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阁的青铜铃响彻云霄时,石惊弦正踏着栈道边缘的铁链腾空而起。破邪刃劈开迎面卷来的玄水怪触手,刃尖带起的金红光芒如利剑般划破毒雾,照亮了阁顶魏忠贤那张扭曲的脸。
“竖子敢尔!” 魏忠贤的拂尘突然化作数道银丝,如 “天罗地网” 罩向石惊弦。这银丝是用百毒之虫的丝腺炼化而成,沾肉即腐,正是《孙子兵法》“兵之情主速” 的阴毒路数。
苏轻晚的软鞭如 “灵蛇出洞”,鞭梢缠着镇魂香灰,精准缠住三道银丝,借力一甩,将其甩向扑来的玄水怪。香灰遇毒雾燃起青火,怪叫着缩回火海,触手在火焰中化为脓水。“惊弦,左三右七是生门!” 她喊道,软鞭在阁墙的八卦窗棂上一勾,借着反弹之力跃至二楼露台。
石惊弦足尖点向 “艮位” 飞檐,破邪刃旋出半圈弧光,避开另外两道银丝。他看出魏忠贤的银丝案 “八门金锁阵” 操控,左三属 “离火”,右七属 “坎水”,水火相克处必有破绽。“轻晚,烧‘景门’的机关箱!” 他扬声喊道,同时踏 “震位” 疾冲,刃光如 “流星赶月” 直取魏忠贤面门。
魏忠贤没想到他如此迅捷,仓促间后退半步,拂尘银丝反卷,缠向石惊弦手腕。这招 “金蛇缠腕” 阴狠毒辣,却被石惊弦以 “流云劲” 卸开 —— 他手腕微旋,破邪刃顺着银丝内侧滑过,削断了拂尘的柄尾。魏忠贤的拂尘顿时软垂,露出里面藏着的三寸毒针。
“老贼藏得够深!” 石惊弦冷笑,破邪刃反撩,逼得魏忠贤连连后退,肩头撞上阁顶的琉璃瓦,碎瓦飞溅中,露出个暗格,里面竟摆满了婴儿骸骨!
“这些都是……” 苏轻晚刚点燃 “景门” 的机关箱,回头看见这幕,软鞭 “啪” 地抽在栏杆上,火星四溅,“你用婴儿炼制‘玄水丹’?!”
魏忠贤眼中闪过疯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贱种能助咱家练就不死身,是他们的造化!” 他突然拍向暗格,骸骨堆中窜出条两丈长的玄水蟒,鳞甲泛着幽蓝,蛇口吐着分叉的信子,直扑苏轻晚。
“小心!” 石惊弦飞扑过去,破邪刃带着离火劲劈向蟒头。玄水蟒吃痛,尾鞭横扫,将两人卷倒在地。石惊弦用身体护住苏轻晚,后背被蟒鳞刮出数道血痕,渗出血珠滴在破邪刃上,刃身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 竟是沈家人的血脉与石家兵刃产生了共鸣!
“是‘镇魂血’!” 苏轻晚趁机抽出断情刃,刺向蟒腹七寸。那里是玄水蟒的死穴,被刃尖一挑,顿时涌出腥臭的黑血。玄水蟒惨叫着翻滚,撞塌了半面阁墙,露出外面的栈道,以及栈道尽头站着的身影 —— 竟是本该在冰窟疗伤的石惊寒!
他不知何时醒了,心口的血点已化作朵血色莲花,手中握着半块玉佩,正与石惊弦的破邪刃遥遥相对,金红光芒交织成网,将玄水阁罩在中央。“哥,该了断了。” 石惊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却如寒潭深不见底。
石惊弦心头一震:“惊寒,你……”
“魏忠贤说得对,双生血能炼不死身。” 石惊寒一步步走近,血莲在他心口越发明亮,“但他不知道,这血还要加上至亲的骨血,才能成‘血契丹’。” 他突然指向苏轻晚,“把她交出来,用她的云家灵血当药引,我们兄弟就能共享天下。”
“你疯了!” 石惊弦的破邪刃指向石惊寒,手却在微微颤抖,“那些婴儿骸骨,是你帮魏忠贤找的?”
石惊寒笑了,笑声在阁顶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哥,你以为沈青梧为什么要认贼作师?她是想保护我!当年若不是我主动投靠魏忠贤,你和娘早就死在影阁的追杀里了!” 他心口的血莲突然炸开,化作无数血珠,射向石惊弦,“今日要么你死,要么她亡,选吧!”
血珠在空中化作利刃,石惊弦急忙用破邪刃格挡,却见苏轻晚突然扑上前,软鞭缠上石惊寒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拽,同时对石惊弦喊道:“他心口的血莲是假的!是魏忠贤用‘蚀心蛊’操控的幻象!”
石惊弦这才看清,石惊寒的眼底深处藏着丝痛苦,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黑血 —— 是蛊虫发作的迹象!“魏忠贤,你连自己的棋子都控制!” 他破邪刃转向魏忠贤,却见老贼正躲在玄水蟒的尸身后,偷偷点燃了最后的火雷引线!
“要死一起死!” 魏忠贤狂笑着将引线掷向血莲,“咱家得不到的天下,谁也别想得到!”
火雷引线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石惊弦想也没想,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石惊寒,苏轻晚则软鞭缠上火线,往玄水蟒的尸身甩去。火雷在尸身中炸开,黑血与碎肉漫天飞溅,石惊寒却在此时突然抱住石惊弦,将他往苏轻晚身边一推,自己则冲向魏忠贤,心口的血莲猛地爆开,与老贼同归于尽!
“惊寒!” 石惊弦目眦欲裂,伸手去抓,却只抓住片染血的衣角。
阁顶的金光与血莲同时熄灭,玄水阁在爆炸声中摇摇欲坠。苏轻晚拽着石惊弦跃出废墟,落在栈道上,回头望去,阁顶的火光中,石惊寒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半块玉佩,与石惊弦的破邪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 苏轻晚的声音哽咽。
石惊弦握紧那半块玉佩,血珠滴在上面,映出玉佩背面的字:“哥,替我看杏花。” 他突然想起密室里弟弟最后的话,眼眶一热,泪水终于决堤。
栈道下方的毒雾渐渐散去,露出昆仑墟的出口,以及出口处站着的镇国公。他身后跟着禁军,手中捧着个锦盒,见到石惊弦,老泪纵横:“殿下,圣上有旨,封您为镇北王,执掌天下兵权……”
石惊弦没有接锦盒,只是望着玄水阁的方向,破邪刃上的血迹在风中渐渐凝固。苏轻晚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的同心结不知何时断了线,只剩半截红绳缠在腕间。
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照亮了昆仑墟的雪峰,也照亮了栈道尽头的岔路 —— 一条通往京城,一条通往江南,路牌上的 “生门” 与 “景门” 被晨雾笼罩,看不真切。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片染血的衣角随风飘起,落在雪地上,化作朵血色杏花,在晨光中轻轻颤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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