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军随行工程部队日夜不停的打灰，直到三天后，灵能屏障解除的那天早上，巨峡市东郊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机油味。林阳站在基地入口的装甲闸门旁，看着远处驶来的车队——三辆军用越野车，车身上印着雄兵连的标志，车顶上的机枪还裹着防尘布。
“紧张了？”法比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刚检查完岗哨，蓝色动力甲的肩甲上沾了点晨露。
林阳扯了扯冲锋衣的拉链：“怕你们的激光炮吓到小朋友。”
“星界军的士兵接受过三次礼仪培训。”法比安语气平淡，“不会用炮口对着客人。”
说话间，车队停在了闸门前十米处。车门打开，杜卡奥带着蔷薇、葛小伦、刘闯先下来，后面跟着赵信、琪琳，还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林阳认出是怜风。最后下车的是孙悟空，他背着金箍棒，扫了眼基地里隐约可见的炮管，嘴角撇了撇：“排场不小啊。”
闸门缓缓升起，露出后面的景象——星界军士兵列队站在道路两侧，灰绿色的制服笔挺，激光步枪斜挎在肩上，每十步一个岗哨，眼神直视前方，却没人乱瞟。更远处，黎曼鲁斯坦克的炮管指向天空，履带旁的工兵正用抹布擦着装甲上的浮尘。
“这是……地球的部队？”葛小伦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旁边一个星界军士兵的肩甲，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
“星界军第17卡迪安团，外加极限战士第三连。”林阳走在前面带路，“简单说，就是友军。”
蔷薇的目光扫过道路两侧的防御工事，指尖在战术终端上快速记录：“预制装甲板，复合结构，抗穿深至少能挡住120毫米坦克炮。你们哪来的这么多材料？”
“亚空间传送。”林阳指了指头顶，“简单理解成‘快递到太空’就行。”
刘闯盯着不远处的激光炮阵地，那玩意儿比他见过的任何重武器都显得“科幻”——炮管是半透明的晶体，能量导管里流动着淡紫色的光。“这玩意儿能打多远？”他咂摸了下嘴，“比咱基地的防空炮厉害不？”
一个星界军炮兵士官听到了，转过头，操着生硬的中文回答：“有效射程80公里，可击穿3米厚合金装甲，先生。”
刘闯吹了声口哨：“够劲！”
法比安走在杜卡奥身边，两人正低声交谈。杜卡奥指着防御工事的拐角：“那里的射击角度有盲区，饕餮的空降兵要是从东侧山坡下来……”
“已经部署了自动炮塔。”法比安打断他，调出腕甲上的全息地图，“您看，这三个点位形成交叉火力，死角覆盖率100%。”
杜卡奥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眼神复杂：“你们的指挥系统……和我们的不兼容吧？”
“正在调试。”林阳回头，“王胖子带了技术组过来，估计今天下午就能打通通讯频道。”
穿过步兵防线，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原本的废弃工厂空地被改造成了训练场，星界军正在进行格斗训练，动作整齐划一，喊杀声震得地面发颤。而在训练场另一侧，几个蓝色动力甲的极限战士正拆卸重爆弹枪，零件摆了一地，其中一个抬头看到葛小伦，举了举手中的枪管：“想试试？后坐力能把你胳膊卸了。”
葛小伦脸一红，刚想说“试试就试试”，就被蔷薇拉了一把。
“这边是后勤区。”林阳带着他们拐进一条临时搭建的通道，两侧是星界军的帐篷，门口堆着成箱的罐头和弹药。一个炊事兵正蹲在地上，用行军灶煮着什么，香味飘过来，刘闯抽了抽鼻子：“这是……红烧肉？”
炊事兵笑着点头：“从巨峡市地下粮仓弄的猪肉，加了点帝国香料，尝尝？”他递过来一个金属碗。
刘闯接过来，吹了吹热气，扒了一大口，眼睛亮了：“比基地食堂那合成肉强十倍！”
孙悟空没跟着凑热闹，他走到一个正在保养动力甲的极限战士身边，敲了敲对方的胸甲：“这铁皮比你那身铁骑终结者薄啊。”
那战士抬头，正是铁砧-3：“这是马克x型，侧重机动性。猴哥要不要试试？能飞。”
“免了。”孙悟空摆摆手，“俺老孙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不用这玩意儿。”但他还是绕着动力甲转了两圈，手指在关节处敲了敲，“用料还行，就是能量回路太死板，不如暗能量灵活。”
铁砧-3：“各有各的道。”
最让众人震撼的是指挥中心。巨大的全息沙盘悬浮在中央，上面不仅标注着巨峡市的防御部署，连天河市上空饕餮舰队的动向都实时更新着。几个星界军参谋正围着沙盘争论，声音不大，但语速飞快。
“那是……饕餮的旗舰位置？”怜风指着沙盘上的一个金色光点，“我们的卫星昨天才丢失它的信号。”
“星界军的深空探测器比你们的先进很多。”林阳调出光点的详细数据，“‘噬星者号’，搭载三门行星轨道炮，船员1200人，昨天夜里在同步轨道补充弹药。”
杜卡奥盯着数据，沉默了半晌：“你们连这个都知道。”
“知己知彼，才能打胜仗。”法比安走到沙盘前，指着巨峡市的港口，“我们计划在这里部署一个鱼雷发射阵地，配合你们的舰载机，能守住近海。”
“我需要和参谋部讨论。”杜卡奥拿出通讯器，“但这个方案……可行。”
参观快结束时，他们站在基地最高的了望塔上。远处，星界军正在扩建新的防御圈，工程机甲的轰鸣声隐约传来。葛小伦看着那些灰绿色的身影，突然问：“林哥，他们……都是从别的星球来的？”
“嗯。”林阳点头。
“那他们……想家吗？”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静了静。不远处，一个星界军新兵正拿着全家福照片，对着阳光看，照片上的女人抱着个婴儿，背景是卡迪安星球的红色天空。
“想。”林阳的声音很轻，“但他们知道，要是守不住这里，他们的家也迟早会被异形盯上。”
孙悟空突然笑了：“有点意思。以前总觉得只有俺老孙会管这些闲事，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傻子，跑这么远来打架。”
“不是打架。”法比安纠正他，“是打仗。为了守住能让家人安心吃饭的地方。”
刘闯啃着最后一块红烧肉，突然说：“那啥，你们缺人不？俺以前是混社会的，打架带劲，扛炮也行。”
蔷薇踹了他一脚：“别丢人。”
林阳却笑了：“星界军招兵不问出身，只要能扣动扳机，敢对着敌人开枪就行。”
回去的车队驶离基地时，葛小伦回头望了一眼——装甲闸门缓缓降下，星界军的岗哨对着他们敬礼，阳光照在激光炮的晶体炮管上，折射出一道彩虹。
“杜卡奥上将，”蔷薇看着终端里的记录，“他们的战斗力……至少是雄兵连的十倍。”
杜卡奥没说话，只是看着基地的方向，那里的能量反应像一颗沉稳的心脏，在巨峡市的东郊跳动着。
基地里，林阳正和法比安检查新运到的炮弹。星界军的炊事兵端来两碗红烧肉，碗沿还冒着热气。
“他们会跟我们一起守天河市吗？”林阳问。
“会。”法比安咬了一口肉，眉头挑了挑，“这土着食物……比合成蛋白强。”
林阳笑了，远处的训练场上，星界军的喊杀声和极限战士调试武器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一首乱糟糟却让人安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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