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吃到一块排骨，他立马坐到地上痛哭起来，“二舅，你死得太惨啦！呜呜呜…呜呜呜！”
在里面的护士小姐姐，拿着簸箕笤帚开始打扫，她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
显得冷漠么？
精神病人在这住三个月、半年就受不了了。
她不一样，从20来岁入职的那一刻到退休，她有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人生被关在这里。
刚开始，她也会共情这些人的精神世界，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放下同情，只能以看客的心态看这一切。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
端氏高中的操场上，学生们已经开始进行身体锻炼。
每个学生头上都冒着热气，恰逢紫气东来，像极了武侠世界餐霞饮露的修炼场景。
打开水龙头。
一道清澈的水柱从金属管道中流出。
张道陵掬起一泓，扑在脸上。
冰冷的自来水，刺激得他打了个激灵。
“咕咚咕咚！”
凑近水龙头喝了两口，没有网上说的清甜感，但冰冰凉凉，很舒服。
“嗡嗡嗡”
采蜜的小蜜蜂也飞过来，想尝一口。
张道陵坐回教室。
系统已经刷新了新的消息。
【小道消息（金色）：端氏镇小亮饭店的呈鱼盘里有三件为长治民窑“八义窑”生产的北宋红绿彩瓷鱼盘。一件经济价值：3—5万元！】
张道陵看见系统的眯上了眼睛，九万块的鱼盘，该怎么弄到手呢？
自己直接去买，老板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门道么？
他只走神了一会，便又投入到学习之中！
这两天，他上课做生物题，晚上用生物书助眠，效果显着。
通过做题的分数来看，从30来分，提升到了50分。
虽然它依旧是张道陵的短板，但他已经尽力去补齐。
时间一晃，来到了11点多。
“西瓜，西瓜，大家都去大院领西瓜！”
“什么吃西瓜？哪来的西瓜？”
“老周爸爸，给拉了一车过来，五六十个呢！”
“真的，假的？”
上课的老师，看现场控制不住，干脆宣布下课，放孩子们出去吃西瓜了！
当然，他自己也想尝尝！
张道陵刚下楼，就看见大院里停了一辆三轮车，上面全是西瓜。
老周的父亲被学生们围的水泄不通。
老周则在一旁维持秩序。
“一人一块，不许多领，一人一块！”
张道陵凑到跟前问道：“老周，你爸爸这是咋了？好好的发什么西瓜？”
“老张，你家里没有给奖励？因为咱们救人，教育局给了我家五万斤水果指标！”
“真的假的，我和你一起救得，我怎么没有？”
“你没有？”
“对呀！我去问问郝校长！”张道陵噌蹭蹭跑到楼上，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
有昨天的意外，他也不敢直接推门进去。
“张道陵，你不去吃西瓜，你来我这干什么？”郝大宝嘴角沾着西瓜籽问道。
“郝校长，我听说因为救人，教育局给了老周家五万斤水果指标？”
“嘘！小声点！这是对你们见义勇为的奖励！不要声张！”
“不，不是，我咋没有？”
“你没有？你昨天不是见到吕书记了吗？你没问问，吕书记说她亲自给你奖励！”
“玛德，被那个老女人骗了！”
张道陵气冲冲地下楼，骑上摩托就要去找她算账！
可刚启动，就被老周拦下了。
“老张，你等等！中午，我爸爸说请你吃饭。”
“不吃，气都气饱了！这不公平，气都气饱了！”
“咋回事？”
“你家有奖励，我没有。”
“那你也不能去质问吕书记呀！万一是你爸妈没通知你呢！你这一去不是弄巧成拙么？若给你定个寻衅滋事，你还考不考大学了？”
最后一句点醒了张道陵。
是啊！他刚刚在气头上，都忘了，那样的大人物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高考重要。
一年十多万的奖励，累死累活，还不如他中午捡漏个盘子呢。
想清楚这些，张道陵才从摩托车上下来。
一直到12点多，老周的父亲才忙完！
老周父亲叫周大福！和周明瑞一样，一脉单传，也是周家的独子。
“道陵，一会和叔叔去吃饭！”
“好的叔叔！”
老周父亲周大福，清理了一下西瓜皮，喊周明瑞将剩下的西瓜搬到老师办公室！
这才喊上张道陵，出了学校去了镇上！
刚到饭店，张道陵愣了一下，不是别家，正是——小亮饭店。
店门的玻璃上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旺铺转让！
老周父亲带着他俩刚进门。
店老板就迎了过来。
“大福哥，你来了！”
“小亮，你干得好好的，咋就不干了呢？”
“还能因为什么，不挣钱呗！这几年端氏镇的人流量是越来越少。家长们都随孩子去城里了，一天也没几个人！”
“唉！都一样！”
“那店里的东西呢？你拉走？”
“算了吧，都是些锅碗盆碟，不好带走，只能扔了！”
张道陵听着仔细！
大脑飞速转动，看来自己有机会！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很快，菜就上来了。
老周父亲周大福、小亮饭店老板贾小亮，老周还有张道陵，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来来来，喝一杯，明瑞和道陵喝啤酒，咱俩喝点白的！”周大福请客，他来安排。
一杯接一杯，酒过三巡。
周大福喝多了，小亮饭店老板也喝了不少。
“小亮兄弟，哥和你说！
哥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
我家那老爷子开得是家卤肉店。
从小，哥哥就没吃过苦！家里肉就没断过，小时候哪家敢这样说？
但是老爷子不在了，哥哥开始接手卤肉店。
那就不是人干的活！
早上四五点就得起床备菜，在40度以上的厨房，一站就一天，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
哥哥从小哪吃过这种苦？只干了两天就受不了了。
后来雇了一个大厨，又是个二把刀，每次连吃带拿。
没一个月，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卤肉店就黄了！
后来，哥也是吃了很多苦头，开过出租车、干过村长、做过洗浴店的大堂经理。
最后才弄了个水果摊，一年不少挣钱，多的不说少的不唠，一年这个数还是有的！”
老周父亲周大福举起了两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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