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哗变”两个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劈开了乾清宫上空那压抑的阴云,却带来了一场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整个御花园,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的,骚动和恐慌!
“什么?!”
“曹文诏,哗变了?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在山西,镇压流寇,屡立战功吗?怎么会,突然反了?”
大臣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曹文-诏,在朝中的名声,虽然,算不上顶好,人人都知道他贪财。
但,他,在战场上的勇猛,和,对大明的忠诚,却是,少有人怀疑的。
这些年,若不是他,和,他麾下那支,剽悍的山西镇兵,在,黄土高原上,与,那些,层出不穷的流寇,死缠烂打。
恐怕,那,燎原的野火,早就,烧到京城脚下了。
可现在,这么一员,边关猛将,竟然,反了?
崇祯皇帝,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给,彻底,砸蒙了。
他,一把,抓住王承恩的衣领,双目赤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陛……陛下……”王承恩,被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千……千真万确!山西巡抚,许鼎臣的,八百里加急奏疏,刚到通政司!”
“曹文诏,以,朝廷,拖欠军饷,阉宦当道,为名,于三日前,在,大同府,率麾下三千精锐,哗变!”
“他,杀……杀了,大同知府,抢了,府库。现在,正,挥师东进,号称,要,带兵入京,清君侧!”
清君侧!
又是,清君侧!
这,三个字,像三根毒针,狠狠地,刺进了崇祯的心里!
让他,想起了,他那,同样,打着这个旗号,最终,却,坐上了龙椅的,先祖,永乐大帝!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反了……都反了……”
他,无力地,松开王承恩,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石凳上。
脸色,惨白如纸。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前有,皇兄朱衡,拥兵自重,步步紧逼,如,泰山压顶。
后有,边将曹文诏,悍然反叛,兵锋直指,似,烈火焚身。
他,这个,大明天子,仿佛,成了一个,被,两面夹击的,可怜虫。
一个,随时,都可能,被,碾得粉碎的,傀儡。
“陛下!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内阁首辅温体仁,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
“当务之急,是,立刻,商议,如何,平叛!”
“曹文诏,麾下,皆是,百战精兵,又,占据大义,裹挟民意,若是,任其,长驱直入。恐怕,京畿之地,将,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温体仁的话,像一盆冷水,将,崇祯,从,失神中,浇醒。
是啊。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平叛!
必须,立刻,平叛!
“传旨!”
他,猛地,站起身,那,属于帝王的,决断力,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命,宣府总兵王承胤,大同总兵张应昌,立刻,出兵,合围曹文诏!务必,将其,歼灭于,桑干河以西!”
“命,京营提督,英国公张维贤,立刻,整顿兵马,开赴居庸关,扼守京师门户!”
他,一口气,下达了数道旨意。
然而,兵部尚书林远山,却是,面带苦色地,站了出来。
“陛下……”
“宣府,大同二镇,兵力,本就空虚。且,军心不稳,粮饷拖欠,与曹文诏部,情况类似。臣,恐,他们,非但,无力平叛,甚至,有,被曹文诏,策反之忧。”
“至于,京营……”
林远山,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苦涩。
“京营主力,四万兵马,前番,已,尽数,划归,代王殿下节制。如今,正在,通州大营,整编。”
“京师之内,只剩下,不足万人的,老弱病残。根本,无力,出关作战。”
林远山的话,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崇祯的脸上。
他,这才,惊恐地,发现。
他,竟然,无兵可派!
他,这个,大明皇帝,在,最需要军队的时候。
竟然,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整个朝堂,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大臣,都,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他们的目光,最终,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一个方向。
东边。
通州的方向。
那里,有,刚刚,全歼十万建奴的,百战精锐。
那里,有,当今大明,唯一,能,力挽狂澜的,不世战神。
代王,朱衡!
温体仁,深吸一口气,缓缓,跪倒在地。
“陛下。”
“老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
“命,代王殿下,统率大军,西进平叛!”
“如今,放眼天下,能,与曹文诏,那支百战悍卒,正面抗衡者,唯,代王殿下,与,其麾下之镇北军!”
“唯有,代王殿下,出马,方能,解,京师之危!”
温体仁的话音一落。
满朝文武,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
“臣等,附议!”
“恳请陛下,下旨,命代王殿下,出兵平叛!”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回荡在御花园中。
崇祯,看着,跪满了一地的臣子。
看着他们,那,充满了,期盼和依赖的眼神。
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和,屈辱。
曾几何几。
他,还,在为,如何,削弱朱衡的兵权,而,绞尽脑汁。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去,求他,动用兵权。
去,求他,来,为自己,这个无能的皇帝,收拾烂摊子。
这,是,何等的,讽刺!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久,才,再次,睁开。
那眼中,所有的,愤怒,不甘,和屈辱,都,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片,属于帝王的,冷酷和,现实。
“准奏。”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拟旨。八百里加急,送往通州。”
……
通州,大营。
帅帐之内,朱衡,正,捏着那份,刚刚,从京城送来的,滚烫的圣旨。
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殿下,这,也太巧了吧?”
王五,站在一旁,义愤填膺地,说道。
“曹化淳那老阉狗,前脚,刚被我们,扔出去。他那个,叫曹文诏的侄儿,后脚,就反了!”
“这,要说,里面,没鬼,打死我,我都不信!”
“依我看,这,根本,就是,曹化淳,和,朝中那帮阉党,设下的一个局!”
“他们,就是想,借,曹文诏这把刀,来,跟我们,拼个,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赵二牛,也,在一旁,瓮声瓮气地,附和。
“没错!王头儿,说得对!”
“殿下,我们,不能,上他们的当!”
“那曹文诏,既然,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那,他的敌人,就是那帮阉狗!跟我们,不是一路!我们,犯不着,去,替皇帝,和那帮阉狗,卖命!”
帐内的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现在,对朱衡,是,死心塌地。
自然,不希望,朱衡,和,他们,辛辛苦-苦,拉起来的这支队伍,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内战”中,有所损耗。
然而,朱衡,听着他们的议论,只是,笑而不语。
他,将手中的圣旨,随手,扔在了桌上。
仿佛,那,不是,代表着皇权的圣旨,而是一张,擦过屁股的废纸。
他,看着王五,和赵二牛,摇了摇头。
“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也,把那曹化淳,想得,太聪明了。”
“以本王看,曹文诏哗变,并非,曹化淳授意。甚至,恰恰相反。”
“正是,本王,那日,对曹化淳说的那番话,通过他的嘴,传到了曹文诏的耳朵里。才,最终,点燃了,这根引线。”
朱衡,淡淡地分析道。
“曹文诏,本就,拥兵自重,又,常年,被朝廷,拖欠粮饷,心中,早已,怨气冲天。”
“本王,那番,‘人头落地比圣旨快’的威胁,让他,感到了,致命的危机。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当成,本王,和阉党,斗争的牺牲品。”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他,本就是一头,饿狼。”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索性,反了!搏一个,富贵前程!”
听完朱衡的分析,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根子,还是,在殿下这里。
是,殿下,那,无形的压力,逼反了曹文诏!
“那……殿下……”王五,有些,不解地问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更没有,出兵的理由了啊。”
“谁说,我们,要出兵了?”朱衡,反问。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大明疆域图前。
“圣旨,让本王,去平叛。本王,自然,要遵旨。”
他,拿起一支朱砂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传本王将令!”
“全军,即刻,整备!三日后,开拔!”
王五,精神一振。
“是!殿下!我们,往西,去山西吗?”
“不。”
朱衡,摇了摇头。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如同,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我们,不往西。”
王五,和帐内所有将领,都,愣住了。
“那……那我们,去哪?”
朱衡,手中的朱砂笔,猛地,在地图上,一点!
那,落笔之处,让,所有看清的人,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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