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新年活动的彩纸还堆在书桌一角，周三下午的阳光就把军属院晒得暖融融的。林月刚把毛衣铺的门板支起来，就看见幼儿园方向跑过来个小身影——凯凯举着朵鲜红的小红花，书包带子都歪了，边跑边喊：“妈妈！妈妈！我得小红花啦！”
“哎哟，我们凯凯真棒！”林月赶紧迎上去，帮儿子理了理歪掉的围巾，指尖触到他冻得发红的小脸，“怎么跑这么快？慢点开，别摔着。”凯凯把小红花举到她眼前，眼睛亮得像星星：“老师说我今天午睡不吵闹，还帮小朋友捡玩具，就给我发小红花啦！”
正说着，陆骁的吉普车“嘎吱”一声停在路边。他刚下班，军帽还没摘，一推开车门就看见举着小红花的凯凯，眼睛一下子亮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凯凯举过头顶：“我儿子太牛了！不愧是空军团长的娃，就是有出息！”
凯凯被举得高高的，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随即又笑起来，小红花在风里晃悠悠的。陆骁转了两圈才稳稳放下他，又一把拉过林月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小红花别在她的衣襟上——刚好别在她织的毛衣领口，红配蓝格外显眼。“这小红花看着是给凯凯的，其实军功章也有你一半功劳，”他指尖蹭过小红花的边缘，声音里满是得意，“把咱儿子教得这么懂事，比我带新兵还厉害。”
林月的脸一下子红了，伸手拍了他一下：“别在这儿吹牛，孩子还看着呢。”凯凯在旁边拍着手喊：“爸爸夸妈妈！爸爸夸妈妈！”惹得路过的邻居都笑起来：“陆团长这宠妻宠娃的样子，真是没谁了！”
回家后，陆骁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找相框——还是上次装军功章剩下的小木框，他擦得干干净净，小心翼翼地把小红花放进去，又找了把锤子，踩着凳子把相框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正好在他的三等功勋章旁边。“以后凯凯得的每朵小红花、每张奖状，都要好好存着，”他下来后叉着腰欣赏，像完成了什么大事，“等他长大了，让他看看自己小时候多厉害。”
林月端着水杯走过来，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踩凳子忙活的，额角都冒了汗。“看你激动的，比自己立三等功还上心，”她笑着递过水杯，“喝口水歇会儿，别累着。”陆骁顺势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下巴蹭过她的发顶：“那可不，我儿子的荣誉，比我自己的军功章还珍贵。看到你们娘俩开心，我浑身都有劲，比吃了红烧肉还香。”
晚上哄睡凯凯和柔柔，客厅的灯还亮着——陆骁正站在相框前，盯着小红花出神。林月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还看呢？凯凯都睡熟了。”陆骁反手把她拉到身前，低头吻了吻她的颈窝，气息拂过她的皮肤，带着点温热的触感。他慢慢将她抵在沙发上，指尖划过她的腰腹轻轻摩挲，动作温柔得怕碰疼她：“咱们凯凯越来越懂事，都是你的功劳。每天早上送他上学，晚上接他回家，还要看店织毛衣，你比我辛苦多了。”
林月靠在他怀里，伸手摸了摸相框里的小红花：“这是凯凯自己努力的，跟我没关系。”“怎么没关系？”陆骁低头吻她的唇，带着点淡淡的茶香，“没有你耐心教他懂礼貌、守规矩，他哪能得小红花？以后啊，你负责教娃，我负责挣钱养家，再负责把他的荣誉都存好，咱们分工合作，把凯凯培养成真正的男子汉。”
客厅的灯光暖黄，映着墙上的小红花和相拥的两人，呼吸间满是亲子的温馨与彼此的缠绵。原来最动人的荣誉，从来不是冰冷的军功章，是孩子手里的小红花，是丈夫眼里的认可，是一家人围在一起的欢喜，这些细碎的温暖，才是日子最珍贵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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