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诗笑得甜美又恶毒:“四姐放心。我们早已吩咐妥当。那些山匪会好好伺候两位姐姐,必定让她们尝尽屈辱,变成人尽可夫的破鞋。届时,莫说嫁入王府,就是寻常百姓也瞧不上她们。看她们还如何得意!”
谢雨柔也接话道:“正是此理。四姐的银子,必定物超所值。”
说完心下却暗中冷笑:谢成玉这个蠢货,只怕还不知,等除掉了谢景衣和谢绯衣,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谢成玉对二人的心思浑然不觉,听闻安排周详,这才满意地笑了:“两位妹妹出手,果然不同凡响,甚合我心意。我的银子可真没白花。如此……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这样的好消息,总该有人回去禀报祖母,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四姐说的是。”谢雨柔柔声应道,随即抬高声音吩咐车夫,“陈伯,马车既已修好,我们便即刻回府吧。”
陈伯应了一声,利落地调转车头。马车碾过一层薄薄的积雪,朝着来路疾驰而去,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和即将发生的惨剧,彻底抛在了寂静的官道深处。
另一边,谢绯衣的马车正行到一个岔路口。一辆更为宽大华丽的马车早已静静等候。
车帘微动,骆九迟利落地跃下,朝她们走来。
“绯衣。”他声音清朗,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笑意。
谢绯衣闻声探出头,一眼看见立在风雪中的身影,转头对谢景衣道:“姐姐,是世子来了。外头冷,你千万别下来,就在车里暖和着,我下去跟他说几句话。”
话音未落,骆九迟已大步走到车前。见她正撩开车帘要下车,他毫不犹豫地俯身,手臂一揽,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喂!骆九迟!”谢绯衣猝不及防,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压低声音急道:“快放我下来!我姐还在车里看着呢……太丢人了!”
骆九迟低头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眼底笑意更浓,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稳了些,语气格外坦然:“想什么呢?仔细看看,又下雪了。”
他微抬下颌,示意她看向天空零星飘落的雪花,以及地上皑皑的白雪,“这地上全是雪水,你那双绣花鞋一踩上去就得湿透,不冷么?”
“哦……”谢绯衣顿时语塞,原来是自己想岔了,一时又是尴尬又是羞窘,闷闷地应了一声。
骆九迟轻笑,稳稳当当地抱着她走向了自己的马车,小心地将她送入车厢内。
一进去,暖意便扑面而来。
他的车厢极为宽敞,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毡,角落燃着两个精巧的铜制熏炉,暖意融融。座位铺着软垫,还叠放着触感柔软的白狐毛毯。旁边一张固定的小几上,不仅摆着热茶和几样精细的点心,竟还放了好几本崭新的线装话本子。
谢绯衣目光扫过那些话本子,心头微动。
她记得很清楚,原主坐他车时可从没这些玩意儿。零嘴儿和消遣,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接过他递来的手炉抱在怀里,暖意从指尖一路漫延到心底。
啧,这男朋友,细节满分,体贴到家了,也太会了吧。
谢绯衣捻起一块精致的荷花酥,咬了一小口,酥皮簌簌落下。咽下点心,她抬眼看向骆九迟,语气认真起来:“阿迟,谢成玉她们费这么大劲,到底想干什么?”
骆九迟提起小巧的红泥茶壶,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蜜饯茶,递到她手中。
等她喝了几口,驱散了些许寒意,才沉声道:“她们前两日花了重金,买通了一伙盘踞在附近山头的匪徒,原计划是等你们的马车行至僻静处便动手劫持,意图……毁你们清白。”
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神色,继续道:“不过你放心,那伙人早已被我暗中扣下。如今,我不过是让她们自食其果。”
“原来是打这种肮脏主意!”谢绯衣瞬间柳眉倒竖,气得音量都拔高了,“真是蛇蝎心肠!”
骆九迟静静地看着她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沉默片刻,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绯衣,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手段太过残忍阴狠?”
这段时日的相处,他深知她骨子里的善良和柔软,竟莫名生出一丝忐忑,怕她觉得自己太过狠戾。
“怎么会?”谢绯衣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驳,眼眸清亮,“你对付的是处心积虑要害我的坏人!对坏人仁慈,那不就是对自己残忍吗?这点道理我还能不懂?我又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圣母白莲花。”
说着,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他,神秘兮兮地笑道:“阿迟,反正现在没事,要不……我们去看戏吧?”
“看戏?”骆九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跳跃的思维让他有些懵,“看什么戏?”
“就是看谢成玉她们自食恶果的现场版啊!”谢绯衣显得兴致勃勃,两眼放光,“这么经典的宅斗大戏,错过了多可惜!我还没亲眼见过呢!”
骆九迟看着她一副跃跃欲试、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先是愕然,随即失笑,眼底满是无奈的宠溺:“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好,我带你去。”
谢绯衣立刻喜笑颜开,转身掀开车帘,对着候在马车旁的年年吩咐道:“年年,你先护送三小姐去灵云寺安顿,我和世子有些要紧事去办。记住,务必护好姐姐,我随后就到。”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护三小姐周全!”年年毫不迟疑地领命,立刻小跑着向谢景衣的马车走去。
见载着谢景衣的马车在年年的护送下平稳地驶向灵云寺,谢绯衣这才放下车帘,回头对骆九迟扬唇一笑,“搞定!阿迟,我们快调头回去吧,可别错过了好戏!”
骆九迟摇头轻笑,依言吩咐车夫调转马头。华丽的马车碾过薄薄的积雪,沿着来路悄无声息地折返,驶向那场由阴谋亲自搭建的“好戏”现场。
半炷香的功夫,骆九迟的马车便如幽灵般停在一处背风坡后。
谢绯衣撩开车帘的一角,目光穿透漫天雪花,落在官道上那辆剧烈摇晃的马车——那曾是谢家小姐们最体面的座驾,此刻却像惊涛骇浪里的残叶,每一次摇晃都带着木架不堪重负的吱呀哀鸣。
几个面满脸横肉的汉子围在车旁,粗布衣衫沾着泥雪,指节粗的手反复拍打着车厢板,淫邪笑骂混着白气喷在风里。更有人急不可耐地扯着裤腰,眼底的贪婪像要把车厢里的人生吞活剥。
车厢内的哭喊撕碎了荒野的寂静。那不是书里轻描淡写的“凄厉”二字,而是刺破耳膜的真实声音——嘶哑到破音的哀求,绝望到颤抖的哭喊,每一个音节都扭曲着刺骨的恐惧和崩溃,顺着风雪钻进谢绯衣的耳朵里。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窗框,指节泛白。
曾以为看到恶毒女配自食其果,该是扬眉吐气的快意——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正义终于撕开虚伪的面具而得以声张。可当这残酷的画面和声音毫无遮掩地冲击着感官时,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难受,压得她连呼吸都发紧,没有任何“快感”可言。
那里面不是游戏里没有感情的Npc,而是活生生的人,正在经受着最彻底的摧残。那不是报应,是人性最黑暗的暴力赤裸裸的展演——粗野的手、下流的笑、马车剧烈的晃动,一点点碾碎她们的尊严,演变成一场活生生的凌迟。
喜欢穿书后我一心抱大腿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穿书后我一心抱大腿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