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声时紧时松,仿佛是时代的脉搏在跳动。然而,对于秦淮茹来说,这些声音太过宏大和遥远,她无法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
她就像暴风雨中一只孱弱的工蚁,渺小而无力。
秦淮茹的生活被眼前的琐事所占据,她的全部精力都用于在泥泞中搬运那一点点维系巢穴存续的食物。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思考风雨的走向,因为她的世界仅仅局限于如何让自己和家人活下去。
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源自于她赖以生存的、狭窄的路径正在一条条崩塌或变得崎岖难行。她曾经熟悉的道路突然变得陌生,原本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变化,只能在迷茫中摸索前行。
首先是她最根本的依靠——工厂的工作。
以前,她靠着顶替贾东旭的工位,在车间里虽然辛苦,但凭着女工的身份,加上一点示弱和小心思,总能勉强应付,甚至偶尔还能得到些额外的照顾。可现在,车间里隐隐强调起“技术”和“效率”了。
新的生产任务下来,要求更精细的操作,考核标准似乎也严格了些。
她那些老方法渐渐不灵了,组长看她的眼神不再有以前的宽容,反而带着点“跟不上就淘汰”的意味。
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职业危机,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却不知该如何提升自己那点早已生疏的技术。
其次是家里的经济。棒梗下乡后,非但没能给家里带来什么帮助,偶尔来信还变着法地要钱要物,说乡下艰苦。
贾张氏年纪越大,药罐子反倒抱得越紧,时不时就要抓药,又是一笔开销。小当和槐花一天天长大,学费、生活费,像两座越来越沉的小山压在她肩上。
以前还能指望从傻柱那里刮点油水,现在这条路被彻底焊死,连缝儿都没了。
看着手里那点微薄的工资和越来越不禁花的票证,她只觉得头皮发麻,算来算去也算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心里的窟窿却越来越大。
再者,是院里环境的变化。易中海老了,不管事了;刘海中废了;阎埠贵只求自保;许大茂自身难保。
整个四合院像散了架,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稍微倚靠、或者能帮她出头主持“公道”的人。以前好歹还有个“集体”的虚影,现在连这虚影都没了,只剩下各家紧闭的房门和冷漠的眼神。
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倍感凄凉和恐慌。
她偶尔会下意识地看向中院何雨柱那屋。那个男人,似乎完全不受这些困扰,反而活得越来越滋润,越来越……像另一个世界的人。她心里五味杂陈,有悔,有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知道,自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了。
面对这一切,秦淮茹彻底没了主意。她像一只被抽懵了的陀螺,只能在原地打转。
提高技术?她不知道从何学起,也没人愿意真心教她。
开辟新的收入来源?她一无本钱,二无门路,三无胆量(怕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
寻求帮助?放眼望去,满院皆是泥菩萨。
她的生活变得异常忙碌,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她拼命地工作,希望通过身体的疲惫来掩盖内心的焦虑。
然而,当她下班回到家时,面对贾张氏的唠叨和小当、槐花那充满渴望改善生活的眼神,她感到无比的压力。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家人说:“会好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但实际上,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这些话只不过是空洞的安慰罢了。
深夜,当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她睁着眼睛,凝视着漆黑的屋顶,仿佛能透过那黑暗看到自己迷茫的未来。
前路一片迷雾,她不知道每一步会走向哪里,也许是一个又一个的坑洼。
她对明天、下个月、甚至明年都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她觉得自己就像狂风中的一枚无根的飘萍,完全失去了对自己人生方向的掌控。
她只能被动地、不知所措地随着生活的波浪起伏,等待着未知的、或许是更加艰难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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