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缕阳光，带着些许慵懒和暖意，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爬上了卧室的地板。光线逐渐明亮，最终唤醒了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陆宇率先动了动，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沈清寒近在咫尺的睡颜。她依旧沉睡着，呼吸均匀，只是那张清丽的脸上，眼下两圈明显的青黑痕迹，如同精心描绘的烟熏妆，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无声地诉说着昨夜近乎疯狂的“守岁”活动是何等耗费心神与体力。
陆宇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尊容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轻轻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试图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抽出来，却引得怀中的沈清寒不满地嘤咛一声，眉头微蹙，往他怀里更深地钻了钻，仿佛在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看着她这无意识的依赖模样，陆宇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昨夜那些极致缠绵、耳鬓厮磨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他极尽温柔，却也极尽索取，像是要将分别几日、以及之前被她“算计”的“委屈”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直到后半夜，怀中的人儿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带着哭腔含糊求饶，他才意犹未尽地拥着她，一同沉入黑甜的梦乡。
想到这里，陆宇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心底那股得意和满足感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小心翼翼地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才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臂抽离。
饶是他动作再轻，沈清寒还是被惊动了。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初醒的迷茫只持续了几秒，随即，身体的酸软疲惫和某些隐秘部位的异样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尤其是双腿和腰肢，酸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稍微一动，就牵扯出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和酸痛。
“醒了？”陆宇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餍足后的慵懒，伸手理了理她颊边凌乱的发丝。
沈清寒抬眼看他，对上他那双虽然带着同样明显黑眼圈，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得意与爱意的眸子，昨夜那些羞人的画面顿时清晰回放，脸颊“唰”地一下变得滚烫。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想转过身去不理他，却因为身体的不适而轻轻“嘶”了一声，动作僵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陆宇立刻关切地凑近，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笑意。
沈清寒又羞又气，抓起枕头就砸向他：“你还问！都怪你！”
陆宇笑着接住枕头，重新将她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低声哄道：“好好好，都怪我。是我不好，让我们沈老师受累了。”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
两人又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客厅里传来陆母走动和准备早餐的声响，才不得不起床。
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对同步率极高的“熊猫眼”，沈清寒简直欲哭无泪。她用粉底液仔细遮盖，效果却甚微，那青黑的痕迹依旧顽固地透出来。而陆宇则毫不在意，甚至觉得这两只黑眼圈是他“战功”的勋章，洗漱的动作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当沈清寒收拾妥当，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尽量以正常的姿态走出卧室时，陆母正好从厨房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出来。
“爸，妈，新年好。”沈清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新年好，新年好！”陆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笑呵呵地回应。
陆母放下粥锅，目光落在沈清寒身上，尤其是她那双无法完全掩饰的熊猫眼，以及那虽然极力掩饰，但依旧能看出的、微微有些怪异的走路姿势时——那是一种混合着酸软、不适和某种隐秘亲昵的姿态，过来人一眼便能窥见端倪。
陆母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那笑意就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怎么也藏不住，迅速从眼角蔓延至整张脸庞。那笑容里，有欣慰，有欢喜，更有一种“我懂的”的慈爱和揶揄。
“清寒起来啦？快，快来坐，喝点热粥暖暖胃。”陆母热情地招呼着，语气格外温柔，但那目光却让沈清寒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切，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餐桌旁坐下，全程不敢与陆母对视。
陆宇跟在她身后出来，将他家沈老师这副羞窘难当、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尽收眼底，心里更是美得冒泡。他大大方方地跟父母道了新年好，然后自然地坐到沈清寒身边，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紧张得有些发凉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抚。
“妈，您这粥熬得真香！”陆宇故意大声夸赞，试图转移注意力。
“香就多喝点！你们昨晚守岁肯定累坏了，多补充点能量。”陆母意有所指地说道，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还给沈清寒夹了个煎蛋，“清寒，多吃点，你看你，眼圈都黑了，肯定是没休息好。”
沈清寒：“……” 她感觉自己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小声应道：“谢谢妈……”
陆父虽然没说什么，但看着儿子那一脸春风得意，和儿媳妇那羞得抬不起头的样子，也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乐呵呵地喝着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这顿新年第一天的早餐，就在这样一种微妙而温馨的氛围中进行着。沈清寒全程如同鸵鸟，陆宇则脸皮厚如城墙，一边享受着母亲的爱心早餐，一边欣赏着身边妻子娇羞可人的模样，心里那份得意和满足感达到了顶峰。
一想到昨夜沈老师最后在他怀里，眼神迷离，双颊酡红，软成一汪春水，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带着哭腔一遍遍喊他名字的娇媚模样，陆宇就觉得，别说是一对熊猫眼，就是十天不睡觉，也值了！
他的“报复”，可谓是大获全胜，酣畅淋漓。而这个新年伊始的早晨，也因为这小夫妻间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和陆母那藏不住的笑意，变得格外生动而充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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