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双没有眼睛的“目光”聚焦在身上，那种感觉让明瑞和赤翎都有些头皮发麻。
为首的那只妖王级异兽走到溶洞中央，对着一只体型最大、鳞片呈现出暗金色的空间异兽低声嘶鸣了几句。
那只暗金色的空间异兽缓缓抬起头，它的体型比其他异兽大了近三倍，身上的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口器周围的触须也更长、更粗壮。它的气息极其强大，明瑞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这绝对是妖皇级别的存在！
明瑞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将赤翎护在身后。
暗金色异兽的目光（如果存在的话）落在明瑞身上，它没有发出嘶鸣，而是直接传递过来一股清晰的意念：
“外来者……你们……能……离开？”
这意念很模糊，带着一种生涩的感觉，像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与人交流，但意思却很明确。
明瑞心中震惊，没想到这只妖皇级的空间异兽竟然能直接传递意念。他定了定神，也用意念回应道：“我们是意外来到这里的，正在寻找离开的方法。你们知道出口在哪里？”
暗金色异兽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理解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它再次传递意念：
“出口……有……但……不稳定……危险……”
它用触须指了指中央的深坑：“下面……空间节点……但……能量乱流……很强……”
明瑞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看向那个巨大的深坑。深坑底部漆黑一片，隐约能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空间乱流气息，如同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爆发。
“我们尝试过……很多次……”暗金色异兽的意念中带着一丝疲惫和绝望，“每次……都被……乱流……打回……还有……同伴……消失……”
明瑞终于明白了。这些空间异兽并非不想离开，而是找不到安全的出口。中央深坑下的空间节点是唯一的希望，但那里的空间乱流太过强大，它们根本无法通过。
“你们……能……破开……乱流？”暗金色异兽的意念中带着一丝期待。
明瑞苦笑。他虽然修为不弱，已达妖王后期，但面对能困住妖皇级异兽的空间乱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们需要先探查一下那里的空间乱流强度。”明瑞回应道，“如果太强大，我们也无能为力。”
暗金色异兽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发出一阵低沉的嘶鸣，像是在表示理解。它挥了挥触须，示意为首的那只妖王级异兽过来，对着它低声嘶鸣了几句。
为首的异兽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着明瑞做出了一个“跟随”的动作，朝着深坑边缘爬去。
明瑞和赤翎再次跟上。
走到深坑边缘，一股更加狂暴的空间气息扑面而来，让明瑞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低头看向深坑底部，只见漆黑的深渊中，无数道灰色的气流如同毒蛇般扭曲、穿梭，发出“嗤嗤”的破空声。
那些气流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在微微扭曲、震颤，显然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好强的空间乱流！”赤翎脸色发白，“这种强度，就算是妖皇初期的修为，也很难硬闯过去。”
明瑞也是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这些空间乱流不仅狂暴，而且极其混乱，方向多变，根本无法预测轨迹。
想要从这里通过，除非有能瞬间穿梭空间的强大法器，或者有极其精妙的空间术法，能在乱流中找到一条安全的路径。
“我们的传送阵盘还能用吗？”赤翎问道，“能不能直接定位外界，强行传送出去？”
明瑞拿出青铜阵盘，注入灵力尝试了一下。阵盘上的星纹闪烁了几下，便黯淡下去，根本无法锁定外界的坐标。
“不行。”明瑞摇了摇头，“这里的空间干扰太强，阵盘无法定位。而且，强行启动传送，很可能被空间乱流干扰，传送到更危险的地方。”
赤翎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就在这时，那只暗金色的妖皇级异兽也走了过来，它看着深坑底部的空间乱流，传递意念道：“以前……不是这样的……”
明瑞看向它：“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空间乱流以前没这么强？”
“嗯。”暗金色异兽回应道，“很久……以前……乱流……很弱……可以……通过……后来……灵气……越来越少……空间……开始……崩溃……乱流……才变得……这么强……”
明瑞心中一动：“灵气减少？这里的灵气为什么会减少？”
“不知道……”暗金色异兽的意念中带着茫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明瑞皱起眉头，这个信息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坤元裂缝作为天然的空间裂隙，灵气虽然不如归墟浓郁，但也不该如此枯竭。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吸取这里的灵气，那会是什么？
“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异常的东西？”明瑞追问道，“比如……巨大的怪物，或者奇怪的阵法？”
暗金色异兽沉默了很久，似乎在回忆。过了一会儿，它才传递出模糊的意念：“深处……有……黑色的……影子……会动……靠近……会……感到……恐惧……”
黑色的影子？
明瑞和赤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它说的深处，是哪里？”赤翎低声问道。
明瑞看向暗金色异兽：“你说的黑色影子，在什么地方？”
暗金色异兽用触须指了指深坑底部更深处的黑暗：“在……下面……很深……的地方……我们……不敢……靠近……”
深坑底部竟然还有东西？
明瑞的心沉了下去。原本只是想找到出口离开这里，没想到坤元裂缝深处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而且，那黑色的影子很可能就是导致这里灵气枯竭、空间崩溃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想要离开坤元裂缝，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赤翎的声音有些凝重，“是继续寻找其他出口，还是……”
明瑞看着深坑底部狂暴的空间乱流，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充满期待的空间异兽，心中做出了决定。
“我们先试着探查一下那空间节点的情况。”明瑞说道，“如果能找到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最好。如果不行……我们可能需要去探查一下那黑色影子的来历。或许，解决了它，这里的空间乱流会减弱，我们才能找到出口。”
这个决定很冒险，但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赤翎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
为首的妖王级异兽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对着明瑞嘶鸣了一声，然后从口中吐出了一颗暗紫色的珠子。珠子不大，只有拇指大小，散发着淡淡的空间波动。
“这是……空间珠？”赤翎惊讶道，“据说空间异兽体内会凝结出这种珠子，蕴含着纯粹的空间之力，能短暂稳定空间波动。”
明瑞接过空间珠，能感觉到珠子内蕴含的温和空间之力。他看向为首的异兽，传递意念道：“这是给我们的？”
为首的异兽点了点头，发出一声肯定的嘶鸣。
暗金色的妖皇级异兽也传递意念道：“助……你们……希望……你们……能……成功……”
明瑞握紧了空间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被困在此地的异兽，竟然愿意将如此珍贵的空间珠赠予他们，这份信任让他有些动容。
“谢谢。”明瑞郑重地说道，“我们会尽力的。”
他将空间珠递给赤翎：“你擅长空间感知，这颗珠子或许能帮你更好地探查空间乱流的轨迹。”
赤翎接过空间珠，注入灵力。珠子光芒大放，一股柔和的空间之力扩散开来，笼罩住两人。明瑞立刻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波动变得清晰了许多，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空间乱流轨迹，似乎也能捕捉到一丝规律。
“有效！”赤翎惊喜道，“这颗珠子能帮我稳定感知，我试着探查一下空间节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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