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就有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
京城的老百姓本来就对皇上有亲儿子,不立亲儿子,反而要立一个外甥,感到疑惑。
现在前太子妃突然死了,又在死之前见了萧鹤川,这事情怎么看都很古怪。
京城的百姓们在茶余饭后,也会凑在一起讨论这些八卦。
六皇子离开宋家之后,特意去了酒楼,然后也听到好些客人都议论这事,他心情美妙。
看来宋家办事很快,才几个时辰,就传播这么广了。
六皇子在宋家,见到了宋婉宁,两人还有简短的交谈。
不过,六皇子看出来了,宋婉宁这女人,对他不是很热络,好像还有些轻视他的态度。
六皇子有被怠慢到,心中也暗自不爽,因此出了宋家之后,他的心情就不大痛快。
好在,现在在酒楼里,听到了让他开心的消息。
六皇子这才开心几分。
“殿下,那边好像是苏公子。”
六皇子看了过去,“果然是他!”
他不光看到了苏瑾年,还看到了孟太傅的孙子孟立轩,宴相的三儿子宴文曜,以及未来大舅哥宋思源。
六皇子眯起眼睛,发现这些人都是京城的纨绔,但身后的家世都不低。
六皇子觉得,他应该拉拢这些人,没准以后都是不小的助力,“走!”
六皇子和两个护卫,直接向敞开的包间而去。
苏瑾年这些人,年龄都和萧鹤川相仿,要比六皇子大了好几岁呢。
简而言之,因为年龄差,玩是玩不到一块的人。
“没有打扰各位的雅兴吧?”
宴老三正在开黄腔,突然闯进来一个皇子,你说吓人不吓人。
宴老三急忙住嘴,拘谨的打招呼,“好巧呀,六殿下!”
苏瑾年姑母是贵妃,他去宫里的次数也多,对六皇子也算是熟悉。
从前他去皇子所见萧鹤川的时候,六皇子那时候,小小的一个,躲在一边。
“小六,你怎么出宫了?”
六皇子:“.......”
小六?
六皇子没有觉得小六亲切,而是觉得被冒犯到了。
六皇子是皇子,但他没有母亲,早年在宫里的日子也艰难,在皇宫里的待遇,和外面这些纨绔的公子,真是没法比。
但他又是皇子,他爹是皇上。
六皇子自认他比别人高人一等。
这就养成了他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的性格。
从前他活的还没苏瑾年自在,现在他得了皇后的支持,又觉得身份比从前高了。
所以,苏瑾年这么称呼他,他很不高兴。
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母后给了我腰牌,我现在出宫比从前容易了。”
屋内众人:“.......”
众人的表情各异,不过,都从六皇子的话中,听出了很多信息。
这皇宫里,皇子和皇女们,想要出入宫门,都是要请示帝后的。
那六皇子的腰牌是谁给的,就很明显了。
而且,六皇子可以称呼皇后母后,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宋思源这时候开口了,“哦,是姑母给的呀,那六殿下以后出宫可就容易多了。”
“既然遇到了,六殿下要是不嫌弃,也坐下一起用餐可好?”
六皇子脸上带笑,“好,相请不如偶遇,正好我也和你们聊聊。”
“不知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那么热闹?”
六皇子十分想要打入他们的内部。
苏瑾年见六皇子的态度,就知道这小子,没想搭理自己,他耸耸肩。
也不管他,就看他和宋思源凑热闹。
宴老三立即道:“六殿下,我刚才说的是混话,你还没成婚,不适合听。”
宋思源知道家里的安排,也点头,“是,六殿下不适合听。”
六皇子才进来的时候,隐约的听了一耳朵,他对男女之事也不是全然不知道。
那等事,哪有权利重要。
六皇子微微一笑,“好,既然本殿下不适合听,那不说也罢。”
“不如咱们说说,京城有什么新鲜事?”
宴老三立即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六皇子,“你住在宫里,东阳郡王逼死了太子妃,可是真的?”
屋内众人:“.......”
他们一脸古怪的看向宴老三,有人暗中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勇呀!
这都能问出来。
纨绔也分好几个层级的,宴老三就是最废材的那个。
他现在在宴家地位提升,都是因为生了个好儿子。
否则,他现在连和好友们,胡吃海塞的银子的都没有。
偏偏这时候,还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六殿下,你住在宫里,一定知道内幕,我们都好奇死了。”
孟立轩看了苏瑾年一眼,然后再在心里默默给宴老三点了一根蜡。
六皇子轻咳一声,好像十分为难的样子,“具体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萧鹤川的确是见了大嫂。”
“自从父皇让人修缮东宫,大嫂就被从东宫挪出去了,她病了好些日子,搬家的时候,都是宫人抬出去的。”
六皇子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哎,说起来,大嫂也可怜!”
“太子哥哥去世之后,大嫂在宫里的日子.......”
六皇子立即截住了话口,给众人留下了许多遐想的空间。
“总之,世事难料哇!”
皇宫封锁了消息,宣氏是自杀的事,是不会传出来的。
但是宣氏死了,又在新太子搬入东宫之际去世,着实引人遐思。
六皇子的话说的很隐晦,着重宣扬了宣氏的不易,这样会有更多人同情弱者。
果然,好些不知道内情的人,都跟着附和了几句。
苏瑾年这时候道:“我听说先太子妃已经病重有些日子了,卧床不起不说,就是饭食也吃的极少。”
“也许是她自知大限将至,邀请东阳郡王过,拜托他照顾小皇孙的。”
“毕竟,谁都知道,先太子和东阳郡王的关系好。”
宴老三点点头,“这倒也非常有可能!”
“以后东阳郡王就入住东宫了,请他照顾小皇孙,也很正常。”
于是,好几个人纷纷加入,纷纷顺着这个思路聊起来。
不再说萧鹤川的不是,更没有把事情往东阳郡王逼迫寡嫂至死的方向去。
虽然都是纨绔,但又不是没有脑子。
都不肯去当那出头鸟。
于是,六皇子才提起的话题,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淹没了。
谁都没有上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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