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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刚跨出命源圣殿门槛，腰间的传讯玉符便烫得发烫。
刘砚秋指尖掠过他手背：“这是赵景川的密信。”
他捏碎玉符，血色字迹浮现在掌心：“各大门派命纹异动，青城弟子丹田爆碎，少林达摩像裂出命纹，皇城上空裂出幽蓝缝，有光坠入北疆。”
“走。”陆江扯了扯她衣袖，“去北疆。”
三日后他们在山谷口撞见赵景川。
七皇子平日挂在脸上的笑没了，玄色锦袍沾着草屑：“那光坠在谷里，我派暗卫探过去调查，可惜活口没带回来。”
山风卷起刘砚秋的药囊绳结。她摸出银针别进头发，说：“进去。”
谷内雾气泛着青。
陆江刚踏过石滩，脚底的命纹突然窜起幽蓝光。
他瞳孔骤缩，那些本该随命书湮灭的纹路，此刻正像活物般在石缝里爬行，缠上他的裤脚。
“蝼蚁也配碰天命？”
冷笑声自头顶砸下。
陆江抬头，见一白衣人踏雾而立，腰间悬着一根尺，尺身刻满扭曲的命纹。
他眼角有墨色印记，像被刀划开的伤口。
“凌霄。”白衣人拇指摩挲尺身，“天命使。”
刘砚秋挡在陆江身前，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命书已毁，你算哪门子天命？”
“毁？”凌霄嗤笑，天命尺往下一压，谷中命纹突然竖起，化作数柄光刃。
“那破书早被天外命轮收走，你们不过是在替新主人清场。”他屈指一弹，最近的光刃“嗤”地扎向刘砚秋心口。
陆江反手拽住她后领往旁一甩。
光刃擦着她耳尖钉进巨石，石屑溅得两人满脸。
“小心！”赵景川拔剑冲来，却见第二波光刃已从四面八方围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自空中劈落。
那是柄半融的剑，带着灼烧的温度，在光刃群中划出银弧。
光刃应声碎裂，连带着劈散了凌霄周身的雾气。
“墨离？”刘砚秋认出那剑是影阁少主墨离陨落前，曾用此剑斩断过三条命线。
墨离的脸半透明，右肩还淌着不存在的血：“记住……找回自己的名字。”他转头看向陆江，“命纹不是锁链，是……”话刚说完，残影便被风吹散，只剩那柄剑“当啷”插在两人中间。
陆江盯着剑柄上的焦痕，那是墨离以命祭剑时留下的。
他突然福至心灵，躺倒在剑旁。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影阁剑意共鸣，是否开启‘命写·跨界符’？”
“开。”他咬着牙扯下衣襟，用剑尖划破掌心。
血珠滴在剑刃上，与残留的剑意相融。
心口的命书印记突然发烫，他眼前浮现出无数光点。那是天外世界的命纹节点。
“小江！”刘砚秋的叫声被风声撕碎。
他看见凌霄的天命尺再次抬起，尺尖凝聚的光团比之前大了三倍。
陆江将血手按在地上。
命引符自他指缝窜出，在谷中织成网状命纹。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调用天外命纹。那些光点顺着符纹涌进他体内，又从他指尖喷薄而出，将凌霄的光团裹了个严实。
“你敢！”凌霄瞳孔骤缩，天命尺剧烈震颤。
光团在命纹网里炸开，气浪掀飞了赵景川的冠冕。
陆江被震得撞在石壁上，嘴角渗出血，却笑了：“你说蝼蚁？现在谁是蝼蚁？”
凌霄的白衣被气浪撕出几道口子。
他盯着掌心裂开的命纹，突然低笑：“有意思。”他倒退两步，身影融入雾气：“但天命不会放过任何篡改者。等着吧，下一次。”话音消散时，雾气里只余他的冷笑。
刘砚秋扑过来按住他伤口。
赵景川捡回剑，剑尖还在发抖：“这就走了？”
“没走干净。”陆江盯着地上的命纹。那些幽蓝光点正顺着石缝往谷外爬，“他在标记我们。”
夜色漫上山头时，他们在谷口扎营。
刘砚秋替他敷药，指尖沾了药汁：“还疼吗？”
“不疼。”他握住她的手，“但更麻烦的要来了。”
山风突然变了方向。
陆江抬头，看见远处山巅有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站得极直，手中的尺泛着幽蓝，像极了凌霄的天命尺。
“那是……”刘砚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声音轻得像叹息。
陆江没说话。
他摸了摸心口的印记，那里还残留着天外命纹的温度。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钟声，比之前更清晰。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彻底醒了。
这时，在山巅的天命尺突然亮起，一道命纹穿透夜色，没入谷中营地。
而在更遥远的天外，倒悬的城墙上，又有三个身影从雾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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