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的深度恢复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在此期间,达兹纳的家成为了临时的堡垒。津奈美负责照料众人的饮食,而伊那里则始终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沉默和敌意将自己隔绝开来。
鸣人因为伊那里的态度而愤愤不平,但又无处发泄,只能拉着佐助进行枯燥的爬树训练,试图尽快提升查克拉控制力,应对接下来的危机。佐助虽然嘴上不屑,但写轮眼的刺激和再不斩带来的死亡压力,让他训练得比谁都拼命。小樱则一边担心着卡卡西和同伴,一边努力进行着基础练习。
凌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训练。在确认周边环境相对安全后,他向暂时负责的(自封的)队长小樱示意了一下,便独自来到了屋后一处僻静的海湾。这里礁石林立,雾气相对稀薄,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也能很好地掩盖修炼的动静。
“好了,抓紧时间。”扉间的声音没有丝毫放松,“卡卡西恢复之前,是我们宝贵的提升窗口。首先,巩固你挡下再不斩斩击的那一招‘水镜壁垒’。将其常态化,缩短结印时间,降低查克拉消耗。”
凌依言开始练习。双手结印,湛蓝色的纯净查克拉涌动,一面光滑如镜、微微扭曲光线的弧形水盾瞬间成型,又在他精确的控制下消散,再成型,循环往复。
【不够快!想象敌人不会给你准备时间!意念动,水盾生!】
【结构还可以更优化!将更多的查克拉用于维持结构稳定而非绝对厚度!偏转防御优于硬扛!】
扉间的指导精准而严苛,不断将凌推向控制的极限。
在进行了数百次枯燥的凝结与消散后,凌终于能做到近乎瞬发一道小型的、稳定性极高的水镜壁垒,查克拉消耗也降低了近三成。
【马马虎虎。】扉间评价道,【现在,进行下一步。尝试改变水的形态。】
凌凝神,操控着身前的水盾。在他的意念下,平滑的水镜表面开始波动,延伸出几根尖锐的冰锥雏形,但下一刻就迅速崩溃,变回普通的水流落下。
“不行…”凌微微喘息,“对形态变化的精细度要求太高,而且…缺乏一种‘冻结’的核心概念。”
【哼,急什么。】扉间冷哼,【你现在没有风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强行模拟冰遁形态自是事倍功半。我让你练习这个,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就用出冰遁,而是为了让你提前熟悉‘水’的另一种极端形态变化,锻炼你的操控力,并为未来真正觉醒冰遁打下基础。更重要的是——】
扉间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为了让你提前适应白的战斗方式。根据你的记忆,他的‘魔镜冰晶’是一种利用冰镜反射进行超高速移动和攻击的术。其核心在于光的折射和本体的瞬移。你的‘水镜壁垒’已经初步具备了扭曲光线的能力,这是应对他视觉系攻击的第一步。】
凌恍然大悟。原来扉间的所有训练都有着极强的针对性。
【接下来,进行感知训练。】扉间下令,【闭上眼,完全依赖感知,用手里剑攻击海浪中随机出现的浮木。我会模拟白的移动模式,用精神波动干扰你的判断。】
凌立刻照做。他闭上双眼,将感知如同蛛网般撒向整个海湾。海浪声、风声、水汽流动…无数信息涌入脑海。他需要从中瞬间分辨出“目标”和“干扰”。
咻!一枚手里剑射出,命中了一块浮木。
但下一刻,扉间模拟出的、如同冰镜反射般跳跃闪烁的精神干扰瞬间出现!
凌射出的第二枚手里剑明显偏斜,落入海中。
【太慢了!他的速度比这快十倍!集中精神!不要被表象迷惑!感知查克拉源头的本质!还有,在手里剑上绑上钢丝,不然你就自己下海去捞!】
凌咬牙,再次尝试。失败,调整,再失败,再调整…
时间在枯燥而艰苦的训练中飞速流逝。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时,凌已经能做到在扉间一定程度的精神干扰下,保持八成以上的命中率,并且对那种高速折射移动的模式有了一定的适应性。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达兹纳家时,发现卡卡西已经醒来,正坐在桌边喝着津奈美熬的鱼汤,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鸣人和佐助还在外面较劲似的爬树,小樱则在旁边担忧地看着。
“卡卡西老师。”凌点头致意。
“哦,凌啊。去修炼了?”卡卡西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眉宇间的疲惫和身上未干的水汽(主要是汗水和海风所致)。
“嗯,熟悉了一下水遁,练习了一下感知。”凌含糊地答道,这些都是明面上可以展示的东西。
卡卡西点了点头,没有深究。“恢复得怎么样?接下来,恐怕还有恶战。”
“随时可以战斗。”凌平静地回答。
这时,鸣人和佐助也吵吵嚷嚷地回来了,两人都累得够呛,但眼神中都多了一丝锐利,显然爬树训练卓有成效。
晚饭后,卡卡西将众人召集起来。
“根据我的判断,再不斩没有死。”卡卡西第一句话就让鸣人和小樱惊呼出声,佐助也皱紧了眉头。只有凌面色如常。
“那个雾隐暗部是他的同伙,用一种特殊手法制造了假死状态。”卡卡西继续分析,“他们现在一定在某处疗伤,并且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下一次,他们的攻击一定会更加猛烈,而且极有可能会针对我们的弱点——也就是你们三个。”
他看向鸣人、佐助和小樱。“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会对你们进行特训。至少要让你们拥有在那种级别的战斗中自保,甚至干扰对手的能力。”
接着,他看向凌:“凌,你的实力和冷静超出我的预期。你的任务更重。我需要你除了参与团队配合训练外,更多负责外围警戒和侦查。你的感知能力是我们提前发现危险的关键。另外…”
卡卡西顿了顿,独眼变得锐利:“如果那个使用冰遁的少年出现,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牵制住他。他的术似乎很特殊,你的水遁或许能起到一定的克制作用。”
“明白。”凌简短应道。这正合他意。
是夜,众人都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深夜,凌躺在临时打好的地铺上,却没有立刻入睡。他按照扉间的指示,将感知缓缓延伸出去,如同无形的触须,小心地探索着房屋周围数百米的范围。
海浪声、风声、虫鸣…各种自然的声音构成了夜晚的背景噪音。
突然,他的感知边缘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自然寒气的冰冷查克拉波动,一闪即逝,仿佛镜花水月。
【…来了。】扉间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虽然很隐蔽,但那股独特的、带着冰雪气息的查克拉…是那个叫白的小子在远处窥视。看来,他们在确认我们的状态和位置。不要打草惊蛇,记住这种感觉。】
凌心中凛然,悄然收回了感知,仿佛从未察觉。
白蛇已经出洞,正在暗处吐着信子。
决战的气息,伴随着海雾的咸腥味,越来越浓了。而凌,在知晓一切的导师指引下,已经做好了迎接冰之棱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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