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的吼声,整齐划一,几乎要掀翻屋顶。
为首的男人立刻转向祁同伟,再次敬礼。
“利剑一组组长刘闯,向祁总指挥报到!”
“利剑一组全体成员,听从祁总指挥调遣!”
祁同伟站起身,目光从这十几个精锐的脸上一一扫过。
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一股铁与血的味道。
是真正的百战精兵。
他点了点头,回了一个礼。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插向敌人心脏最锋利的那把尖刀。”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祁同伟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赵立春。”
上午十点。
汉东省通往京州的交通主干道上,一个由数辆黑色越野车组成的车队。
正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劈开拥堵的车流。
没有鸣笛。
没有警灯。
但所有车辆,都默契地为它们让开了道路。
为首的指挥车内。
祁同伟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副总监警制服,肩上扛着的银色橄榄枝与国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开车的,是利剑一组的组长刘闯。
这是一个像山一样沉稳,又像刀一样锋利的男人。
“祁厅,还有十五分钟,抵达目标地点。”
刘闯目不斜视,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嗯。”
祁同伟淡淡地应了一声,收回目光,靠在了椅背上。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
命运。
真他娘的是个奇妙的东西。
祁同伟的思绪,飘回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时空。
那时候,赵立春的大树轰然倒塌。
他这个昔日赵家最得力的门生,却成了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他疯了一样地拨打赵瑞龙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永远是冰冷的忙音。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无力感,他到死都记得。
可现在呢?
风水轮流转。
当年那个只能在山顶上绝望哭嚎的猴子,今天,亲手握住了斩妖除魔的刀。
亲手来送这位曾经的“恩主”上路。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当初如果不是赵立春力排众议,顶着高育良的反对,硬是把他扶上了公安厅长的位置。
他祁同伟,又怎么可能有今天?
从某种意义上说,赵立春是他的贵人。
一个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又亲手把他推向另一个深渊的贵人。
这份恩情,复杂得让人喘不过气。
但……
那又如何?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祁同伟的这条命,是重活一回挣来的。
他头上的警徽,是人民赋予的。
他手中的权力,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不是为了报答某个人的私恩。
“我曾是你的人。”
“但从今天起,我只是人民的刀。”
祁同伟在心里默念着,眼中的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归于平静。
车队缓缓驶入一座戒备森严的大院。
这里曾经是权力的象征,每一个走出去的人,都能让汉东官场抖三抖。
而今天,这里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车门打开。
祁同伟率先下车。
紧接着,十几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利剑小组成员,如同鬼魅一般。
悄无声息地从各个车辆中钻出,迅速在祁同伟身后集结,形成一个半圆形的保护与攻击阵型。
院子里的工作人员,看到这阵仗,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
他们远远地躲开,交头接耳,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猜测。
就在这时,一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偷偷摸摸地举起了手机,似乎想要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他快门还没来得及按下。
一道黑影闪过。
刘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铁钳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年轻人的脸瞬间痛得扭曲起来。
“啊……”
“同志。”
刘闯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保密条例,需要我给你背一遍吗?”
他拿过手机,手指飞快地操作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塞回年轻人的口袋里。
“手机还你,下次注意。”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回到了队伍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五秒钟。
那个年轻人,则捂着手腕,呆立在原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祁同伟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迈开脚步,径直走向那栋熟悉的办公楼。
一路畅通无阻。
所有人,都像是躲避瘟神一样,为他们让开了道路。
终于,他们停在了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前。
赵立春的办公室。
两名利剑小组成员立刻上前,从战术背包里拿出了破门工具,眼神示意刘闯,只等一声令下。
刘闯的目光投向祁同伟,等待着总指挥的命令。
只要祁同伟点头,这扇代表着昔日无上权力的大门,就会在三秒钟内,被暴力破开。
然而。
祁同伟却缓缓地伸出了手,拦住了他们。
“你们,在外面等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决断。
“是!”
刘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挥手,让所有队员后退,在走廊两侧警戒。
祁同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确保每一个褶皱都平平整整。
然后,他抬起手。
“咚,咚,咚。”
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
这是最后的体面。
也是最后的告别。
“请进。”
门里,传来一个苍老但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
祁同伟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宽大的办公桌,满墙的书籍,以及那个坐在桌后,曾经让他仰望,也曾经让他畏惧的身影。
赵立春正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支红笔,在一份文件上圈圈画画。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当他看清来人是身穿副总监警制服的祁同伟时,他握着笔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
有震惊,有错愕,有恍然,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摘下老花镜,慢慢地放在桌上,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和他过去每一次接见祁同伟时,一模一样。
“同伟啊。”
“来了,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熟稔得,像是在招呼一个来汇报工作的晚辈。
祁同伟没有动。
他也没有坐。
他就那么笔直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神色肃穆,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盖着红色印章的文件,托在掌心。
气氛,瞬间凝重到了极点。
空气中,再也没有半分温情。
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冰冷。
祁同伟看着眼前这个鬓角斑白的老人,缓缓开口。
“赵老。”
“这是中央的逮捕令。”
“您,需要过目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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