,用了最好的药,可都无济于事。方才……方才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说宣儿他……怕是撑不过今日了。”

“不可能!”纪夫人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抓住丈夫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我今日一早就去了梵音寺祈福,师父亲自为我解签,说的是上上签,言明宣儿必有贵人相助,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怎么会没用?一定是大夫看错了!一定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拼命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纪老爷重重叹了口气,眼底是掩不住的悲恸与无力:“夫人,宣儿这病是祖传的顽疾,困扰了纪家几代人,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这些年我们遍寻名医、耗尽千金,都没能根治,如今他已然病入膏肓,气息都快断了……就算真有贵人,又能有几分把握?”

他心里暗自酸楚,自家儿子这分明是大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阎王殿,怕是神仙难救。可看着妻子那绝望又执着的模样,他又实在不忍心说出更残酷的话,只能任由她抱着这份希望。

“贵人……贵人一定在的!签文不会骗我的!”纪夫人喃喃自语,双手合十,不停地默念着祈福的话语,眼神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亮,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我今日在从梵音寺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姑娘!她说认识宣儿,是宣儿的朋友!一定是她!她就是那支签上说的贵人!一定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天雪已经走了进来。

“姑娘!姑娘!”纪夫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挣脱纪老爷的搀扶,踉跄着上前几步,哽咽着说道,“姑娘,我儿他……”

天雪连忙上前一步,稳稳扶住情绪激动的纪夫人,声音温和而有力量:“夫人别急,先稳住心神。”

她抬眼看向一旁的纪老爷,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便缓步走到床榻边,目光落在纪敬宣的身上。

当看清床上纪敬宣的模样时,天雪不由得愣住了。眼前这个气息奄奄、消瘦的人,真的是在满华楼里温文尔雅、出口成章的纪敬宣吗?那时的他身着青衫,手持折扇,言谈间尽是文人风骨,眼底满是少年意气,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可如今,不过短短数月,他竟瘦得脱了形,颧骨高耸,唇色青紫,连那双眼曾盛满星光的眸子,此刻也紧闭着,毫无生气。

纪老爷见天雪上前,连忙侧身让开位置,眼中虽有疑虑——一个年轻女子,能有什么办法救得了已经被名医判了死刑的儿子?但在这生死关头,也只能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身上。

纪夫人紧紧挨着床沿,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大气都不敢出,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与忐忑。

丫鬟春桃、管家李忠和小厮小一都垂手立在一旁,脸上满是哀伤与希冀,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纪敬宣微弱的呼吸声和纪夫人压抑的啜泣声。

天雪缓缓在床前的圆凳上坐下,伸出纤细白皙的手,三指轻轻搭在纪敬宣的手腕上。指尖刚一触及,便察觉到那脉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时断时续,内里更是紊乱不堪,气血枯竭,经脉阻滞,显然是沉疴日久,已然油尽灯枯之相。

“这是什么遗传病?竟如此凶险,短短数月便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这般模样。”天雪心中暗惊,若是隐修在此,或许能判断病因。

她收回手,迅速运起体内的内力,掌心泛起一层淡淡的暖意,缓缓覆上纪敬宣的手腕。柔和的内力如同涓涓细流,顺着经脉缓缓注入纪敬宣体内,一点点滋养着他枯竭的气血,疏通着阻滞的经脉,唤醒他。

片刻之后,原本毫无动静的纪敬宣忽然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里满是迷离与茫然,视线涣散了许久,才渐渐聚焦在眼前的女子身上。淡蓝色的衣裙,同色的纱巾,只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眸。那双眼眸清澈、沉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是他刻在心底、念了很久的模样。

纪敬宣虚弱地笑了笑,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欣喜:“降……降雪姑娘?是你吗?”他顿了顿,气息不稳地喘了口气,“没想到……没想到死了还能见到你,我……我真的好高兴啊。”

天雪闻言一愣,她用纱巾掩去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双眼,他竟还能一眼认出自己?

她却不知,纪敬宣早已将她的眼睛刻在了心底,那双眼眸里的清澈与坚定,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纵然时隔半年多,纵然容颜半掩,也绝不会认错。

“宣儿!我的宣儿醒了!”纪夫人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泪水,失声痛哭起来,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你吓死娘了!你要是真的走了,娘可怎么活啊!”

“少爷!你终于醒了!”小厮小一也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你可不能丢下小一啊!你还答应过要教我读书写字的!”

纪敬宣听到亲人的声音,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活着。

看着爹娘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心中满是愧疚,虚弱地说道:“爹,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伤心了。”他顿了顿,气息依旧微弱,“若是儿子真的去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为我太过悲痛,纪家还需要你们支撑。”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纪老爷红着眼眶,“你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你好好的,爹和娘就安心了,纪家的一切都不重要!”

纪敬宣转过头,目光再次落在天雪身上,眼神里满是感激与欣喜:“降雪姑娘,真的是你。能在死前见到你安好,我……我也无憾了。”

“纪公子,”天雪看着他苍白却带着一丝神采的脸庞,轻声说道,“我没想到,不过几个月未见,你竟病得如此严重。”

“是啊。”纪敬宣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自从降雪姑娘你离开满华楼后,我便一直惦记着你,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却杳无音信。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洁白的锦被。

“纪公子!”天雪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方素色手帕,想要替他擦拭。

纪敬宣抬手接过,虚弱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声说道:“多谢姑娘……还特意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纪老爷连忙扶住身旁几乎要晕倒的纪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

天雪看着纪敬宣越发严重,不再迟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瓶身雕刻着精致的莲花图案,拔开塞子,一股清冽醇厚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萦绕在整个房间里,闻之令人心神一清,原本浓重的中药味和血腥味都被冲淡了不少。

她倒出一粒通体莹润、泛着淡淡金光的药丸,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看着便非同凡品。

她看着纪夫人和纪老爷,轻声问道:“这或许能救纪公子一命,你们愿意让他试试吗?”

天雪心中其实并无十足把握,这续命丹在戒指里放着,上次云兰出事,还没咽下就口吐鲜血,吐了出来。如今纪敬宣这样,这药丸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她也不得而知。

“试!当然要试!”纪夫人想也不想便连忙点头,眼中满是希冀,“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的大恩大德!若是宣儿能活下来,我纪府定当重谢!”

纪老爷也连忙说道:“姑娘的大恩大德,我纪府没齿难忘。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感激不尽,绝无半句怨言,还请姑娘放心施药。”

李管家、丫鬟春桃和小厮小一也都眼巴巴地看着那粒药丸,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少爷是纪府的独苗,是纪府的希望,只要少爷能好起来,纪府才能恢复往日的安宁。

天雪看向纪敬宣,刚想开口询问他的意愿,纪敬宣便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我如今已是这副模样,能多活片刻都是赚的,有何不愿?多谢降雪姑娘。”

天雪不再多言,缓缓将药丸递给他。

纪敬宣张开干裂的嘴唇,将药丸含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甘甜的药力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迅速扩散开来,化作源源不断的生机,滋润着他干涸的五脏六腑,顺着经脉流淌至四肢百骸,所到之处,原本阻滞的经脉渐渐疏通,枯竭的气血慢慢充盈。

天雪见纪敬宣服下药丸后,连忙起身退到一旁静静观察着他的变化。

纪夫人和纪老爷看着天雪感谢着,连忙围了上去,紧紧盯着儿子,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过片刻,众人便惊喜地发现,纪敬宣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一丝淡淡的血色,如同枯木逢春,原本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眼神也越发清明有神,不再是之前的迷离茫然。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整个人虽依旧有些虚弱,却已然没有了方才那般濒死的颓态,眼中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光芒。

“这……这太神奇了!”纪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哽咽着,“宣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胸口还疼吗?”

纪敬宣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手腕,只觉得体内充满了久违的力量,胸口的憋闷感也减轻了许多,他看着爹娘喜极而泣的模样,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真正轻松的笑容,说道:“爹,娘,我感觉好多了,身上有力气了,胸口也不那么疼了,头晕也好多了。”

看着儿子眼中重新燃起的生机,纪夫人和纪老爷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泪水再次滑落,这一次,却是喜悦与感激的泪水。他们知道,儿子终于有救了,纪家的希望,回来了。

纪老爷和纪夫人连忙转头,想要感谢天雪,却发现房间里早已没了她的身影。门窗依旧紧闭,方才那股清冽的药香还在空气中弥漫,可那位救命恩人,却不知何时已然悄然离去。

“姑娘呢?那位姑娘去哪里了?”纪老爷连忙看向管家等人,急切地问道。

管家和丫鬟、小一都是一脸茫然,连连摇头:“老爷,我们也不知道……方才只顾着看少爷醒来,没留意姑娘何时离开的。”

纪夫人望着门口,眼中满是感激:“真是位活菩萨啊!是我们纪府的大恩人!老爷,以后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这位姑娘,好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一定会的。”纪老爷郑重地点头,“这份恩情,我们纪府永世不忘。”

纪敬宣看着天雪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降雪姑娘……”他心中满是感激,不过是当年茶楼里举手之劳的相助,她竟记了这么久,还特意赶来救他性命。可他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想要报答都无从寻起。

“娘,当年在茶楼,我不过是帮了降雪姑娘一个小忙,没想到她竟一直记在心里。”纪敬宣轻声说道。

纪老爷闻言,神色凝重地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姑娘如此重情重义,我们纪府更要铭记这份恩情。以后我们要更加多行善积德,修桥铺路,接济穷苦百姓,以此来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也算是替姑娘积福。”

他转头看向李忠、春桃和小一,眼神变得格外严肃,语气沉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一件事,我要郑重吩咐你们。关于那位蓝衣姑娘的名字,以及她方才拿出的那粒神奇药丸,你们谁都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哪怕是家里最亲近的旁支亲友,也不能多说一句,更不能私下议论。”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锐利,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日后若是有人问起少爷的病情为何突然好转,痊愈得如此蹊跷,你们便统一口径,说他是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位云游四方的道人,得了道人赠予的仙丹妙药,才得以起死回生。切记,不可有任何偏差!”

众人听着纪老爷如此严肃的吩咐,心中皆是一凛,连忙齐齐躬身应道:“是,老爷!奴婢\/小的记下了,绝不敢乱说话,更不敢泄露半句风声!”

他们心中都清清楚楚,那粒药丸太过神奇,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濒死的少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般功效远超世间任何名贵药材,简直称得上是“起死回生”的神药。

若是此事被外人知晓,必定会引来无数贪婪之徒的觊觎与窥探,甚至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和灭顶之灾。到时候,不仅纪府会永无宁日,被各方势力纠缠不休,还会给那位离去的姑娘带来天大的麻烦,甚至可能危及她的性命。

而说少爷是得了道人赠药,道人本就云游不定,无迹可寻,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即便想追查,也无从下手,自然不会牵连到那位姑娘的安危,这无疑是对恩人最好的保护。

“对!谁要是敢乱说话,泄露了半个字,我绝不饶她!”纪夫人也上前一步,平日里温婉柔和的脸上此刻满是决绝与狠厉,眼神锐利如刀,全然没了往日的娴静。

“那位姑娘是我们纪府的救命恩人,是宣儿的再生父母!若是因为谁多嘴多舌,给那位姑娘带来了一丝一毫的麻烦,或是给纪府招来半点祸端,我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绝不轻饶!”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让在场的下人都不由得心头一颤。

李忠、春桃和小一再次连连点头,腰身弯得更低了,神色恭敬而坚定,纷纷再次保证:“夫人放心!奴婢\/小的万万不敢!定会守好这个秘密,绝不让任何人知晓真相!”

李忠作为管家,更是沉声说道:“老爷、夫人尽管放心,属下会约束好府中所有下人,谁敢乱嚼舌根,我先拿他是问!”

纪敬宣躺在床榻上,看着爹娘如此严肃凝重的神情,听着他们一字一句的话,也缓缓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记下:日后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面对何人询问,都要守住这个秘密,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给降雪姑娘带来任何麻烦与危险。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降雪姑娘那双清澈沉静的眼眸,心中默默祈祷:降雪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愿你一生平安顺遂,无灾无难,万事胜意。

窗外,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房间,洒在纪敬宣苍白却已然有了血色的脸上,也洒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连日来笼罩在纪府的沉重阴霾与死亡气息。

纪府众人望着门外,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感激与敬畏,那位身着淡蓝衣裙、悄然出现又悄然离去的姑娘,如同一位下凡的仙子,带着满身的善意与神奇的力量,拯救了纪府的希望,也成了他们心中永远的牵挂与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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