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可从来不知道陆旷有什么亲人。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李家珍，站在门边没进也没退，僵持在门口。
屋里考试的知青有些好奇的抬头，在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
他们都见过陆旷，自然早就是被惊讶到了。
毕竟一个生产队的瘸子，有一个县城当高中教师的大哥，怎么想都想的不对劲。
李家珍不想扰乱课堂环境，快速介绍了一句，“我是陆旷的大哥，前些日子才联系上，来过来看看他，现在就住在陆旷那。”
“你刚刚说你要来考试？你试试这个吧。”李家珍看见了秦四刚刚手里攥着的铅笔，虽然已经摔在地上了。
秦四愣愣地接过试卷，愣愣地坐下，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家珍。
这……
这也太怪了吧……
李家珍把自己的油笔放到了秦四桌前，语气平和如常，“你先写吧，写完我们再聊。”
来得都是知青，其实李家珍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为会有几个农村孩子，热爱学习。
知青原本就是渴望知识热爱知识，早就产生了思想觉悟。
当时秦巧梅跟他说的时候，他真的现在的农民工们已经有觉悟地知道了知识的重要性。
可是一上午，连一个农村孩子都没来。
书桌是崭新的，椅子也是，甚至连墙都有新房的痕迹。
他刚一进屋的时候，只有讲桌上有使用的痕迹。
现在终于来了个农村孩子。
而且这个孩子的身份还有些特殊。
李家珍当即就想测测他。
想知道他的水平。
秦四根本注意力不集中，尤其是手上的试卷还是李家珍手写的，让他一看更是胡思乱想。
李家珍就一直盯着他，结果看秦四愁眉苦脸的坐在那，心里涌现出一阵失落。
看来农村人里根本没有学习高等知识的渴望。
他拿起怀表冷淡着报时，“还有最后二十分钟交卷。”
秦四这才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
上面多数都是初中的知识。
这些知识他早就滚瓜烂熟了，隔壁的初中班偶尔都是他在帮着教。
按她姐说的名词，叫什么来着？
助教。
李江太忙，所以帮着李江教学，教助教。
秦四有很多题根本不用演算纸。
直接就在上面该写的写，该画的画。
时间不赶趟了，他也没检查，接着开始做李家珍出的大题。
确实有点难，李家珍喊收卷的时候，秦四才刚有思路写了一半。
只要秦四做题，秦巧梅就会掐着时间，到点就不让做了。
所以秦四几乎是立刻就放下笔，站起身，把自己的卷子交了上去。
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让李家珍又多看了一眼。
知青交完卷子，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李家珍和秦四。
李家珍当即就开始看秦四的试卷。
越往后看心里越震惊。
他出的题，他知道，就是去年县城初中升高中的试卷。
这小子初中的知识竟然真的学完了。
他完全能上高中！
“谁教你的知识？”
秦四无所谓，有些好奇地看着李家珍，“那你也姓陆？我得叫你大哥吧。”
“大哥好。”
李家珍：”……”
没听见陆旷叫，他倒是先叫上了。
“怎么样。”秦四对自己学的东西格外自信，但还是出于礼貌，他问了一句。
“很优秀。”李家珍眼里有欣慰。
“那当然了，我可是我姐和江天硬逼着学的，而且我和我姐夫我俩的知识不相上下，但考试肯定还是我厉害。”
李家珍把秦四错的题勾出来，垂着眸，掩饰掉自己脸上的讶然。
“陆旷也会？”
“你不认识我姐夫吧。”秦四一听这话就眯起眼。“而且就算认识也不熟。”
因为他姐夫根本没念过书。
根本不会做题目。
但两个人长得……
秦四感觉自己发现了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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