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日子弦月几个来来回回地帮忙,还有轮番来找她询问有没有什么缺的用着的许家长辈们,江迢迢心中越发动容。
许家人,真的挺好的。
江迢迢接过弦月递过来的热茶,感慨道:“长辈们忙,也是迫不得已,他们已经送了乔迁礼过来啦,已是非常好了。”
“在聊什么呢?你们这些小家伙?”
院门外传来几道爽朗的声音。
众人望去,几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正是江迢迢的几位师兄们。
“小师妹,恭贺乔迁!”
几位师兄拱了拱手,将带来的礼物放在了石桌上。
江迢迢瞧着堆满了桌子的礼盒,有些惊讶,“师兄们,这?”
其中一个名为孟悝的师兄自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笑道:“这些是所有师兄弟们给小师妹你的贺礼,恭祝你脱离魔窟,来到许家。贺礼上都标记了师兄弟们的姓名,还有师兄弟们的联系方式。”
“前些日子,有些师兄弟们有急事就先离开了,没来得及等小师妹搬进许府,跟小师妹探讨医术,都觉着十分遗憾,他们离开前托我们替他们转交这些礼物。”
“是啊是啊,其他师兄弟们都叮嘱我跟小师妹说,让你有空就多写信给他们。”
另外一位师兄也笑着补充道。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江迢迢郑重地朝孟悝几位师兄弟作揖。
“多谢师兄们,劳烦师兄们往后寄信给其他师兄弟们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好写信亲自跟各位师兄们道谢。”
孟悝嗐了一声,无所谓地笑了笑。
“这些都好说,我们经常有信件往来,送信的时候,跟你说就是了。但你可别再道谢啦,我们都是师父的弟子,说句是手足也不为过。难得师父收了个小师妹,我们也十分高兴,你若再这般客气,我们师兄弟们可不依了。”
弦萱嘟嘴道:“好好好,师兄们都对呦呦妹妹这般好,可没见对我们这般好!”
孟悝一瞪眼,捏了捏弦萱的脸颊,龇牙咧嘴道:“萱萱妹妹你这话可让师兄们伤心了啊。哪次找到好东西没想着你们,给你们寄送过来的?”
弦萱一招被制服,连连讨饶。
“师兄师兄轻点,我就开个玩笑嘛!再也不敢啦~”
见她这连连求饶的模样,众人哈哈大笑,一时间热闹得不行。
夜色渐浓,碧波院廊下的灯笼随风而动。
青黛、竹青、苍术、豆绿和苏嬷嬷都候在内室等候吩咐。将手中的信件看完,江迢迢抬手拉开灯罩,将信纸伸向火焰。
蓦然,火焰迅速升高壮大,转瞬即逝间,就把信纸烧完。
小姑娘看着燃烧的火焰,良久,才缓缓开口。
“萧二说一切顺利,带着人回来了,大约还需三日才到。苏嬷嬷,你明日带着青黛去找个能安置一家四口的宅子,打扫干净,等萧二回来让他带人住进去。最好是离许府近些、清静些的,别让人发现。”
“阿眠哥那边一切都办好了,我就让他先一步去长安,不回青州了,嬷嬷放心。”
“苍术每日借着给祖母送药膳的时候,检查一下祖母身边的吃用物件。豆绿跟着一起去,打探消息,尤其是吴氏那边的动静。”
“这些日子,吴氏定然在找机会报复我,你们出府办事都要谨慎些。过两日就是大哥哥入族谱的日子了,只怕会出意外。”
几人对视一眼,肃声应下。
等人退下后,江迢迢拿起前几日青黛拿回来的雕刻工具,继续雕着一块先前挑好的芙蓉石料。
良久,她仔细瞧了瞧雕刻的纹路,不由叹气。
那人能做到疏可走马、密不通风、计白当黑,即借虚以见实,以虚衬实,虚实相生,得到意境深邃、回味无穷的效果。
每一块他雕刻出来的印章,皆如鬼斧神工。
上辈子,文三公子的雕刻技艺高超,扬名两都的富贵权势圈......
再瞧瞧她刻的,这般的丑, 都不像是他教出来的。
烛火被吹得忽明忽暗。
离官道不远处的驿站中,寒风疯狂地拍打着密封的窗户。
整座驿站漆黑一片,其中的人,无一例外,都睡得沉过了头。
云明山悄声推开漆黑的房门,一股女子的馨香扑面而来。
相伴十多年,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他绕过早已昏迷了的裴嬷嬷,慢慢踱步,往最里间的床榻而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幼兰拉住被子,瑟瑟发抖。
“幼兰,是我。”云明山轻笑道。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瑟瑟发抖的被子,以及被子底下藏着的江幼兰,似乎是在欣赏自己那害怕到极致的猎物,又似乎是在思考,如何下手。
江幼兰听到是云明山的声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强压着颤抖的身子,没想到身子却越发地抖。
“兰儿,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明山哥哥了吗?”
云明山声音里满是柔和,伸手缓缓掀开透明的纱帐,宽大的手掌抚上那抖动得愈发厉害的被褥。
黑夜里,常人都视物困难,更不要说缩在被褥中的江幼兰了。
看不见,其他感官就被放大了许多倍,恐惧也被放大了许多倍。
“嬷嬷!”
终于,她恐惧达到了极点,吓得大喊了出来。
回应她的是由于寒风强劲而越发猛烈的窗户拍打声。
云明山啧了一声,轻笑道:“兰儿不乖哦。这些日子对哥哥避而远之,爱搭不理的。莫不是忘了往日的种种?”
见她仍在叫唤,他也不恼,拉住那被褥,猛地掀开。
“兰儿,利用完就扔可不是好习惯呢。为你守身这么多年呢,帮你对付你的二妹妹,可你转头就撇清关系,给我戴了绿帽,又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你可真狠心呢。”
如同恶鬼般的呢喃,让江幼兰越发崩溃,大声哭喊着。
“明山哥哥,明山哥哥,我没有我没有!我那般喜欢你,我怎么会做对你不好的事情!”
“呵,喜欢。你喜欢的是你那吴世子罢。”
云明山抓住想要下床而逃的江幼兰,讽刺一笑。
他不容置疑地将人拉入怀里,靠近她的耳边,如恶魔般呢喃。
“你若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你,不然……”
听到这,江幼兰心神一震,泪流满面地哀求道:“明山哥哥,不要!求求你,不要这般对我......”
怀着美人落泪,云明山却不为所动,哼笑了一声,“兰儿啊,你没得选择。早在你想退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好要承受我的怒火。”
说到这,他顿了顿,诱哄道:“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整座驿站的人都被我迷晕了,不会发现的。不仅如此,我还会帮你顺利嫁给你那世子。”
“怎么样?让我满意,你就能顺利嫁给他,我还如往常般对你,无微不至。”
“你瞧,哥哥对你多好啊。甚至,你若是还想对付你那二妹妹,我还能帮你除掉你的眼中钉。”
江幼兰挣扎了良久,挣扎不出来,此刻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她犹豫半晌,怯怯地问:“真的吗?明山哥哥不要骗我。”
“哥哥什么时候骗你了?”
云明山说话越发温柔。
“我答应你。”江幼兰感受到后颈子被一个冰冷的手捏住,她浑身一颤,连忙答应。
云明山轻轻一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轻轻将纱帘放下......
床内时不时地传出一些暧昧的声音,至天明才声音渐歇。
床边,云明山穿戴整齐,看了一眼床榻中熟睡的江幼兰,轻声一笑,施施然离去。
走之前,他还不忘让人清掉痕迹。
外面已是天光大作,早起打完一套拳的云钦山正坐在楼下吃着香喷喷的肉包子。
蓦然,他余光瞥见云明山从左边的楼梯走下来,对着小厮说了些什么,又从右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见小厮望过来,他连忙低下头假装吃粥,掩住眼中的若有所思。
有意思!
云明山居然一大清早从靠近江府众人歇息的房间那边的楼梯下来,又上了云府这边的楼梯回房......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青州,城门将将打开,不远处蓦地传来一阵马蹄声。
城门口的侍卫瞪大眼睛望向来处。
几个穿着浅紫圆领袍衫的人骑着快马,往城门口疾驰而来。
快马瞬间飞奔而至,领头之人举起花纹繁复的金牌示意,大声喊道。
“绣衣使办事,闲人回避!”
听到这,原本想将人拦下的侍卫瞬间让开,满脸惊讶地看着几人飞驰进城。
“这就是绣衣使啊!好生威风!”
一个守门的侍卫望着那几个越行越远的身影,满脸艳羡。
“着紫衣的绣衣使,一向跟随在天子之侧,除非是天子派出办事。这青州,怕是有人要出事了。”
另外一个资深些的侍卫,倒是看出了点门路,感叹道。
只不过这倒是也与他们小虾米干系不大。
快马一路飞奔,扬起阵阵黄尘。
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路上百姓急急退让,不敢多看。
领头之人身姿挺拔,气质肃杀。
他一个利索,翻身下马,望了眼府衙的牌匾,带着人朝里行去。
府衙侍卫瞧着这不凡气度,与那身标志性的紫衣与随手拿着的金牌,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不知大人有何事?”
为首之人打量着府衙,半晌都没有说话。
倒是他身旁的一看起来好说话的少年绣衣使温声解释,“我们从京师而来,找你们魏司马有事询问。”
侍卫的紧张缓解了些,恭敬地回话。
“回禀大人,魏司马还未来府衙呢,往常都是一个时辰后才到的府衙。”
那为首男子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都要死到临头了,他倒是安逸。来这小地方后行事也真是愈发懒散了。”
说罢,他转身就离开,快速翻身上马。
刚才答话的侍卫越发不知所措,仿佛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
绣衣使少年朝他安抚地笑了笑,“无事,你带我们去找魏司马罢。”
侍卫应声,连忙在前面带路。
一盏茶的功夫后,几人来到了一中规中矩的宅子面前。
宅子上方,悬挂着牌匾,上书魏府二字。
刚把门打开的魏府门房见人,连忙迎上前来行礼询问。
等侍卫快速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后,门房便一边叫人通传,一边热情地将几人迎了进去。
刚吃完早点,心满意足的魏米听到下人的通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往待客的厅堂而去。
“魏司马,当真是过的安逸啊。”
一进门就听见了一句暗含调侃的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魏米又惊又喜,快走两步,“阿寻,你怎么来了?”
刚才出声的,正是前不久德宣帝盛怒之下,派往青州的绣衣使尉迟寻。
尉迟寻,京城人士,出自赫赫有名的鄂国公府,祖父是凌烟阁功臣之一的尉迟敬德。
他身材魁梧,容貌英俊,服饰靡丽,谈吐出色,这两年来,因为能力出众,一跃成为天子近臣。
此人行事果决,铁面无私,专找达官显贵的麻烦,对皇亲国戚也不徇私情,导致了不少人达到了谈‘寻’色变的程度。
尉迟寻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死到临头了,还明知故问。”
魏米瞳孔地震。
???
他干什么了?!
多年未见的好友,见面第一句就这般咒他!?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尉迟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圣上对你诸多不满,怀疑青州这边官官勾结,有人德不配位。另外,宸王将最近青州发生的事情报了上去,而你一无所知,一点消息都无,甚至连宸王到了青州这般久都不知。”
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魏米目瞪口呆,“什么!?我的天爷啊!宸王在青州!”
“天呐,我真冤啊,宸王是圣上亲自教导抚养,手段层出不穷,身边能人居多,我不知道他的行踪不是很正常吗?”
魏米越发心酸。
尉迟寻斜晲了他一眼,哼笑,“你还敢反驳。”
!!!
他怎么敢!?他还没活腻歪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魏米认错态度良好。
“我的错我的错。但是江正源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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