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月从刚刚被击退以后，处于短暂的昏迷状态中，但他也听明白了这期间的缘由。
忘川河给每个诞生的强大存在一个神明自证的机会，利用它吞噬河内其他强大的灵魂，完成河水的自我净化，然后又利用它们收集灵魂与信仰，这就是忘川河祭的真实面目。
而祭品就是面前这个可悲又可恨的伪神。
眼见白秋棠还不出手，李怀月着急了：“我说白姐你再也不出手，整个忘川市，可就让他给吞了。”
“我只有一次的机会，你再帮我拖延一点时间。”白秋棠开口，而脑海里面它的身影越发的凝聚，万千涌过的记忆，慢慢塑造出她最后的身躯。
当年一念登神留下的这缕意识，终究是太过孱弱，但一丝执念不死，则【永恒】不灭。亘古的规则，即使是时间也无法消磨！
李怀月又苦笑一声，抓起贪狼，冲向忘川河中，此时忘川河中正在举行仪式，护体的力量被贪狼刀迅速吸收，被李怀月一击贯穿了胸口。
但他只是呵呵冷笑，因为他这种存在根本不需要心脏之类的东西生存，除非一击将他灭杀掉，否则他能无限重生。
可惜，李怀月也明白这点，所以这次攻击看似凶狠，但实际上只是创造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万解】他默念一声，手抓住那雪白的手腕，一刹那，疯狂的信息流直接冲晕了他的大脑。
“坏了！”
白泽在他的脑海里轻呼一声，打了个响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迅速护住了李怀月的意识。
“这孩子真是疯了，以他现在的阶位，想要理解一个神明的构造，简直是蚍蜉撼树。”
“等这事完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哼，你调教还是不够好啊，要是当初是我的艺术为主导，那他现在早就杀穿这个地方了，何必跟这个蝼蚁多费口舌。”孤尔塞斯在旁边不遗余力的嘲讽道。
他现在不是不想借用力量给李怀月，只是李怀月现在的身躯已经承受不住这么大的一股力量了。
白泽的意识残存，耶梦加德的神明诅咒，再加上孤尔赛思本身的岁月沉淀。
这孩子身上的神明残余实在是太多，任何一项一旦失去了平衡，便会吞噬他本身的意识，让它成为毫无知觉的神代傀儡。
虽然不像他们当年闲来无事的造物那般精巧稳定，但是疯狂的暴乱是绝对会产生的，那对于此方生灵亦或者人类来说都是一个行走的天灾。
他叹了口气，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李怀月，直接被信息流冲爆脑子。
他抬手轻轻的点在空中，一道猩红色的光芒，融入了刚刚那个幽蓝色的光团里，二者相融，像阴阳鱼一样来回，旋转护住李怀月的意识，同时帮助他迅速分解这些信息流。
本来已经昏沉的脑袋，瞬间迎来了一丝清明，李怀月一振精神。
“多谢！”查看过往的所有信息流，由于身体是白秋棠的，只是被略加改造，他只是匆忙扫了一眼这些数据，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瞬间杂乱的信息流里闪过了三维数据。
他一时慌乱。
“呃……”脑海里的白泽也是一捂眼睛，老脸一红。
孤尔赛斯倒是不在意，还鄙夷的骂道：“哼，老东西带出来的小玩意儿都这么不要脸。”
“前辈你不能这么说，这…这…这是意外。”
“呵呵，抓紧的吧。”二人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他忘川河主的缺点，保护的太好也是一种摧残。
无数的信息流里面他惊异的发现神位星才是他的真正弱点。
就算自己拼尽全力斩杀他，他隔段时间就会重生。但如果斩灭神位星便会重创其人。
何况自己身上还有灰河摆渡人的印记，到时渡他入灰河不就是了，随着脑中的灵机一闪，他猛地跳起来，拉开距离。
临走，顺便还不忘把刀抽出来，又是一股大量的液体喷出，忘川河主疼的一咧嘴。
“小子，你等着，本座等等一定第一个把你做成人彘。”
李怀月哪里顾得上他的威胁，三跳两跳回到了白秋棠身边对她说：
“前辈弱点是他头上那颗星星，您看到了吗？”白秋棠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头顶的灰白星星，若他是真正的神明，那远在高空之上，普通人的力量难以企及。
但在这里，这个伪神靠的是忘川河中它的“人造星空”，那自然自己有一击之力。
白秋棠先前点了点头，随后意识分离出来，洛雨妍，软软的倒了下去。白秋棠回头看了一眼洛雨妍，眉眼间皆是不舍。
千年一刹浮生梦，轮回须臾余生轻。相逢已是上上签，何必相思等白头。
自己神魂俱灭，便不能再见她一面了，惟愿自己的那缕意识化身来陪她，在这世间风雨长行，守她平安喜乐，守她白头终老，白秋棠心中默然，转身毅然决然。
“秋棠…”背后洛雨妍，猛地惊醒，明明白秋棠已经对她的意识下了安眠禁制。
但她还是自己醒了过来，她的手掌心握着一把袖珍的小刀，而此时小刀已经扎进了她的掌心。
“又要抛下我离去了吗？”洛雨妍的嘴角是凄惨的笑容，看向白秋棠的眼里是不舍。
两个人的相守和一座城市的性命，白秋棠只能选择一个，如果能放下一切，她真的想抱住面前这个跨越岁月的身躯，不放她离开，了。
当年，白秋棠选择守护苍生，将爱意寄予希望与时间。而如今，她不得不再次割舍。
洛雨妍选择成全向空中张开手臂，白秋棠也是，两人隔空相抱，像跨越了千百年的岁月，像隔着无数四季斑驳的人间。
此时相拥，不共白头。
以后人间风雨都是我的相思。白秋棠化作了当年那株白花。
洛雨妍，也想起了往事。
定情之时，白秋棠嗔怪她只是路边随手捡了一朵小白花，带在她的头上，但洛雨妍很郑重的跟她说，一万朵相似的花里，因为这朵在你身旁留过，因此才值得我的成全。
漫天的花海，一如当年两人初逢。
白秋棠，在永恒的时间里遇上了有限的爱人，又在有限的爱意里读遍了世间沧桑。
她一挥手漫天的花海，包裹住了天空中灰白的星。
不…忘川河主怒吼一声，巨大的手掌，掠过白秋棠，激起河水千丈，但又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褪去。
脚下的忘川河也发生了变化，在他脚下一缕清澈的河水向周围扩散。
“孩子，到此为止吧。”
“你是…”忘川河主一惊一俱。
“还是不明白吗？能跨越生死的，唯有情感能跨越岁月的，唯有相守。那誓言之链不是诅咒，而是为你搭的桥梁了。”
“母亲？！”忘川河主呢喃道
喜欢灰河摆渡人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灰河摆渡人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