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天的黎明,天色未亮,林凡便已醒来。并非鸟鸣或海浪将他唤醒,而是一种深植于内心的、对即将到来的远征的亢奋与审慎。今日,他将不再开启新的项目,而是倾全力为深入岛屿的探索做最后的、系统性的准备。
他起身后,首先进行的是比往日更细致的营地加固。
他手持铁斧,砍伐了许多顶端削尖的硬木桩,在庇护所和储物间周围紧密地插了一圈,形成一道简易的荆棘篱障,足以阻挡大多数中小型动物的闯入。
他还检查了屋顶的棕榈叶,修补了少许破损处,确保即使在他离开期间遭遇风雨,营地内部也能保持干燥。
他将熏架上大部分已熏制好的肉干取下,用芭蕉叶和树皮包裹严实,存放进储物间深处,只留下少量近日食用的在外。这是他为远征和可能的归途延迟预留的战略储备。
例行巡视今日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他不仅检查陷阱,更仔细评估着这片已熟悉的区域在未来几天可能发生的变化。
深坑陷阱依旧空置,他不再抱有短期收获的期望。树上平台和溪边绳套陷阱也无新获,但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点。在溪边,他为竹滤塔加满水,并用多个竹筒储存了满满的过滤清水。
他审视着鱼塘,鱼儿悠游,这是他回来后可能的重要食物补充,他在周围又增加了几根削尖的树枝,希望确保其安全。
在盐田,他不仅刮取了今日份的盐晶,更将前几日积攒的盐用更大的树叶包裹好,带回营地,作为重要的调味品和防腐剂纳入远征行囊。他还特意绕到海滩上,最后一次尝试推动那巨大的水箱,象征性地前进了两米,仿佛是一种告别仪式,也是一种对归来的期许——等他探索归来,必将完成这项工程。
返回营地后,他开始精心准备行装。他改进了那个皮制背包,用坚韧的藤蔓编织了更结实的背带,并缝制了几个小口袋,用于分装不同物品。他将打火用的燧石和引火物用油布,一块鞣制得特别柔软的皮子包好,放入背包最易取用的位置。铁刀插在自制的皮鞘中,挂在腰间。铁矛和弓箭则准备随身携带。
食物是准备的重点。他将熏制的肉干,兔肉、鸭肉、狐獴肉、晒干的芭蕉片、以及一些耐储存的硬壳野果分装好。考虑到可能无法随时生火,他特意准备了一些可以直接食用的干粮。水则用几个密封性较好的竹筒盛放,挂在背包两侧。
他还准备了一个小急救包:一些晒干的、有止血消炎功效的草药叶片,用树皮纤维捆扎好;一小包珍贵的海盐,可用于清洗伤口;甚至还有几根磨尖的细小鱼骨,可作为缝合针备用,尽管他希望永远用不上。
工具方面,除了主要武器,他还带上了那根铁蒺藜短矛作为备用,一捆长长的坚韧藤蔓,可用于攀爬、捆绑或设置临时陷阱,以及那块略平整的塑料片,可用于反射信号或观察。
整个白天,他都在忙碌而有序地准备着。每一项物品的确认和打包,都让他对未知旅程的信心增加一分。他反复检查,查漏补缺,思考着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雨天如何防湿?夜间如何宿营?如何辨别方向?他计划主要依靠太阳和溪流走向,遇到危险动物如何应对?
傍晚,他没有进行往常的劳作,而是坐在营地门口,就着最后的天光,最后一次保养他的武器:打磨铁矛的锋尖,检查弓弦的韧性,擦拭铁刀的表面。他的动作沉稳而专注,如同战前的武士。
晚餐,他享用了较为丰盛的一餐:烤鱼、煮芭蕉心汤,甚至还吃了一点预留的、味道最好的熏鸭胸肉,为身体储备能量。餐后,他利用新建的淋浴装置,彻底清洗了身体,换上了那条更干净的腰布。
夜幕完全降临,万籁俱寂。林凡最后一次巡视了加固后的营地,检查了篱障,确保熏火已完全熄灭。他回到庇护所内,就着油灯的光芒,将准备好的行囊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未知的期待,有对潜在危险的警惕,有对这片已建立起初步秩序的“家”的眷恋,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孤独感在此刻尤为深刻,因为这次,他将主动走入更深的孤独之中。
但他知道,这是必须迈出的一步。固守海滩固然安全,却无法真正了解这座岛屿,也无法发现可能存在的、离开这里的契机或更丰富的资源。他的技能、武器和物资,已经为他赢得了探索的资格。
他吹熄油灯,躺在黑暗中,耳畔是熟悉的海浪声。他强迫自己入睡,积蓄体力。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明日的景象:茂密的从未涉足的丛林,奇特的花草,可能存在的溪流源头,或是……危险的踪迹。
第六十五天,在周密细致的远征准备与对营地深深的回望中结束。这是一个终点,亦是一个起点。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林凡的脚步,将踏向真正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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