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一眼萧鹤川，“换做是你，你是否愿意放陆氏离开？”
萧鹤川：“.......”
萧鹤川把自己带入了母亲的角度，他也不能给出很好的答案。
就如陆氏，他当初可不愿意她那么离开自己。
倘若陆氏变心了，他觉得自己也不会放手，他依然会把她囚禁在身边，不放她离开。
所有事，牵扯到感情上，总是很难理清的。
母亲和霍霄青梅竹马的感情，就算其中夹杂了杂质，母亲那时候应该还是舍不得放手的。
萧鹤川深呼一口气，“这事很不容易。”
皇上又继续道：“皇姐那时候也有为我考虑，当时先帝的皇子们争夺的厉害，我的势力单薄，很需要霍家的支持。”
霍霄是帮助皇上登基的功臣，就算后来发生了那件事，霍霄提出带着全家去了西南，他会答应的原因。
他和霍霄之间的感情也很复杂。
萧鹤川点点头，他不再追问其中的细节，于是道：“我母亲生我之前，是存了死志吗？”
萧鹤川很想知道她娘是不是真的不要他。
皇上摇了摇头，“朕也不知道，在皇姐生产前，已经知道了朕不是她亲弟弟了！”
萧鹤川：“？？？？”
萧鹤川双眼瞪大，错愕的看着皇上。
他竟然承认了？
皇上微微一笑，“怎么？这么看着朕做什么？”
“你不都派人去调查张家人了吗？”
萧鹤川的心怦怦跳，皇上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您......”
他知道了这个王朝，当今皇上最深的秘密。
天子一怒，浮尸百里！
萧鹤川不敢坐着了，急忙下塌，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
就算是皇上的亲儿子，知道这个秘密，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萧鹤川不想死，他还有媳妇和两个孩子。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起身把他拉起来，“你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儿子，不用怕我。”
萧鹤川：“.......”
萧鹤川顺势站了起来，看着皇上，不知道怎么回答。
“坐！”
皇上又指了一下对面的位置，“今天咱们父子俩，就好好说说，也都别藏着掖着。”
萧鹤川点点头，其实藏也没有必要了，皇上也已经知道了呦呦的秘密。
只怕很快，几个皇子包括皇亲宗室，那些带着萧家血脉的人，都会知道呦呦的秘密。
萧鹤川还不知道，呦呦的这大漏勺，已经露给了宗亲们了。
现在没被她骚扰的人，都是她还对不上号的人。
呦呦记得陆司遥的叮嘱，不要随便联系不认识的人。
所以，她没见过的萧家人，才没被她骚扰。
而她才在宴会上，见到的宗室，都已经在视频中，见到了她的神奇，已经吃到了两个惊天大瓜。
一个是瑞王和太子妃有奸情，另一个是东阳郡王可能是皇上亲子。
总之，这俩大瓜太过惊悚，够这些宗亲消化个十天半个月了。
皇上继续追问，“你到底怎么知道朕的秘密的？”
皇上是他把几个兄弟都除掉，自己顺利登基后，才知道了他的身世的。
他那时候花了一年的时间，这才验证了，他不是先帝的亲子，他应该姓张。
他已经成了皇上，自然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
所以他就把张家人都藏了起来。
当然知道内情的人，已经全都下了黄泉，剩下的张家人，全都不知道内幕。
这二十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想到，竟然还会被发现。
所以，皇上十分好奇，到底萧鹤川怎么就知道了张家人。
“是有什么人给你送了消息？是肃亲王嘛？”
皇上只能往他的老对手那里怀疑。
萧鹤川急忙摇头，“不是！”
“其实，这件事还是和呦呦有关系。”
皇上想到呦呦，好奇起来，“哦？你仔细说说。”
呦呦的神奇之处，皇上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第一次被联系的时候，真的快把他魂都吓没了。
大半夜的时候，脑子中突然出来一个长条的画面，小小窄窄的小东西，还没砖头大小的东西。
然后是黑漆漆的背景，但是却是发着蓝色的光晕。
然后是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在晃动。
皇上真的魂都要下没了。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画面中的东西动了，距离稍稍远了一些，他才知道，那是一个人的眼珠子。
最后，整个人都露出来了，是呦呦那带着婴儿肥的脸。
小娃娃大半夜不睡，就这么对着他左右摇晃脑袋。
他观察了好久，才发现这小丫头是在臭美。
那时候呦呦还不会说话，也不能沟通。
皇上就这么经常被骚扰，还都是后半夜。
皇上那是批阅奏折，批阅到很晚的时候，几乎才睡下，就被呦呦给吵醒了。
皇上几乎被折磨了一年的时间，现在呦呦长大了，这才不在半夜骚扰他。
不过，长大也有好处，她知道在关键的时候，联系他这个皇爷爷。
皇上的脸上带着笑意，“她的神奇，朕早就知道了，你不要藏着掖着。”
萧鹤川只能解释道：“呦呦能联系的人，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张家人全都在上面。”
“我也是那时候开始怀疑，您和我娘不是亲姐弟的。”
“我去查张家人，只想确认，我的身世，没有那么不堪。”
萧鹤川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也没想着用张家人做文章。
从前他知道他亲爹是皇上后，心里很是别扭，有一段时间，他甚至不敢面对皇上。
皇上对萧鹤川总是非常宽容的，“朕和你娘那是意外，当时在宫宴上，你娘喝醉了，走错了房间。”
“而朕以为她是徐美人，所以......”
萧鹤川古怪的看了皇上一眼，有点不大信。
皇上会不会是将错就错，趁人之危？
皇上把萧鹤川养了二十多年，还能猜不透他那点小心思，于是冷哼道：“朕还没那么没品！”
“那个徐美人是敌国送来的奸细，总之当初是阴差阳错，这才有了你！”
皇上有点尴尬，说了这么多，他开始撵人，“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去皇子所住一宿吧！”
萧鹤川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也不再追问，“好，那我先走了！”
都是往事，现在再追究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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