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板触碰到硬币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梁山伯掌心里那枚来自雷峰塔血战的冰冷金属,突然变得滚烫。它不再是被神族压缩的、冰冷的“历史资产”,而像一颗被强行按入胸膛的、灼热跳动的心脏。硬币边缘的齿轮徽记疯狂旋转,发出濒死的尖啸,试图抵抗金板上那股源自岳飞昭雪之怒的洪流。
“滋啦——!”
刺耳的灼烧声炸响。孝娥金板上,那三个以阴德银行“伦理锁链”神力蚀刻、曾污蔑岳飞的“莫须有”血字,如同遇到烈阳的薄冰,骤然扭曲、发红、熔化!暗金色的、粘稠如血泪的金属液顺着古老的板面沟槽蜿蜒流淌,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和一种……奇异的、类似檀香灰烬的气息。那不是物理的燃烧,是神族编织的谎言被“火之真相”熔穿时发出的哀鸣!
硬币正面,白素贞被金色锁链缠绕的凝固影像,猛地活了过来!
不再是冰冷的画面。锁链哗啦作响,她虚幻的身影在金板灼目的光芒中剧烈挣扎,那双曾倒映着雷峰塔底无尽黑暗的眼眸,此刻穿透了时空钱庄的禁锢,穿透了数百年的尘埃,死死“钉”在梁山伯的瞳孔深处。她的嘴唇无声开合,每一次翕动都让硬币的金属外壳龟裂出蛛网般的细纹,仿佛承载这跨越时空的呐喊,即将令容器本身彻底崩碎。
“山伯……” 一个极其微弱、却带着滚烫意志的声音,直接在梁山伯的识海深处炸开,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激荡起前世记忆的涟漪——那是墨姜在香樟林里呼唤鲁班的焦灼,是李亚仙在苏小小墓前推衣遮雨时的低语!这声音并非来自听觉,是灵魂烙印的共振!
“钥匙……碎片……” 白素贞的声音断断续续,饱含被时空钱庄规则撕扯的痛苦,虚幻的手指艰难地指向金板上流淌的、熔化的“莫须有”血字残迹,“不在……塔基……动力泉支流……是陷阱……金生水……水藏金……”
她的目光陡然转向梁山伯腰间——那里用油布包裹着一小段清朝长桥的朽木,上面残留着陶师儿投湖殉情时遗落的、微不可查的水属性涟漪。白素贞残影的眼神爆发出最后的光彩,带着跨越朝代的嘱托与急迫:
“找…陶师儿的…玉簪!” 每一个字都像在燃烧她残存的生命之火,“它…不是…装饰!是动力泉支流的…水纹罗盘!清朝的水…锁着明朝的‘钥匙’!情魂之波…指向…核心节点!快…它们…在抹除……”
“咔嚓!”
话音未落,承载她影像的硬币再也无法承受金板“灼穿谎言”的神力与时空禁锢的双重压力,在梁山伯掌心猛地碎裂!
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四散飞溅,每一片都映着白素贞最后那焦灼而充满希望的眼神碎片。碎片尚未落地,就被孝娥金板上尚未熄灭的“灼真之火”吞没,化作一缕缕青烟,只留下掌心一点滚烫的灼痕和空气中浓烈的、混合着金属锈蚀与草药清苦的余烬气息。
金板的光芒缓缓黯淡下去。“莫须有”三字已彻底消失,只留下三个焦黑的、边缘流淌着暗金光痕的凹坑,如同三道被真相灼烧出的、永不磨灭的伤疤。凹坑深处,隐约残留着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水属性波动——清冷、决绝,带着长桥下幽深湖水的寒意,与方才白素贞指向陶师儿玉簪的意念完美契合!
梁山伯死死握住金板,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掌心硬币碎裂的灼痛,远不及白素贞最后被强行中断的警告带来的冰冷。冰冷的金属洪流(记忆硬币)、燃烧的真相之火(孝娥金板)、未尽的遗言(白素贞)、指向清朝的坐标(陶师儿玉簪)……神族以冰冷的规则设下陷阱(动力泉支流),而反抗者跨越时空的悲愿与传承(鲁班香炉→郑元和血砖→孝娥金板→白素贞禁锢→陶师儿玉簪),却在这金火交击、规则崩塌的瞬间,硬生生凿开了一条裂隙!
陶师儿的玉簪……那枚被清朝冰冷湖水浸泡、承载着最绝望爱情信物的玉簪,竟是打开明朝禁锢、定位神族动力泉核心的“水纹罗盘”!
冰冷的雨丝打在滚烫的金板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蒸腾起一片迷蒙的白雾。雾气中,白素贞最后那句“情魂之波…指向…核心节点”的呐喊,如同烙印,灼刻在梁山伯的灵魂深处。决战的棋盘上,一枚染着血泪的、跨越两朝的棋子,已被拼死传递出来。下一步,直指清朝长桥之下,那淹没于历史洪流中的、最后的“水之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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