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生活,因时氏的全球代言和红毯事件的余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热搜渐渐被#苏晚专业素养#、#时氏代言人苏晚#、#花瓶的逆袭#这类词条取代。王姐的电话从咆哮变成了嘘寒问暖,资源像雪花一样飞来,不过大多被苏晚以“专注演戏”为由婉拒了。她深知,风口浪尖,稳扎稳打比什么都重要。
另一边,时晏的生活似乎也和苏晚产生了某种奇异的磁场共振。
一周后,苏晚受邀参加一个由某艺术基金会主办的慈善拍卖晚宴。这种场合,她作为新晋时氏代言人,自然要出席。她选了一条设计简约的墨绿色丝绒长裙,妆容淡雅,只佩戴了一对时氏赞助的、设计精巧的珍珠耳钉,低调却难掩光华。
晚宴设在北城顶级的私人艺术会所。苏晚刚签完名走进内厅,就听到一个低沉嗓音:“苏小姐,好巧。”
苏晚循声望去。时晏正从一幅巨大的抽象油画前转过身。他今天没穿西装,一件质感极佳的深咖色羊绒高领衫,外搭同色系休闲外套,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儒雅的艺术气息。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时总。”苏晚微微颔首,心底却划过一丝异样。这地方……好像离他公司和常居地都不近吧?真有这么巧?
“没想到苏小姐也对慈善拍卖感兴趣?”时晏走近,自然地与她并肩而立,看向墙上的画作。
“略尽绵力。”苏晚回答得官方,目光也投向那幅色彩狂放的油画,“这幅《熔岩》,笔触很有力量,情绪宣泄得很直接,可惜色彩层次处理得有点急躁了,底层结构没压住,显得有点飘。”
时晏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苏小姐对绘画也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苏晚坦然道,“以前学过几年素描和水彩,后来荒废了。看画,大概就跟看人一样,有时候凭直觉吧。这幅画,作者应该正处于一个焦虑又亢奋的创作期。”她语气笃定。
旁边一位一直默默看画的白发老者闻言,忍不住转过头,惊讶地看向苏晚:“小姑娘,眼力不错啊!这幅画的作者,杰克逊·李,上个月刚确诊躁郁症,这确实是他发病期最疯狂的作品之一。”老者是位知名的艺术评论家。
时晏看向苏晚的目光,探究中更多了几分深意。第二次“偶遇”,在艺术与慈善的光环下,苏晚再次不经意地展露了她“花瓶”外表下截然不同的内核。
第三次“偶遇”,来得更具戏剧性。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北城。苏晚刚从一家低调的私人古籍修复工作室出来——她之前淘到的一本清中期地方志有些破损,特意送来修复。大雨如注,她站在工作室古朴的檐廊下,看着外面白茫茫的水幕,正犹豫着是叫车还是等雨小点。
一辆线条流畅沉稳的黑色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滑到檐廊前停下。后车窗降下,露出时晏那张无可挑剔的侧脸。他转过头,看向檐廊下略显单薄的苏晚,深邃的眼眸在雨幕的映衬下,像浸了水的黑曜石。
“苏小姐,雨很大。要去哪里?我送你。”他的声音穿透雨声,清晰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恰到好处的强势。
苏晚看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再看看瓢泼大雨,以及空荡荡打不到车的手机界面,心里那点“巧合”的疑虑几乎要凝成实质。一次是巧,两次是缘,这第三次……这位大佬是装了GpS在她身上吗?
她撑着工作室提供的老式油纸伞,走到车边,雨水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她没有立刻上车,而是隔着车窗,微微俯身,看向车内的时晏。雨水沾湿了她鬓角的几缕碎发,贴在莹白的脸颊,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在昏暗的天色下更显沉静。她唇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明亮又带着点促狭:
“时总,”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雨声,“北城这么大,我们这偶遇的频率,是不是有点过于……‘人工降雨’了?”
“人工降雨?”时晏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薄唇也勾起一个极浅的、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只是深邃的目光锁着她被雨水打湿后更显清丽倔强的脸,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玩味:
“或许,是苏小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磁场,总是能恰好出现在我想遇见的地方?”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地面溅开小小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泥土的气息和车内清冽的雪松香。两人隔着车窗,一个在雨中撑着旧伞,风华无双;一个在车内掌控全局,深不可测。视线在空中焦着,无声的电流噼啪作响,比窗外的暴雨更猛烈。
苏晚定定地看着他,几秒钟后,忽然笑了。那笑容如同雨后天边乍现的微光,带着点了然,也带着点“行,你厉害”的无奈。她没再说话,拉开车门,收了伞,带着一身微凉的雨气,坐进了温暖干燥、萦绕着独属于时晏气息的车厢内。
车门关上,将喧嚣的雨幕隔绝在外。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和雨刮器规律的声响。气氛微妙而紧绷。
时晏吩咐司机开车,目的地报的是苏晚的地址。他侧过头,看着身边安静坐着的女人。她微微侧着脸看向窗外模糊的雨景,湿漉漉的睫毛低垂着,鼻尖挺翘,墨绿色的丝绒衬得她脖颈修长白皙如天鹅。褪去了红毯上的锋芒和发布会上的专业,此刻的她,有种沉静的、易碎的美丽。
“苏小姐似乎对我有很多疑问?”时晏打破了沉默,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苏晚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没有闪躲:“疑问谈不上。只是好奇,时总日理万机,时间成本这么高,何必浪费在我这种……嗯,‘前科累累’的小艺人身上?”她语气坦然,带着点自嘲。
“浪费?”时晏低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极淡烟草的气息瞬间变得浓郁,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将她笼罩。“苏晚,”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敲在人心上,“你觉得,能一眼看穿‘义乌爆款’,能精准点评顶级珠宝工艺,能一眼看穿画作背后作者心绪的女人,会是‘小艺人’吗?”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精心维持的表象:“你的价值,远比你想象的,或者你愿意展露的,要大得多。”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目光太具穿透力,仿佛能看穿她灵魂深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常”。她强迫自己镇定,迎上他的视线,不闪不避:“那在时总眼里,我的价值是什么?一个移动的珠宝鉴定仪?还是……一个有趣的观察对象?”
“都不是。”时晏回答得斩钉截铁。他靠得更近了些,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她微微睁大的瞳孔。“是未知。是宝藏。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红唇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是我现在,最想解开的一道谜题。”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暧昧的张力拉到了极致。雨点密集地敲打着车窗,像是杂乱的心跳鼓点。
就在这时,车子缓缓停下。司机低声提醒:“时总,苏小姐,到了。”
车窗外,是苏晚小区温暖的灯火。
骤然的刹车仿佛也按下了暂停键。时晏眼底翻涌的暗流瞬间平复,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平静。他身体后撤,拉开了距离,仿佛刚才那极具侵略性的靠近和言语只是苏晚的一场幻觉。
“苏小姐,到了。”他语气恢复如常,甚至带着点疏离的礼貌。
苏晚定了定神,压下心头莫名的悸动和一丝……被戏弄的恼意?她拉开车门,撑开那把旧油纸伞,准备下车。
“等等。”时晏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晚回头。
只见时晏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递了过来。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胸针。设计极其精巧,主体是一颗小小的、切割完美的月光石,散发着柔和温润的蓝白色晕彩,周围用极细的铂金镶嵌着几颗碎钻,勾勒出抽象的水滴形状,简约清冷,与她今晚的墨绿色长裙和气质无比契合。
“刚才在拍卖会上看到的,觉得它很像你。”时晏看着她,目光深邃,“不是代言,不是报酬。只是觉得,它该属于你。”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苏晚看着那枚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散发着清辉的月光石胸针,又抬眼看向车内那个英俊得不像话、心思深沉更不像话的男人。这算什么?砸钱?示好?还是……新一轮的试探?
她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微微歪了歪头,脸上重新挂起那种似笑非笑、带着点狡黠的神情。
“时总,”她声音清亮,带着点戏谑,“这枚月光石很美。不过,比起送我礼物,我更想知道明早您看到咱俩都出现在热搜上时,您的表情?”抬眼就看到对面草丛中架着摄像机,这群狗仔真敬业啊,这么大的雨还来蹲自己……
时晏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司机接收到时晏的眼神,立刻下车与那几个狗仔‘友好交流’,时晏抬头看向撑着油纸伞、在雨夜灯火下笑得像只狡黠小狐狸的苏晚。
四目相对。
苏晚:“时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提醒过您,您一定要尽量远离我,毕竟盯着我的人挺多,我可不想连累时总的名声”
时晏低笑了一声,“有趣,苏小姐这么害怕出现在热搜上吗?苏小姐好像更害怕和我一起出现在热搜上吧”
苏晚轻轻笑了下,点了点头“没错,我目前并不想和任何男人一起出现在热搜上!所以,时总,再见!”
司机恰巧这个时候回来,宾利慕尚的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视线。车子无声地滑入雨幕,留下苏晚一人站在别墅门前,手中握着那个小小的丝绒盒,雨水敲打着油纸伞,发出寂寞又喧嚣的声响。
她低头看着盒中那枚清冷的月光石胸针,又抬头望向车子消失的方向,唇边的笑意慢慢加深,带着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味。
“时晏……”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拂过冰凉的月光石表面,“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雨,还在下。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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