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义卖完第二天，阳阳就抱着游泳圈在院里晃，凯凯看见了眼馋得不行，拽着陆骁的裤腿不撒手，仰着小脸喊：“爸爸！我也要学游泳！我要比阳阳哥哥游得快！我还要像小飞机一样在水里飞！”
陆骁被儿子缠得没法，隔天就揣着粮票去供销社，挑泳衣挑了半天——本来想选个简单的蓝色，结果凯凯看见带小飞机图案的，死活不肯撒手，闹着说“要跟爸爸的飞机一样”，最后连带着给柔柔也买了件粉色带小花的，拎着一大袋东西回家时，林月还笑他：“你这哪是买泳衣，跟搬了半个玩具架似的。”
到了部队泳池那天，太阳毒得很，水面晃得人睁不开眼。陆骁先帮凯凯换泳衣，小家伙穿好后转着圈显摆：“妈妈你看！小飞机！”林月帮他擦防晒霜，边擦边叮嘱：“下水别咋呼，听爸爸的话，呛水了别慌。”陆骁自己则套了件黑色泳裤，露出胳膊上的肌肉——以前在部队练游泳练出来的，旁边几个带孩子的军属还偷偷议论：“陆团长这身材，难怪凯凯这么壮实。”
刚开始凯凯还挺兴奋，一碰到水就缩回去了，嘴撅得老高：“爸爸，水凉！我怕沉下去！”陆骁弯腰站在浅水区，双手稳稳托住凯凯的小腹，手指轻轻扣着他的小腰，生怕一松劲孩子就呛水：“不怕，爸爸托着你呢，咱跟小飞机似的，飞在水面上，沉不了。你看阳阳哥哥，不也在水里扑腾嘛。”
他慢慢引导凯凯蹬腿，嘴里还数着节奏：“一、二、三，蹬腿！对，就这样！”凯凯刚开始没掌握窍门，总往一边歪，还呛了两口水，咳嗽得小脸通红，眼瞅着就要哭。陆骁赶紧把他抱起来，用毛巾裹住，低头哄：“没事没事，咱凯凯最勇敢了，刚才就差一点点！阳阳哥哥学的时候，呛得比你还多呢，现在不也游得可快了？”
林月坐在池边的遮阳伞下，手里攥着毛巾和温水，看见凯凯呛水，立马站起来想过去，陆骁冲她摆手：“没事，让他自己试试，不然总怕水。”等凯凯情绪缓过来，陆骁又抱着他下水，这次换了个法子——拿了个小皮球，让凯凯伸手去够，不知不觉就游出去老远。
就这么练了快一小时，陆骁的胳膊都酸了，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进水里，后背的泳衣也早湿透了，却没敢松劲。林月看不过去，喊他们歇会儿：“骁哥，别练了，凯凯小，别累着，你胳膊也该酸了。”陆骁这才抱着凯凯上岸，帮他擦干净水，又把自己的大毛巾裹在他身上。
他牵着凯凯走到林月面前，刚想说话，瞥见林月手里还攥着刚才没递出去的温水，心里一暖。他拿起林月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指尖蹭过她的皮肤，带着点泳池的凉意：“谢谢你今天陪我们来，刚才凯凯呛水要哭，一看见你在这儿，立马就憋回去了，有你在，他也更勇敢。”
凯凯在旁边蹦蹦跳跳，指着他们俩喊：“爸爸亲妈妈啦！爸爸亲妈妈啦！”引得旁边几个军属都笑，有个阿姨打趣：“凯凯，你爸爸跟妈妈秀恩爱呢！”林月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把凯凯抱起来：“别喊了，妈妈给你买绿豆冰棍，去不去？”陆骁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咱仨一起去，我也想吃了。”
晚上回家，凯凯洗完澡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笑，估计是梦见在水里“飞”了。林月拿了吹风机，帮陆骁吹头发——他刚才陪凯凯游泳，头发没擦干，还滴着水。陆骁坐在沙发上，抓住她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今天陪凯凯游泳，看着你在池边坐着，手里一直攥着毛巾，就怕他呛水，觉得特别踏实。比我在部队完成飞行任务还安心。”
林月帮他把头发吹得半干，关掉吹风机：“你也别总惯着他，刚才胳膊都酸了，也不说歇会儿。”陆骁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为了咱儿子，也为了你，累点咋了？再说，看着他一点点进步，比啥都强。”他慢慢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上，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暖着——夏末的晚上有点凉，她穿得薄。
“以后每年夏天，咱都带凯凯和柔柔来游泳，”陆骁的吻落在她的颈窝，呼吸间满是泳池的水汽，“等柔柔再大点，就让他俩比赛，咱在旁边看着，带点西瓜和小零食，游累了就吃，跟今天一样。”林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着点头：“好啊，还要带上次你买的那个绿豆冰棍，凯凯肯定爱吃。”
陆骁把她揽得更紧，声音软乎乎的：“都听你的，只要你和孩子开心，每年夏天都这么过。”客厅的灯暖黄，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窗外传来蝉鸣的余声，把亲子学游泳的细碎时光，都酿成了满是烟火气的甜——原来最踏实的幸福，就是他陪孩子疯玩时，你在旁边守着；他累了时，你帮他擦汗；晚上窝在沙发上，聊着下次要带的零食，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却比啥都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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