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寿宴之上,苏婉献上的咖啡礼盒与周老太爷的亲口赞誉,如同在信州上流社会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超预期。不过数日,“咖啡”之名便已传遍州府官绅与文人雅士的圈子,其“海外奇饮”、“提神醒脑”的标签愈发鲜明,甚至带上了几分风雅与身份的象征意味。
云锦阁门前,询问乃至求购咖啡的人明显增多,其中不乏穿着官服或是儒衫的身影。林夫人又喜又忧,喜的是咖啡名声大噪,云锦阁也跟着水涨船高;忧的是苏婉每月供应的数量有限,根本无法满足骤然增长的需求,只能依旧维持着“限量供应”、“贵宾专享”的策略,这反而更增添了咖啡的神秘与珍贵,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苏记饮子铺在泉南镇的本店,也迎来了不少从信州城乃至邻县慕名而来的客人。他们大多衣着光鲜,进门便问咖啡,得知暂不公开售卖,只能通过云锦阁渠道获得时,不免失望,却也更加深了对此物的好奇。铺子里的甜叶菊茶、大麦香茶以及各色糖渍果子,也因此销量大增。
然而,盛名之下,暗流涌动。苏婉的咖啡在周府寿宴上大放异彩,无形中便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与颜面。
信州城内几家老字号茶行的东家,私下聚会时,谈及此事,语气便不那么友善了。
“一个黄毛丫头,弄些番邦蛮夷的苦水,也配登上周老太爷的寿宴?真是世风日下!”德馨茶庄的刘东家捻着胡须,冷哼道。
“可不是嘛!听说那东西味道怪异,初尝如药,真不知那些贵人图个什么新鲜!”另一位茶行老板附和。
“图新鲜?我看未必。那苏记先有甜叶菊,现有咖啡,风头一次比一次劲。长此以往,咱们这些祖辈经营茶叶的,怕是要喝西北风了!”有人忧心忡忡。
“刘兄,听说那胡德贵前些日子在她手上吃了瘪?他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有人将话题引向了茗香阁的胡德贵。
刘东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胡德贵?跳梁小丑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他背后似乎也有些关系。且看吧,那苏丫头风头太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用不着我们出手,自有按捺不住的。”
与此同时,河工司内,气氛也颇为微妙。苏承业因女儿在周府寿宴上“献礼得赞”,连带着他也受到了更多关注。司正吴大人见了他,脸上那惯常的、面团团的笑容似乎真切了几分,话里话外打听着咖啡的来历与苏婉的打算。钱员外郎则更是热情,仿佛忘了之前漕粮折色账目上的那点“小插曲”,主动与苏承业攀谈,甚至暗示可以帮忙引荐些“有意合作”的大商贾。
苏承业心中警惕,面上却依旧谦和,只推说女儿小本经营,一切尚未定型,不敢劳烦诸位同僚。他心知,这些突如其来的“善意”,背后恐怕都藏着算计。女儿的名声,在某些人眼中,或许成了可以攀附的阶梯,也或许成了需要打压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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