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处长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肯定要让出处长这个位置，没想到李主任手眼通天，一口气找来三名名震四九城的老中医。
他们看到赵处长的病症，一时间找不到头绪，只能住下来仔细研究，赵处长的心七上八下。
第一天的时候，李怀德过来看望时，他用左手拍着胸脯，对右手恢复充满信心。
第二天的时候，老中医们对他进行各种检查、诊断，赵处长依然信心百倍。
第三天的时候，陈副院长让职工医院的西医，对他进行抽血、x光等一系列检查，赵处长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配合。
第七天的时候，拄着拐杖的赵处长，不知道是被老中医扎坏了经脉，还是被西医抽多了血，左边的腿也失去了动静，他心中非常惶恐，很想跑出去找杜钟问问，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这几天的杜钟，将看病的人数固定在一百五十人，且都安排在下午进行。
至于上午，他要履行保健站站长的职务，对全厂职工的健康，提出指导意见。
赵处长的事已经在轧钢厂高层传开，在杨书记、杨厂长控制下的车间、科室，非常欢迎他的到来，上门检测，还不用排队，这种事情平时可遇不到。
比较诡异的是，李怀德控制的科室或者车间，居然也非常欢迎杜钟的到来，这并不是故意伪造的假象，而是真实存在的。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部门的头头，要是就这么病退了，那空出来的位置，自然要有人顶上。
李怀德本人可能倾向于空降领导，但是要是落入杨书记手里，就算他空降领导过来，那也要有能听话的属下啊。
科室里的人，打的主意就是当上杨书记心腹的心腹，不说其他的，光是杜氏药酒的购买，就足以让他们在黑市换取一个月的开销。
让他们失望的是，杜所长没有继续看瘫几个科室老大，反而是赵处长的情况，被后勤处的人宣扬出来。
庸医真是害死人啊！
赵处长送去医院包扎额头的伤口，结果不仅要住院，还是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
听前去问候的科长描述，赵处长瘫了一手一脚，现在半张脸都耷拉下来，像老了几十岁一样，恐怖至极！
惨！真的惨！
李怀德在办公室内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闷烟，面前大气上档次的黑色办公桌上，摆着几份摊开的资料，上面写着关于工农兵身体健康的指导意见。
如果是一般的文件，李怀德不想看，早就甩去一边，但这份文件是杜钟亲自攥写的，他就算看一眼就要吐，依然咬着烟屁股，皱眉一点点看完。
“可恶！这杜钟欺人太甚！”
李怀德愤怒的捶了捶桌面，外面徘徊的许大茂还有战虎，立马敲门进入。
“李主任！”
许大茂笑着躬身上前，战虎不齿他的阿谀奉承，并没有上前，而是轻轻关上大门，不让里面的信息传递出去。
李怀德用鼻孔‘嗯’了一声，歪着脖子看向许大茂，眼神充满危险。
“你能给我分担压力吗？”
“啊？”许大茂微微一愣，随即站直身体，语气充满忠诚，“主任你放心，谁和你过不去，我立马就带兄弟去弄死他！”
“嗤——！你还挺忠心的”
李怀德心情好了一点，看着打蛇随棍上，想要给他重新点上一支烟的许大茂，挥挥手让他滚出去。
许大茂应了一声，转身看向战虎时，眼里多了几分挑衅，战虎对此嗤之以鼻，打开门走了出去，屋子里很快只剩下李怀德一人。
他重新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背着手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桌子上的健康指导意见。
杜钟的意思很明显，和杨书记有关的科室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他麾下的科室，不管是主任还是科长，通通有点小毛病。
能当上领导，自然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四五十岁的人，身体有点毛病，再正常不过。
可问题在于，杜钟第一个列出来的就是后勤处赵处长，说他大脑的血管里有淤血，随时有瘫痪的可能。
短短一个星期，赵处长的问题就已经全部应验，可他派来的老中医、老西医，愣是一点问题都没找出来，让他想发作，都找不到发泄口。
最最关键的是，赵处长下面还有五六个重要部门的科长、处长，全部有健康隐患，还全是他的人！
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赵处长瘫痪，就是杜钟搞的鬼！
可他找不到杜钟的马脚！
该死的庸医啊！
李怀德心中越想越气，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狠狠一搓，还在燃烧的烟头，顿时被揉得稀巴烂！
“小蒋吗？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挂断电话，触动手指刚才被烫伤的地方，李怀德疼得龇牙咧嘴，但硬是咬着牙没有喊痛，这点痛和杜钟的威胁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没多久，保卫科蒋处长屁颠屁颠跑过来，门口的许大茂殷勤地和他打着招呼。
“主任，你找我？”
蒋科长一米八几的壮汉，刚才估计在抽烟，靠得近了，还能闻到蓝色工服上浓郁的烟味。
李怀德点点头，起身来到窗户边，对他招招手。
“我让你去对付一个人，你有没有信心？”
蒋科长没有立即放出豪言壮语，而是谨慎说道，“赤手空拳不一定行，有武器傍身，一定行！”
李怀德满意的点点头，“这杜钟越来越不像话，我觉得他有些碍眼了”
蒋科长眼中露出澎湃战意，但很快收敛下去，“这家伙身手好的出奇，空手我不是对手，武器也不行”
李怀德眉头一挑，脸上的表情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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