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一厂的仓库里，刘光齐踮着脚数数，嘴角咧得能塞进个鸡蛋，这已经是第三批发往面子国的货，前两批刚到港口就被抢空，听涉外部的人说，都打起来。
听说巴黎的百货公司里，穿着这款裙子的模特儿站在橱窗里，引得路人排着队进店，一个个轮流试穿。
“刘书记，好消息！”宣传科的小李举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冲进仓库，大喊“裙子登上《时尚前沿》杂志，你看你看，这照片拍得，比厂里原样，好看十倍！”
刘光齐抢过杂志，只见封面上印着个金发模特，穿着改良版的“春燕”裙。裙摆用涤纶布做出层叠的效果，旁边还印着行黑体字：“东方的魔法面料帮你重新定义时尚”。
“嘿！这洋鬼子还挺会拍，下次叫宣发的人好好学！”刘光齐手指在“涤纶面料”四个字，“要我说，这功劳得记我弟一半，没有他那化工厂弄出来的涤纶布，哪有这设计？”
正说着，会计大姐抱着账本跑进来，连忙汇报：“刘书记，外汇到账，整整三十万绿币老周说，这是咱厂建厂以来赚得最多的一笔外汇，能换多少机器和粮食！”
三十万绿币？仓库里的工人都炸开锅，有人掰着手指头算：“一绿币能换十块零八分龙国币，三十万就是三百零八万！，够给全厂工人发六年基础工资！”
“不光发工资，还能换进口设备和过年福利！”
“我听说绿币能买彩色电视机，不知道咱厂能不能分几台……”
刘光齐把杂志往怀里一揣，撒腿就往化工厂跑，自行车蹬得飞快，差点把卖糖葫芦的老汉撞翻，嘴里还嚷嚷：“让让让，有天大的事！”
化工厂的车间里，这批涤纶布是给市里的童装厂做的，印着小熊图案，看着就清爽。
“刘厂长，昨天我拿样品给闺女做条裙子，她在院里疯跑一天，愣是没皱，晚上用水冲冲就干净，比棉布省老事，可惜市场没打开！”
刘光鸿笑着递过茶杯：“王厂长要是好卖再来，我们新上条印花生产线，能印二十多种图案，孩子们指定喜欢。”
“订！必须订，先给我来五千米，我觉得会大卖！”王厂长拍着胸脯坚信。
正说着，刘光齐手里的杂志，挥得像面小旗子，没注意到外人：“光鸿，绿币三十万！纺织一厂的裙子上杂志！”
刘光鸿接过杂志翻两页，看到衣服材质的介绍上，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洋布料还挺受外国人欢迎。”
“何止受欢迎，简直是在抢钱！”刘光齐抢过话头，
这话刚落地，传达室的老张就领着两个穿西装的外国人进来，递上名片：“刘厂长，这是‘高卢鸡时装公司’的代表，专门来谈涤纶布的订单。”
他们用着英语对话，翻译直呼这趟白来，刘光鸿局长的外语比他还顺口！
“行，两位。”刘光鸿拿起笔签字，“但有一条，款到发货，不赊账。”
两位外商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干脆和霸气，毕竟之前的龙国人都是求着合作，第一次见到那么强势，不过他们赶紧点头：“没问题，我们马上安排汇款！”
等客人走，王厂长凑过来说：“刘厂长，不是和外商合作，都兴先拿货后给钱……”
刘光鸿把合同放进抽屉，“钱攥在自己手里才踏实。再说了，我又不愁卖，五万绿币只是引子，后面还有大鱼呢。”
刘光齐没听懂：“啥大鱼？”
“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是化工厂刘光鸿，帮我接涉外部，让他们联络娄晓娥同志……”刘光鸿神秘地笑了笑，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娄晓娥接到电话时，正在港城办公室，部整理出口清单。
听涉外部的办事员，说刘光鸿要通过她往港城和赌城散货，还特意强调“只卖给华人商铺”，这光鸿真是乱来，港城的洋布比大陆这多得多，能卖出去吗？
不过那边的人，还说刘局长交代，必需比市面上高2成。
娄晓娥半信半疑地安排卖布，港城的成衣店的李经理，看着那堆滑溜溜的布料直犯嘀咕，娄老板还让卖高价，不怕砸手里。
“快来瞧快来买，西方人都抢着穿的时尚面料！港城独一份！”
起初没人搭理，路过的行人瞥一眼就走，还有几个小商人笑话：“这不是做化肥袋的料子吗，好意思当成时尚衣服，这娄家是脑子有病？”
可没过两天，有个刚从巴黎回来的女留学生路过店铺，看见海报上的裙子，眼睛一亮：“这不是《时尚前沿》上的那款，巴黎都断货，你们这儿居然有面料卖？”
“不光有面料，还能定做，比巴黎的还便宜三成，只是比其他布料贵2成！”
女留学生立马订十米布，说要做三条裙子换着穿，这事一传开，港城的中产太太们就连夜找上门，连巴黎都断货的时尚，那可得赶紧抢！
一时间，李老板的店铺排起了长队，太太们嘴里还念叨：“给我来五米，要跟杂志上一样的蓝色！”
“我要印小花的，听说穿这个跳舞不会皱……我家那口子就喜欢这样的！”
赌城的情况更夸张，那里的华人富商多，听说这是“西方时尚”，还不断加价，搞得比港城贵一成，反而觉得更有面子。
有个开赌场的何老板，直接包下剩下的存货，给赌场的女招待全做成新制服，涤纶布的挺括特性让制服笔挺有型，引得赌场的男客人频频回头。
娄晓娥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刘光鸿时，声音里满是惊叹：“光鸿，你太神，港城的货三天就卖完，赌城那边还在追加订单，说要多少给多少，价格随便我们开！”
刘光鸿笑得得意，“让他们先等着，就说厂里产能跟不上，得排期，对了，记得暗示那些做a货的大抄家，是老家的货，让他们主动求上门。”
果然不少外商上门，但是这些人比较傲慢，想要赊账，有些还想靠涉外部去压刘光鸿，刘光鸿直接宣布永远将这种拉入合作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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