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 “三才阵” 如铁桶般箍住窄径,左、中、右三路侍卫各持长刀、短弩、铁链,攻势层层相扣,正是《孙子兵法》“三军可夺气” 的霸道路数。石惊弦将父亲护在碑后,与苏轻晚背抵着背,木剑与玉笛同时蓄势,衣袂被崖顶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石公子,咱家耐心有限。” 魏忠贤捻着佛珠,金丝蟒袍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血书换令尊性命,这笔买卖不亏。” 他忽然对石长云冷笑,“石大当家,你连自己祖宗是谁都分不清,还敢称影阁魁首?”
石长云被戳中痛处,怒吼着挥刀扑向魏忠贤:“阉贼休要挑拨!” 他的血影刀带着疯魔般的戾气,却被两名侍卫的长刀架住,铁链趁机缠上他手腕,竟是 “三才阵” 的 “挟势” 之术,借他的狂怒反制其身。
“蠢货。” 魏忠贤嗤笑,转而看向石惊弦,“咱家知道你在等什么 —— 你以为令尊还有神智?他被喂了‘蚀心散’,早已是行尸走肉。”
石惊弦心头一紧,却见背后父亲的手指突然在自己掌心划了个 “火” 字。他瞬间会意,目光扫过崖边的长明灯,木剑陡然出鞘,剑脊在灯盏上一磕,火星溅向缠在石长云手腕的铁链。“铛” 的一声脆响,铁链竟被火星燎得发烫,石长云趁机挣脱,虽仍怒目圆睁,却下意识地往石惊弦这边退了半步。
“有点意思。” 魏忠贤拍了拍手,中路侍卫突然变阵,短弩如暴雨般射向石惊弦面门,弩箭上涂着黑漆,显是淬了剧毒。这是 “三才阵” 的 “主攻” 路数,以密集箭雨逼敌露破绽。
石惊弦不退反进,足尖在 “离位” 一跺,借奇门火劲催发内力,木剑上腾起半尺烈焰。“火烧连营” 的剑势展开,火光如屏障挡住弩箭,箭簇遇火便 “噼啪” 作响,毒性尽数挥发。他趁机旋身,剑风卷着火星射向左侧侍卫,正是《孙子》“以火佐攻者明” 的变招。
苏轻晚则笛音一转,化作 “穿云箭” 直刺右侧侍卫的 “听宫穴”。这招 “声东击西” 精准狠辣,侍卫们纷纷捂耳后退,铁链阵出现破绽。她趁机掠至碑前,玉笛点向石长云被铁链划伤的手腕:“这伤有毒,用内力逼!”
石长云一怔,果然觉伤口发麻,下意识地运起石家内劲。两股同源的阳劲在体内交汇,他看向石惊弦的眼神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复杂。
魏忠贤见状,脸色微沉:“看来得让你们尝尝‘天罗地网’的滋味。” 他佛珠一抛,念珠在空中散开,化作十数枚透骨钉,分刺石惊弦三人。这是他苦练的 “搜魂钉”,专破内家真气,端的阴毒无比。
“小心!” 石惊弦将苏轻晚往身后一拉,木剑急旋,“太极式” 的剑圈将透骨钉尽数挡开。石长云却突然挥刀劈出,刀风带着阳劲撞向最后一枚漏网的钉子,竟是下意识地护在石长风身前。
“大伯!” 石惊弦心头一热,剑势陡变,与石长云的刀风形成夹击之势,一左一右冲向魏忠贤。这对临时联手的叔侄,招式间竟隐隐有 “阴阳相济” 之象,石家武学的根基在血脉中悄然共鸣。
魏忠贤被两人夹攻,竟也不慌,双掌翻飞间,使出影阁的 “诡道十三式”,掌风阴柔如蛇,专找两人旧力已尽的破绽。他边打边笑:“石家的‘流云劲’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啊,今日都要折在这里。”
激战中,石惊弦瞥见父亲的手指始终指着血书,忽然想起血书末尾的小字:“影阁秘库,藏于‘坎离’交汇……” 他心头一动,对苏轻晚喊道:“看碑底的‘坎’‘离’二字!”
苏轻晚依眼望去,只见碑底角落刻着两个模糊的篆字,恰好与平台两侧的崖缝相对。她笛音陡然拔高,示意石惊弦:“左‘坎’藏水,右‘离’藏火,是机关!”
石惊弦与石长云对视一眼,同时变招。石惊弦剑指左崖缝,使出 “霜降式”,寒气冻结了缝中流出的暗泉;石长云刀劈右崖缝,火星引燃了里面的油线。“轰隆” 一声巨响,誓碑突然从中裂开,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青铜匣子,匣上刻着 “影主秘钥” 四字。
“秘钥!” 魏忠贤眼睛赤红,不顾石长云的刀势,直扑暗格。石惊弦岂能容他得手?木剑如流星赶月,剑脊重重磕在他手腕,青铜匣 “当啷” 落地,被苏轻晚一把抄起。
就在此时,窄径下方传来震天喊杀声,周舵主带着烟雨阁的残余部众杀了上来,斧声、笛音与喊杀声交织,竟将侍卫们的阵形冲得大乱。魏忠贤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怨毒地瞪了石惊弦一眼:“你们等着!影阁的铁骑三日便到!” 说罢纵身跃下悬崖,竟被预先安排的绳索接住,消失在云雾中。
石长云望着魏忠贤离去的方向,突然将刀掷在地上,对石惊弦抱拳道:“侄儿,是大伯糊涂。” 他看向石长风,声音哽咽,“二叔……”
石惊弦刚要开口,却见父亲的手指在青铜匣上轻轻一点。他打开匣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张残破的舆图,上面用朱砂圈着京城的位置,旁边写着 “影阁总坛,在天子脚下”。
崖顶的风突然变得阴冷,石惊弦握紧舆图,只觉这薄薄的纸片重逾千斤。影阁的根竟扎在京城,魏忠贤口中的 “铁骑” 又是何来历?父亲被废心智,却能精准指引机关,他究竟是真疯还是假傻?
周舵主的喊杀声渐渐平息,苏轻晚走到他身边,玉笛轻轻碰了碰他的剑鞘:“不管前路有多少凶险,我们都一起走。”
石惊弦点头,望向京城的方向。那里的宫墙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金光,却不知藏着多少比断魂崖更凶险的暗礁。而他手中的青铜匣,仿佛还残留着父亲的温度,无声地催促着 —— 这场牵涉石家、影阁与朝廷的风暴,终究要在那天子脚下,做个了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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