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舟神色一冷,刚刚缓和的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你打了周楚楚?”
安宁眉梢微挑,心底暗骂一声。
该死!
原主作的死,要她来背锅了!
按照书中剧情,齐云舟的府上还住着一位姑娘,周楚楚。
此人是齐云舟部下的遗孤,其父在战场上为了救齐云舟而死,临死前将唯一的孤女托付给了齐云舟照顾。
于是,这位周姑娘就寄居在了齐府。
和所有言情故事中的反派一样,周楚楚爱慕齐云舟,仇视所有接近齐云舟的女人,一开始是原主,原主死了之后就是女主。
后期,更是多次作死,成为了女主和齐云舟之间的感情催化剂。
白日里,周楚楚因齐云舟不肯圆房一事讥讽原主,原主恼羞成怒打了周楚楚十板子。
区区十板子,根本不致命,但却是极好的作妖借口。
按照原本的剧情,周楚楚应当是在原主和齐云舟行完夫妻之事后才跳出来,现如今,还差临门一脚,周楚楚就提前出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穿越,引起了蝴蝶效应。
戏总归还要演下去。
安宁从齐云舟身上爬下来,委屈的坐到一旁,垂下眼眸,泪珠瞬间浸透羽睫,将落未落:“她羞辱我,我不过是气急……”
“气急?”
齐云舟沉下脸:“安宁,你可知她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答应过她爹,要好好照顾她!”
安宁清晰地看到齐云舟眼底的情欲在点点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厌恶与慑人的怒火。
她这番说辞,齐云舟根本不信。
当初就是她强取豪夺,所以才有的这桩婚事,她的恶毒,他比谁都清楚!
亏他刚刚还心软,想着日后好好待她!
荒谬!
这女人从根子里就烂透了!
齐云舟脸色铁青,踉跄着起身,捡起地上的外袍胡乱裹上,药力未散,他的气息依旧不稳,眼神却冷得能冻死人。
“安宁,我告诉你,”他背对着她,声音里是彻底的失望和厌弃:“若你还有半分良知,日后就别再作妖,否则…”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得极重。
“就算拼着触怒陛下和娘娘,我也必请旨与你和离!”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猛地拉开房门。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得烛火疯狂摇曳,也吹散了屋内最后一丝暧昧的温度。
门外,周楚楚的侍女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齐云舟脚步虚浮地跟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门洞开,留下满室狼藉和独自坐在床边的安宁。
她看了看床边丢弃的烛台,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
呵。
和离?
正合她意!
齐云舟的确姿色不错,但她安宁阅尽千帆,若余生都要困于此地,守着齐云舟一人纠缠不休,那还不如开局就噶了。
只是这和离书嘛,该何时写,如何写,还轮不到齐云舟来定…
她起身,姿态慵懒地走到门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回廊,眸色渐深:“雪香,命人准备马车,本宫要回公主府。”
“殿下?”候在远处的贴身侍女快步上前,见到屋内情形与安宁唇上的血色,面色一白。
“照做。”安宁指尖把玩着垂落的青丝,风轻云淡。
……
长公主车驾连夜返回公主府的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天明时分悄然荡开涟漪,虽未大肆声张,却足以落入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翌日,城南马球场。
阳光炽烈,草皮碧绿如茵,场上骏马嘶鸣,月杖击打朱漆球的清脆声响与喝彩声交织,尘土飞扬间皆是蓬勃朝气。
看台之上,一众贵女命妇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流连于角落那抹灼目的绯色。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安宁。
这两日,她与驸马大婚之日未曾同房的消息,传的遍京都皆知,再加之昨日安宁深夜离开齐府,市井巷陌间的揣测早已有了百八十个版本。
众人皆未料到,安宁竟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坐在这看打马球,仿佛万千流言皆不过耳畔清风。
此时,场中比赛正酣。
原本领先的一方因一名队员坠马而陷入劣势,被对手连连进球,一时之间颇为狼狈。
劣势一方的领头之人是个英姿少年,身着藏蓝骑装,挺拔矫健,目光清正,虽唇角带笑,但眼底却带着一丝被对手小人得志所激起的郁色。
安宁的目光已经在此人身上停留了很久。
她右手无意识的摩擦着手心里的茶盏,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这少年是京都城有名的纨绔,国公府庶子,楼月白。
此人也是女主的后宫之一。
原书中的剧情有写过,幼年时期的楼月白因庶子身份被嫡母打压,不得不隐忍藏拙,故作纨绔,心中却自有丘壑。
今日的马球赛上,楼月白处于劣势,被所有人不看好,眼看就要输了彩头,是女主及时救场,力挽狂澜,这才没让楼月白失了颜面。
也是这一场马球赛,让楼月白对女主心生好感,有了后续诸多纠缠。
虽说楼月白此刻是个一无所有的纨绔,但安宁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个少年就会因救驾之功而青云直上。
到底是天道为女主选择的男人,果然惹眼。
这样的男人,安宁自是要驯服。
她指尖微动,已将楼月白视作掌中之物…
……
另一边,齐府。
齐云舟坐在书案前,紧盯着公文半晌,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昨夜他几乎彻夜未眠。
先是被安宁折腾,后又被周楚楚拉着袖子哭了半宿,好不容易安抚了周楚楚清净下来,安宁那娇软的身躯便控制不住的浮上脑海。
那恶劣的笑,湿软的唇,纤细的腰,无一不在触动着他的神经,惹得他浑身燥热,难以平静。
即便连续吃了八碗冷酒,这种冲动仍旧无法压下。
想来,应是安宁那药过于猛烈,残存的药力还在,所以才会如此心神不宁。
门外响起脚步声。
齐云舟回过神,放下公文:“安宁如何了?”
昨夜他撇下她就走了,以她的性子,想来是要哭闹一夜。
管家动了动唇,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敢吭声。
虽说这府上的人都看的出来,将军不喜欢长公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可这二人毕竟新婚,一吵架长公主就回了公主府,这要传出去,将军的脸岂非都丢尽了?
察觉异样,齐云舟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管家“扑通”一声跪下,硬着头皮回话:“回将军,长公主她昨夜已经离府,回了公主府,听说……这会还有人在马球场见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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