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在完成之后，卡尔立刻就将手放了下去，随后将药水回归了原位。
而斯内普也以他有史以来的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他跳动的心脏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时候，但卡尔他表现的却好像是没事人一样。
就好像他说的，他这次的目的真的非常的单纯，就只是上药。
但是斯内普本人却……
该死的。
“我受不了你了，西弗勒斯。”，卡尔看着斯内普，他缓慢的郑重的吐出了一句话，这句话虽然听着无比冷漠，但是斯内普，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无限的悲伤以及……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在那里面有着些许的水光，斯内普想要去看，他想卡尔或许会在一瞬间回避他的眼神，那是对方撒谎的证明 ，斯内普了解的，卡尔在每次想要说谎的时候，卡尔在每次想要骗他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别开那双眸子。
而他此时此刻只要确定卡尔的眼神在回避他，他就可以确定卡尔只是在耍小心思，但他并没有看到卡尔回避的眼神，他依旧看到了那双眼睛眼底的水光。
那双漂亮的像是宝石一般的像是星河一样的，漂亮的，闪闪发光的眼睛，最不该有这种东西。
他的内心几乎咯噔了一下，原本狂跳的心脏在一瞬间被冰封，然后坠入了谷底。
他简直不敢相信卡尔要说什么，再结合对方刚才平静的没有任何暧昧的，给他上药的动作来看……
“为什么那么说……”，斯内普几乎在一瞬间想要下意识的去询问，去了解，去发现，他想知道卡尔为什么会那么说，他为什么会说受不了了……
他……
斯内普的拳头缓慢的攥紧，然后又松开，他持续了好几次，但最后那双拳头攥紧了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手掌里面。
“你刚刚在施咒对抗打人柳的时候在想什么？在精疲力竭即将被攻击手骨骨折的前一刻，在我冲向你的前一刻，你想的到底是什么！”，卡尔缓慢的吸入空气，他整个人都在缓慢的颤抖，从那一刻积压到现在的情绪，在一瞬间绽放开来，他几乎控制不住了，他并不是一个无法控制情绪的人，但是每次想到那个时候，他的心脏都在抽痛。
“施咒，没有任何其他的，我怎么可能在那么紧要的关头，想其他的东西呢？我没有那么愚蠢。”，斯内普缓慢的张开嘴巴，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将自己的心脏封闭了起来。
“你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白痴！”
“不！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简直比最愚蠢的白痴还不如，因为最愚蠢的白痴起码会本能的趋利避害。”
“但你却趋害避利……”
“是的，是的，先生，有一些人会因为某些原因做到那些。”
“我愿意将这些人称之为勇士，无论他们那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我都很敬佩他们……”
“正常人大概会在两者徘徊，近一点儿或者退一点儿都是正常的……”
“而你，你是特殊的。”
“既不是趋利避害的正常人，也不是什么无畏的勇士，你更没有徘徊在这两者之间。”
“你没有勇士那样坚定的心脏，你的心脏甚至是破碎的。”
“但你却能够在任何生死一线的时候不在乎自己为数不多完好的东西，你的身体。”
“你刚刚在想什么？”
“你刚刚一定一定就在想，这种攻击造成的手骨骨折对自己来说并没什么……”
“本来就没什么，我是个魔药大师。”，如果是别人的话，在对方说第一句自己是个白痴的时候，斯内普估计就能拿起一口坩埚，扣在那个不知所谓的人头上，但如果他面前是一个卡尔，一个眼睛里含着泪花的，甚至斯内普现在吐出的干巴巴的话，都只是在下意识的去安抚现在伤心的卡尔。
“你根本就不懂！你到底是怎么养成这种心态的？！”
“你没有一颗勇士应该有的心脏，你去干勇士本应该干的事情！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是的，是的，你现在确实可以治好打人柳带来的伤害，甚至几个月前那个狼人的攻击，即使你被扯掉了半个胳膊，又沾染上了狼毒，你也有机会活下来，这些都不会对你造成真正的死亡……”
“你完全有机会……”
“但如果你一直这样，但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在乎……”
“没有一个合适心脏的你，在遇到一个本可以靠着合适的心脏勉强活下来的困局的那一刻。”
“你一定会选择死亡，没有任何的另一个选项。”
“你一定会死的……”，卡尔看着斯内普，他的声音几乎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到底懂不懂啊……”，在吐出最后一个句子，他原本盘旋在眼眶中的泪水瞬间决堤，滴落到了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
那几乎像是刀刃一般砍在了斯内普的心上。
他因为卡尔的眼泪而感到心碎，他感觉那啪嗒啪嗒的脆响，像是他心脏滴血的声音。
“这样你就会没有机会了……”
你一定会被你自己害死的……
西弗勒斯……
卡尔随后的那句话，没有真正的吐出口，但他的眼睛已经无声的诉说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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